第八十九章 試探,有賞
「你們,都是駱大人給朕推薦的人選,有何過人本領,盡可以施展開來。」
朱由檢一手拿著本書,一邊指著眼前的四人開口說道,並且頗為的感興趣,「朕很好奇,很想看看你們的本事。」
一矮,一壯,一胖,一瘦。
四個人相視一愣,那幾乎有兩米多高,渾身腱子肉脹滿了衣裝的丑牛憨態可掬的摸了摸腦袋,率先說道:「皇上,不是咱不幹,實在是地方小了,施展不出來。」
話語剛剛落下,鼠豬狗三人相繼轉過來望著眼前的他,朱由檢也一樣,但彼此間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氣氛尷尬。
畫面一轉,幾人來到了宮外頭一處寬敞的地方。
這兒擺放著擂台一樣的物件,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的新奇玩意兒,各種雕刻,石像,還有鳥籠、道卦等等,應有盡有。
朱由檢有那麼一刻是真的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成為了本朝的朱厚照。
這些東西本不應該留存到現在,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及時的被拿去扔掉,反而一直留在了這裡,或許,大抵是因為沒多大用處的原因。
且聽得他開口說道:「來,這塊兒地方夠寬敞的了吧,現在,就演示給朕看,大有賞賜。」
那戌狗眼神一皺,當即支支吾吾的對朱由檢指點著什麼。
身子肥胖的亥豬連忙湊過去擋著,生怕被人見到。
朱由檢眼神尖銳,第一眼便見到了此處的異樣,「擋什麼,他有什麼話想說,儘管說來。」
「朕沒那麼小家子氣。」
滿臉贅肉的亥豬呵呵一笑道:「皇上恕罪,這戌狗兄弟生來沒法子說話,是個啞巴。」
「那剛才他好似有話想說,你擋著幹什麼?」
朱由檢眉頭緊皺,困惑的望著他問說。
亥豬尷尬道:「因為卑職怕皇上治他對您指指點點,這是大不敬之罪。」
朱由檢認可的點了點頭說道:「這若是放在別人身上,朕必要治他的罪不可。」
「但念他先天缺陷的原因,朕給他開一先例,只有他對朕指點,不允追究。」
亥豬聽聞此言,當即拍馬屁道:「皇上您此行此舉,真是難得的聖君之舉……」
「得了吧,別在這兒假惺惺的諷刺朕了。」
朱由檢臉色不怎麼好看,伸出穿著龍袍的手去,指了指戌狗所在的地兒問道,「這位兄弟想問什麼,若說不出話,可以寫出來。」
言罷,朱由檢沉聲道,「來人哪,上筆墨紙硯。」
「得得得……」
亥豬連忙上來拉住朱由檢的手,然後開口說道:「皇上,他不識幾個字。」
然而,很快,一個太監便走了過來,將文房四寶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不會寫,畫出來也行,朕能看的懂。」
朱由檢自信的說。
亥豬滿臉難受,寬大的鼻頭上冒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冷汗。
丑牛望著這一幕,撲哧一聲差點兒笑出來,捂著嘴,兩尺高狀如牛的漢子此時又有點兒大家閨秀的氣質,滿滿都是違和感。
再看那子鼠矮小的身材與這高大的丑牛一對比,簡直小到沒邊兒,旁邊再站一胖墩兒,還有一不會說話的啞巴。
怎麼看,怎麼彆扭。
這能是精銳中的精銳?
朱由檢真懷疑自個兒瞎了眼,相信了那駱養性的鬼話。
然而正當他不假思索的時候,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戌狗手握毛筆比劃了半天,半個字兒都沒憋出來,倒是歪歪斜斜的,畫出了個銀兩的形狀來。
「這,這,這……」
朱由檢難以置信的拎起這副不成樣子的話,竟氣的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亥豬解釋道:「他的意思是,給多少錢?」
雖然是這戌狗的意思,但朱由檢多少也能瞧得出來,亥豬這胖子也有自個兒的小心思。
旁邊兒站著的那一大一小同樣感興趣的看著自個兒。
都這個樣子了,還想要自己付錢?
「拿出真本事來,每人賞二十兩銀子。」
朱由檢的一番話下來,幾人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且見,一個大石頭墩子,看起來年代久遠,和地面上的青苔都長在了一塊兒。
此時此刻,卻奇迹般慢慢被抬了起來,而抬起這玩意兒的人,竟然是那有點兒憨厚的丑牛。
他脫去了衣物,渾身的健壯肌肉令人不禁暗暗咂舌,此人若是放在現今,也該是數一數二的狠人角色。
這石頭墩子,起碼有幾百斤重,周圍站著的侍衛們見到這邊兒的情形,都震驚的合不攏嘴。仟仟尛哾
幾個路過的宮女太監也都難以置信的停在那兒看著。
丑牛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鼻孔自然也是一樣粗重的喘著氣,一聲暴喝傳來,「起!」
他鬆開一隻手,由另一隻手單獨舉起這尊大石頭墩子。
全場驚呆,變得一片寂靜。
且聽轟的一聲,石頭墩子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足見其重量,尋常人定然難以舉起。
這實力,不會有假。
然而丑牛在幹完這件事兒后,有些羞澀的摸了摸腦袋,然後極其小家子氣的撿起衣物,滿臉紅潤的穿了起來。
朱由檢在震驚之餘,愣愣轉過頭來,指著其餘幾人,「你們還有什麼能耐,都使出來,讓朕好生瞧瞧。」
「來人哪。」
宮人連忙趕來,低頭望著自己的鞋子,「皇上,有何吩咐?」
「快,去取一百兩銀子來。」
「是……」
朱由檢說完,這宮人便是離去,彙報給王承恩,而王承恩二話不說,當即從自個兒多年攢下來的銀子裡頭掏出了兩百兩給他送了過去。
於是,一百三十兩銀子就這樣遞到了朱由檢面前。
還有七十兩,就是不作任何解釋,其中貓膩也能讓人猜到。
朱由檢望著眼前的銀兩,沒說一句話。
且見那子鼠從旁邊一點兒的瓜果籃子裡頭掏出一個梨來,用他那尖銳的聲音開口說道:「皇上,可敢置於頭頂?」
「啥?」
正當眾人疑惑的時候,亥豬連忙上前來解圍,厲聲斥責道:「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皇上乃當今天子,萬金之軀,怎可以身涉險,萬一你刀子扔偏,傷了人,如何是好?」
待他說完,場面又陷入了沉寂。
亥豬回過神來時,卻只見朱由檢眼神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咋,咋都看著我干甚?」
畫面一轉,肥胖的亥豬頭上頂著個蘋果站在五米開外的地方,子鼠手中持著三把綁著紅繩的短匕,正躍躍欲試。
吸引足了眼球,剛準備開扔,動作已經到位,可他的刀子在手上握著,停在了那兒。
「怎麼又不扔了?」
朱由檢詫異的問,言語中多了幾分催促的意思。
幾米遠外的亥豬老早就見到了這一幕,心想子鼠這兄弟還真是念及舊情,不忍傷到自己。
雖然自己皮糙肉厚。
但下一秒,子鼠從袋子里掏出一塊黑布來,將自個兒的眼睛蒙上,「皇上,您可就看好咯。」
「這多大仇啊?」
朱由檢難以置信的說著,一邊兒還這遮著陽光望著遠處的胖子。
亥豬見此一幕,更是目眥欲裂,絕望的說不出話來。
行吧,死便死了。
子鼠動作飛快,嗖嗖兩聲,空氣彷彿都被劃開,眾人甚至還未曾反應過來,他手裡頭的短匕就已經精確無誤的扎在了亥豬頭頂的那個梨子身上。
三把刀落刀點處,恰好在三個不同方位深深扎入,小小的梨子本來同時難以插入三把刀子,可他卻做到了,並且是距離這麼遠,還能完全貫穿。
亥豬劫後餘生,驚恐的眼神下,卻無故湧上了一身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