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並肩作戰

招牌菜很快端了上來，菜品香氣撲鼻，尤其是特色土豆泥，將湘菜的辣和香與優質土豆的口感完美混合，與西餐里的西式土豆泥完全不同風味，令人耳目一新。

楊妍一點沒有美女的做作架勢，盡情的享受著美食撞擊味蕾帶來的爽快感，一邊聽司洛低聲描述著心裡的計劃。

司洛略帶緊張和興奮的，將心裡那個大膽的想法和盤托出，期待著對方的回應。

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小自己三歲的男孩，確實在思維上做到了劍走偏鋒。

按照鐵衛的辦案邏輯，是順著線索，找出兇手的身份，摸出幕後的黑手。

但是司洛的方案完全是反過來的，既然找不到線索，那就讓他再犯一次案，人贓並獲，直接省去了中間的過程。

這離不開對手中臉譜這件靈具的活學活用，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脫離開慣性思維思考問題的能力。

確實有點東西，難怪齊首長器重他。

「說的不錯，這樣，我回去研究一下，如果採用你的方案，我會找你來借臉譜的。」女孩鄭重說道。

「我申請參與這次的調查。否則我就不能借給你臉譜。」司洛嚴肅說著，將靈具塞回自己的道具欄。

女孩放下筷子，一本正經說道：「你還不是鐵衛，即便這個方案出自你手，可是按照制度，你沒有參與鐵衛行動的資格。鐵衛執法自有制度約束，不是誰都可以憑著好奇和新鮮感加入的。」

「不，我是認真的。因為我是這件案子的相關人，更是潛在的受害者。」

司洛的眼神死死盯著楊妍，認真且真誠。

「如果不要抓住兇手，萬一他要是知道我和吳佑曾在幻景中有過交流，對我和我的家人下手怎麼辦？你們在明，他在暗，誰來保護我的家人？」

「再者，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我從你話中感受到，這個時候你身邊能信任的人不多，就算我沒有計劃，也必須站出來。這不正應該是九州鐵衛的擔當嗎？」

「我想齊大哥在的話，也會同意。」

話已說盡，再強求，就顯得刻意了。司洛謹慎的把握著自己的語氣，生怕表現的過於強勢，讓女孩誤會。

楊妍盯著他，沉默了半晌，閉上眼睛將剛才聽到的計劃在腦海中復盤。

人性的弱點，時間的緊迫，抓捕的方法，甚至連後援都想到了。

楊妍知道，自己可以否認少年，可是不能否決這個計劃。

「那就試試吧。」御姐睫毛聳動，眼神里閃過決絕。「不過我們的時間，真的只有兩天了。」

「？？？」司洛震驚。

楊妍沉聲道：「今天分部下達了最後通牒，三日內必須查破吳佑被刺案，否則代價誰也無法承受。今天已經算作一天了。」

司洛追問：「找齊天概啊！他為什麼不出面？」

楊妍：「齊首長正在總署接受問詢，就連和我們的聯繫都無法續接，我也不知道細節。」

沒有齊天概的庇佑了，這一次，他真的要和眼前的女孩並肩作戰。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楊妍姐，按照一般套路，先給我看看案發現場的情況吧。還有你們那個小隊成員的情況。」

楊妍抿著嘴唇道：「照片和檔案都在分部，怎麼樣，準備好挑燈夜戰了嗎？」

「報告長官，時刻準備戰鬥。」司洛右拳輕抵左胸敬禮。

二人走出小飯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

夜色闌珊的東南村衚衕里，大學生情侶們開始浮現意亂情迷的表情。往常這種時候，司洛都會羨慕那些長相氣質都不如自己的舔狗，摟著學長或者學姐的細腰，邁進簡陋的「炮樓」。

不過今天，佳人在旁，他根本無心再去看一眼那些庸脂俗粉。

mini車燈點亮，楊妍踩動油門，一雙靈眸囧囧有神，與剛剛被壓力和絕望弄得疲憊不堪的樣子判若兩人。

司洛拉上安全帶，心中興奮無比。

東南村守著津北大學的東南門，司洛望著車窗外閃過人影，不斷復盤心中計劃。

遠處，一輛招搖的跑車吸引了他的注意。

津北大學魚龍混雜，什麼好車都有，但是這輛車司洛印象太深了。

那不就是高正瀚下午開的敞篷阿斯頓馬丁？

夜色下，熟悉的籃球巨星滿臉酒氣的走向跑車。

那女孩……不是自己班上的班花崔熙然嗎？

司洛皺眉，掏出手機，按下快門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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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日，司洛又回到了津北分部。

這一次，有楊妍引路，他不會在迷路。

作為官方單位，津北分部不提倡996福報，這會頂層的分部辦公區已經空無一人。楊妍刷開門禁，帶著司洛一路來到一間小型會議室。

燈光點亮，御姐將一沓資料拍在會議桌上。

司洛拿起一張，是一張鐵衛的簡歷。

「這是……？」他正要開口，女孩豎起手指，示意他禁聲。

穿著咖色色背心和迷彩褲的楊妍如幹練的特種兵，用手中一台類似手機的儀器將會議室邊邊角角掃視了一圈，然後將拿東西放在會議桌正中央。

「檢查竊聽和偷拍功能的，紅燈亮著，就能屏蔽一切移動信號。」

「喔，保密設備。」司洛好奇的摸著儀器的金屬外殼。「這也是靈具？連LED燈都有，最早也得是宣統年間的老物吧。」

「就是國產的屏蔽儀，其實鐵衛的工作和很多現實世界的工作一樣，也要用到這些現代化的科技產品，一樣要有寫不完的報告，開不完的會。提前提醒你，陳督司最喜歡看ppt。」

「沒勁，這樣和現實世界有什麼區別啊，你們這鐵衛乾的，太失敗了。」司洛一臉失望擺弄著眼前的屏蔽儀。

幾句吐槽緩和了下緊張的氣氛，御姐將幾張照片放到他面前。「案發現場沒法帶你去，這是我搶在他們屍體回歸幻景之前，拍下的勘驗照片。」

御姐將幾張照片叫給司洛，上面是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其中吳佑的照片後腦出血，還能辨認面容。而另外的照片里，負責看守的馮恩都和丁正脖子以上已經被砸成爛泥，司洛難以和簡歷上的照片對應。

幸虧剛才沒有多吃，不然司洛得把招牌菜全吐出來。

這下手也太狠了。

如果兇手真的是小隊成員，那傳揚出去，津北分部乃至九州鐵衛的名聲，恐怕就會一落千丈。想來這就是之前楊妍不願他參與調查的另一個原因。

司洛強忍著不適，從照片里初步得出了三個結論。

一者，從傷害來看，這兇手選擇鈍器砸頭，看來也是有膀子力氣。兇手很可能是孔武有力的男性，或者具備相關特徵。

再者，小馮和老丁身上沒有血跡，說明在被殺過程中，沒有掙扎。以鐵衛值守時的謹慎程度考慮，八成是被熟人下藥以後作案。

第三，就是兇手選擇用鈍器這種方法，而不是用爆炸或者狙擊一類的遠程方式，說明兇手的攻擊方式很有限，甚至可以大膽推斷，兇手不是一個實力強勁的遊人。

司洛將血腥的照片放到一邊，抬眼望向御姐：「楊妍姐，跟我說說你們小隊的情況。」

女孩略作回憶，開口道：「一個月前，總署方面獲得情報，吳佑潛逃至津北。由於之前吳佑在各地作案，地方分部均未能將其捉拿，因此總署特地派出齊首長抓捕此人。齊首長為此抽調分部底層鐵衛中忠貞可靠之人，成立特別行動隊。分部內部包括督司在內，只知道我們參與特別行動，但對內容無從知曉。直到你和齊首長將吳佑抓捕歸案，我們才向督司本人通報了情況。」

司洛搖頭不解：「既然不信任分部，又為什麼抽調分部的鐵衛？既然抽調了分部鐵衛，又向分部領導保什麼密？」

「有些事我沒法和你解釋太細，以後你加入鐵衛，就能體會了。至於人選，其實這些人都是我推薦給齊首長的。我沒有立場說他們誰不可信。」

「齊大哥很信任你啊……」司洛緊張的問道。

「齊首長關愛後輩，這是鐵衛們都知道的。他找到我，主要是因為我曾經抽調到總署，協助他辦過幾件案子，彼此有些了解。」

御姐說著，將一摞簡歷堆到司洛面前：「這些是大家的簡歷，你看看，覺得誰最有可能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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