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的機會
長孫應最後還是輸掉了比賽。
不像以太敏感者那樣能夠使用方便的超凡力量作為輔助，那天如同燃燒一般的狀態令長孫應本就負擔極大的肉體和心力雪上加霜。在漫長又短暫的拉鋸戰之後，他還是率先敗下陣來。
如今他正靠在沙發上，面前的牆壁正在回放解說員對那場比賽的慢速講解，但他的心思，如今卻不在此處。
「哥，你又在看這場回放啦。」
頂着淺藍色短髮的俏麗少女從背後探出腦袋，和頭髮同色系的水手服外面少見地套上了圍裙。
「輸了也不用這麼耿耿於懷嘛，這次已經只差一點了，我們下次就贏回來。」蘇曉憐揮了揮粉拳，「來來來，吃飯了，今天難得我做飯，享受一下美少女的服務吧。」
長孫應從善如流，站起身來，被拽著走向餐桌。
兩葷一素一湯，長孫應先把每個菜都嘗了幾口，看着對面期盼的小眼神，嘆了口氣，殘酷地下達了判決：「你還是再禍害我幾次再去向媽表達孝心吧，平時廚房老老實實交給自動程序就好。」
「欸~」雖然在意料之中，但少女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對了，小憐，跟你說個事兒。」
「嗯？」
「過兩天我有事要出門，先跟你說一下。我不在家，你也別總過來打遊戲，多陪陪媽。」
「唔，好吧」少女嘟嘟嘴，「反正就是世界賽嘛，來回一共也沒幾天。」
「不，不是世界賽。」長孫應做出了意料之外的否定，「是以太科學院那邊有個項目找我。按那邊的說法，短則一個月，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就大概要三個月。」
「誒？那比賽怎麼辦。今年是哥你最後一年打非職業組了吧，沒關係嗎。」
「以太科學院的邀請可比世界賽重要多了」長孫應回想起在地區決賽次日自己收到的那些資料，面上露出了笑容，「那樣的可能性，我沒辦法拒絕。」
少女從桌對面支起身，探出手來在長孫應額頭上摸了摸。
「哥，你怎麼也當謎語人啊。」
「以太科學院的保密條例嘛。」長孫應捏了捏她的臉作為還擊，「一切順利的話，過幾個月，你就能親身感受這個項目的成果。」
「啊？什麼民用技術開發才會需要找你這樣的肌肉人去參與啊。」
蘇曉憐一臉狐疑地坐回椅子上，但小臉還是沒能躲開被長孫應蹂躪的命運。
「不許歧視非以太敏感者。」他振振有詞。
三天之後的上午，長孫應已經帶着一小箱日用行李回到了龍門市，通過層層隱形的關卡審核之後，第一次站在了以太科學院楚漢地區總部的主樓前。
一名女子已經在此處等候，「長孫先生，請跟我來，還有一部分與您一同參加項目的人員沒有抵達，還需您在三號偏廳稍候。」
走進三號偏廳，這裏已經有零零星星十多號人，長孫應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其中有同樣參加hypertennis的運動員，也有參與其他項目的選手，還有曾經名為「武林」，如今被定義為「自由格鬥」項目的武道家。
「是『飛星』，他居然不去參加世界賽。這個項目原來這麼有吸引力？那我來對了啊。」
「那個少見的闖hypertennis的非以太敏感者？」
「長孫，這是你家長房那個離家出走的孩子？」
「嗯。不知道他怎麼也來了。
」
竊竊私語的人不少，但並沒有人上來和長孫應搭話，他的人緣並不算差，但不愛和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打交道，而這個場合里也確實沒有他的熟人。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參與項目的外部人員才逐漸到齊，偏廳的大門自動關閉，長孫應對房間之外的感知被隔斷，房間中的許多人同樣面色一肅。伴隨着地面輕輕一震，長孫應能感覺到整個房間都在迅速下降，在這個近十秒的過程中，超乎常人的感知令他察覺到了多種不同的力量掃過整個大廳，那些力量與他所熟悉的以太可以說完全不同，以太科學院果然掌握著遠遠超過外界的應用水準的安防技術。
在眾人的肅然之中，大廳外傳來了不再掩飾的卡扣接合聲，隨即，在正對着房間入口的方向，空置的演講台後方有一扇門被推開，由兩位身披鑲金邊白袍的男性領頭，七個人步入大廳。在門口引導眾人的女性也順勢站到了演講台側邊。
當先兩人身上的白袍在沃恩德辨識度很高，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以太研究院的重要人員。而長孫應認得跟在後方的五人，他們都算不上年輕，雖然本身未必抵達了俗稱「真人」的當今人類極限境界，但無一例外都是以眼光或教育能力出名的人物，所謂武林名宿，指的就是這樣的角色。
走在最前方的白袍老者在演講台前站定，被邀請來此的眾人目光皆聚焦在他的身上。
「非常高興看到諸位選擇應邀前來參與我們的項目。我是瑪莎備案編號projectU51E1，代號『超凡前線』項目，第六項目組楚漢地區的負責人，諸位可以稱呼我為尤教授。」
「雖然按照事先提供的材料，各位都已經對本項目有了不同程度的了解，但按照職責我還將在此對進行簡要的介紹。超凡前線計劃的目的是重塑沃恩德的超凡能量分佈，改變如今佔比過高的以太壓制其他所有超凡能量的現狀。手段是通過在虛擬現實中令大量的人群適應甚至覺醒別種超凡力量，反向從整個星球生命的角度層面刺激沃恩德的環境主動做出改變。該方案的可行性已經通過其他先導項目予以證實。而本項目能夠給予諸位的報酬之一，正是這樣的較早感受和覺醒以太之外的超凡力量的機會。」
「在瑪莎的支持下，目標虛擬現實的構建已經基本完成，目前進入驗證階段，我們第六項目組的任務是檢驗和修正在不同潛入深度下，模擬運行的超凡系統在極端狀態下的運行情況。如果簡單地描述，需要諸位完成的任務就是生存，運動，以及。。。」
「戰鬥。」
「我有疑問。」人群之中，有一位高大壯碩的男子提出了疑問，「據我所知，在場的參與人員中大多數都沒有戰鬥經驗。」他是一名hyperbasketball運動員。
「是的。」老者的身後，同樣身披白袍的中年男子出聲解釋：「諸位並非都是武林出身，但都是我們選定的在各自階段具備代表性的人才，而沒有戰鬥經驗的情況下的測試亦是計劃中的環節之一。」
「不僅如此，在我身後的五位教官還將會在整個封閉項目期間負責諸位實戰教學，以進行成長性相關的測試。啊，下面那位。。。錢先生，請說。」
錢乒站起身來：「如果我無法承受訓練的負荷，或者你們所言的『生存和戰鬥』令我感到不適，我是否可以隨時申請退出？」
「啊，當然可以，按照第五十三號法案，各位均保留有隨時無理由要求退出項目的權利，只需繼續在規定時間內接受保密協議的監控即可。您大可放心，獲取和量化諸位的精神對我們構建的虛擬現實中可能出現的極端狀況的耐受力，對本項目來說也是極有價值的。」
中年男子及時收住了話頭，因為站在最前的老者輕輕敲了敲講台。
「從此刻開始，本項目的訪問許可權已經對在場諸位開放，諸位可以在稍後根據各自許可權自行檢索對項目進行具體的了解。對於具體的實行細則的疑惑，諸位都可以在其中進行查閱。還有什麼需要立刻得到解答的疑問嗎？」
場中無人出聲，而在這過程中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後方的長孫應，已經將瑪莎推送的條例翻閱了大半。
「那麼，就請各位跟着葉熙研究員前往自己的房間。今天尚且沒有需要各位參與的實驗項目，瑪莎會為諸位規劃出許可權允許的行動範圍，就請各位自由活動吧。而明天上午，我們就將開始進行第一個階段的50深度潛入測試。」
老者揮手向講台側邊最開始為眾人引路的女子示意。
葉熙走上前為眾人帶路離開大廳，長孫應跟在最後。饒有興緻地用感知捕捉中年男子的低語勸告。
「老師，今天的時間沒那麼緊張，你不要這麼沒耐心。」
「無妨，本來就是走個過場罷了，真正關鍵的幾人都早就拿到了項目的概要，其他人只是提供對照樣本參數罷了，就算沒有他們，瑪莎對一般人性能的模擬構建也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