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家人（大章！）
世界翻頁。
陳默原本以為，會是母親和姑姑逛街的場景。
但出乎他的意料，這一次，卻還是在夢境世界當中。
澄澈的藍色是這個世界的主基調，魚群飛梭，水草曼舞。
這是一個海底世界。
「隊長，真沒想到，咱有生之年還能嘗嘗做魚的滋味。」
一條紅色游魚嘴裏咕嚕咕嚕冒着氣泡，不過，老吳的聲音卻響起在陳默的腦海，就像是陳默接收別人傳音一樣。
「我討厭做魚。」
一條黑色小魚轉過身，陳桀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依舊平靜淡漠，但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比陳默在上一個世界聽到的柔和了不少。
現在這個小隊的實力升上了D階，看來是經歷了許多，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愈發親密。
「做魚有什麼不好。」化身白色小魚的陳慧心笑着說道：「什麼都不用想，游來游去，自由自在的。」
陳桀沉默片刻，道：「海底看不見星空。」
「隊長，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你什麼愛好都沒有，就痴迷那個星空。」陳安茹是一條粉色的小魚，她一邊歡快的游來游去，一邊咯咯笑着，「我就喜歡大海，海鮮多好吃啊！」
「你現在就是一條海鮮。」唐子義的聲音響起，有些鬱悶，「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是魚，但我卻是...」
一條八爪魚正在手忙腳亂的「馴服」自己的觸手。
「你別說。」吳明的聲音有些憋笑，「八爪魚還挺適合你的...特別是腹黑這一點。」
「吳明！等我能自由操縱手腳了，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兒了！」唐子義叫囂著，但還沒打老吳，自己的手腳就先打起架來了，看的老吳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咕嚕咕嚕的吐著泡泡。
「好了，別鬧了，唐子義你抓緊時間習慣這副身體，其餘人過來，我們談談這一次的任務。」
最終，還是陳桀開口，把所有人聚集了起來。
「這一次的任務不簡單吶。」吳明收起臉上笑容，反而有些憂色，道：「任務目標只有三個字，那就是活下來，任務持續時間三個月，也就是說，我們要以小魚的身份在這片海活整整三個月時間！」
「而且，所有天賦技能都被禁用了。」一旁的陳安茹有些鬱悶的說道：「以咱們現在這體型，怕是這片海里最弱的存在了吧？」
「沒關係。」陳慧心卻是淡淡一笑，開口道：「小魚也有小魚的存活方式，更何況我們還有智慧，當務之急，是先找個方便藏身的地方。」
「我同意！」一旁的吳明舉起雙鰭贊成，「事實證明，慧心說的都是對的，如果慧心錯了，那就是事實錯了！」
「別皮了。」一隻觸手突然伸出，扯住老吳的尾巴，然後一甩，老吳就旋轉着「飛」了出去。
「你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觸手了？」
「差不多吧。」唐子義道：「會者不難，習慣了就好了。」
「不愧是八爪魚啊。」紅色小魚飛速遊了回來，繞着唐子義轉了一圈，「雖然體型也不大，但戰力比我們強多了。」
「雖然有了些戰力，但在這片海洋當中，應該還是不夠看的。」陳桀道：「保持警惕，小心行事。」
...
「這裏應該不錯。」
眾人滿意的看着面前的藏身地，說是藏身地，其實，就是一塊礁石，礁石中空，內里空間雖不算大，但藏下它們還是綽綽有餘。
「住的地方找到了，肚子就有些餓了呢。」
陳安茹有些好奇的道：「也不知，我們應該吃些什麼。」
「吃海鮮！」吳明嚷嚷着，可卻瞬間神色低落，「現在咱這樣子，只能吃點海草，哪裏打得過海鮮啊。」
「那就吃海草唄。」陳慧心一臉無所謂。
「門口就有，我去試試。」吳明瞬間躍躍欲試。
陳安茹瞬間給了吳明一個大尾巴子，「你傻啊，沒聽過兔子不吃窩邊草嗎？你把那水草吃了，別的魚不都知道這裏藏的有獵物嗎？」
「也對。」吳明的魚鰭拍了拍，「那我們，還是得出去覓食？」
「不遠處就有吃食，小心些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唐子義的觸手拍拍胸口，「真有意外，我會保護你們的。」
一番商量后，眾人游出礁石，開始尋覓食物。
微微的光透過波濤射入海底，將五彩斑斕的海洋世界照亮，陳默與父母一起移動，也與他們一同欣賞著這片海洋。
而看着四周美麗的場景，陳默只覺自己彷彿在觀賞一出舞台，這舞台以「自然」為名，那緩慢移動的海星，愜意浮遊的海龜，群舞翻飛的魚群，音符一般的海馬，甚至婀娜曼妙的水草，都是這出舞台的演員們，這些演員們沒有任何的配合，可他們的演出，就是那麼的美，那麼的讓陳默陶醉其中，而又震撼莫名。
海底，小魚們和八爪魚開始進食，他們實在是太小了，只是幾口，就已經吃飽了，甚至連那海草，都只是受了些皮外傷。
「呃~」
吳明吐了個泡泡，魚鰭暢快的摸了摸肚子，「吃飽了吃飽了。」
「吃倒是吃飽了。」唐子義的觸手撓撓頭，「但我總感覺差些什麼，看來還是得吃肉才行。」
「吃肉？別想了，我們哪裏打得過啊。」吳明擺擺手。
就在這時，一顆指甲蓋大小的水母，一張一合的從眾人面前路過。
八爪魚目光獃獃的看着水母。
「喂，你不是吧？」陳安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我可聽人家說，水母是有毒的！」
可陳安茹話音還未落，八爪魚的觸手卻如利箭般射出，一把抓住那水母，然後塞入了口中。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唐子義。
唐子義自己的眼神也有些懵，「我說...我的觸手有自己的想法，你們信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眾人的目光愈發怪異，不過，陳桀除外。
「八爪魚有九個大腦，分別是主腦和每一個觸手上的副腦。」陳桀道：「之前你能如此快的習慣八隻觸手，應該是主腦和副腦之間協調的結果，不過，如果是你的觸手讓你吃下的，那麼應該沒什麼問題。」
眾人這才恍然，陳慧心看着陳桀，語氣有些崇拜，「隊長你真的懂的好多，你平時一定很愛看動物世界吧？」
「我以為你會說我愛看書。」陳桀冷冷的說了一句，眾人皆笑的吐泡泡。
這算是陳桀偶爾的幽默...是從認識陳慧心之後，才開始展露的幽默。
或者說，才開始展露的人性！
「等等！」眾人調笑間，唐子義突然瞪大雙眼，「我...我眼前出現了一個叫做「進化度」的信息，一共十點，剛剛上漲了一點！」
眾人瞬間一愣。
不過，陳桀很快反應過來，「就是這個！看來，我們現在雖然弱小，但卻是可以進化的，只要一直進化下去，就能擁有足夠的自保之力，活過這三個月！」
眾人一聽，神色瞬間振奮，吳明想了想，道：「不過，吃水草並不會積攢進化度，或者說，進化度並不高，也許...提高進化度的要求，是吃活物。」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陳慧心，陳慧心剛想開口，可陳桀卻冷聲道：「你不想吃，可以不用吃。」
「我...」陳慧心漲紅了臉，道：「我吃海鮮也是可以的！」
「活的也可以嗎？」陳桀冷冷的看着陳慧心，「之前聚餐點的醉蝦你都一口沒動。」
陳慧心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陳桀的聲音堅定，「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
布魯魯，布魯魯。
一旁的三人聞言興奮的吐泡泡，彷彿放煙花一般給兩位助興。
不過，陳慧心卻是並不開心，相處了這麼久，她已經知道，這隊長在感情上就是一塊木疙瘩，與其說是對自己有意思，倒不如說，是他有着某種執念，只不過，現在她還不知道這執念到底是什麼。
難道，真是當初「輸」給了自己的原因？
此時，一旁的陳安茹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她舉起粉色魚鰭，「話說...子義是八爪魚，所以吃水母沒問題，我們吃水母也沒問題嗎？」
眾人瞬間沉默。
可以試試，但他們也怕試試就逝世。
陳桀想了想，道：「可能這就是我們隊伍中有個八爪魚的原因，兩條路線，第一，我們繼續吃海草，按照小魚的成長速度，過不了多久我們也能開始自然捕獵了。
第二，全力培養子義，讓他成長起來，然後...幫我們捕獵！」
陳桀平靜道：「誰說，小魚...不能吃大魚？！」
他們自然選擇了第二條路。
接下來，所有人齊心協力，先是幫助八爪魚唐子義突破了進化度，而進化后，八爪魚的體型和戰力都得到了成倍的增長，雖然突破到下一階的進化度要求，也變為了一百。
但僅僅一次進化后的八爪魚，卻已然擁有了成為了這片海里獵手的資格，他很快抓住了一條小魚，然後死死的勒住，讓隊友們分食。
隊友們也一個接一個的進化了，當然，陳慧心除外。
她只是一邊吃着海草，一邊幫隊友們望風。
又過了一段時間，眾人經歷了第二次進化，實力再次倍增，這一次，他們成為了這片海最靚的仔，沒有任何能再威脅到他們的生物。
「如此以來，活過三個月輕輕鬆鬆！」唐子義愜意的漂浮着，享受着這趟奇妙的海底之旅。
其餘人的神色也很放鬆，唐子義說的沒錯，他們實力強大且擁有智慧，在這片海已經沒了對手。
但就在這時。
嗚嗚嗚~
有聲音從遠方傳來。
眾人一聽皆是愣住。
這聲音不是海洋生物能夠發出來，更像是...機械！
他們游上海面，然後瞬間愣住。
遠方，密密麻麻的龐大捕魚船正在緩緩駛來，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大船，彷彿座座小山一般！
而一張張大網被鋪下后被拉起，緊接着，無數的魚蝦被自動倒入船內倉庫，等待他們的命運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仟韆仦哾
漁船過處，無一倖免！
「快走！」
吳明大喝一聲，眾人趕忙轉身朝着與漁船相反的方向游去...
...
「不能再往前了！」
陳安茹雙眸一動，神色有些驚恐，「我看到了前面有無比龐大的生物，樣貌極為恐怖！」
眾人急忙停下。
「我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此刻，體型一米有餘，魚鰭鋒利如刀的陳桀嚴肅道：「這片海域有捕魚船，被他們追上將是必死之局，但如果要躲避他們，我們就必須不斷的向內海域的深海區遷徙，而這裏的恐怖生物數不勝數，想要在這裏存活下去，我們還需繼續進化下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他們卻是都笑了。
「不就是再來一次么？」吳明笑着說道：「征服一個又一個海域，看來，我就是註定要成為海王的男人！」
「說什麼屁話呢！」一旁，八爪魚唐子義吐出墨汁噴向吳明，「海賊王的位子是我的！」
吳明靈巧的躲過，然後與唐子義糾纏在一起。
陳慧心笑着說道：「我覺得你們說的不是同一個意思。」
而陳安茹則大聲的喊道：「好辣，你們不要再打辣，你們醬紫是打不死人噠！」
陳桀安靜的待在一旁，看着面前隊友們的嬉笑打鬧。
他不適合這種氛圍，但他此刻的目光無比柔和，以陳默對父親的了解，若此刻他是人形，嘴角，定是帶着淺淺的笑吧。
就連此刻是靈魂體狀態的陳默，看着面前的場景，此刻嘴角也是忍不住的上揚，他見證著父母的過往，心中卻不由得浮現那些此刻對他來說最為親近的面孔。
尋找一個過往問題的答案這樣的念頭好像更淡了，他現在好像更想回去，去走向自己的未來。
陳默走到父親身旁站着。
海底波光嶙峋，也不知，是在動搖著誰的過往。
接下來，這支小隊再次展現了完美的配合和執行力。
體型最小的陳慧心到了這裏卻變為了優勢，那些體型龐大的生物根本看不見她，或者看不上這塊塞牙縫都嫌小的肉，她成為了隊伍完美的斥候。
而在她的指引下，眾人合作獵殺了一頭又一頭龐大生物，體型越大的生物提供的進化點也越多，很快，他們再次迎來了進化。
這是第三次進化，他們的體型大到了誇張的地步，幾乎已經可以被稱之為「海妖」，而再次進化的要求，也變為了一萬點。
不過，這並沒有讓他們停下腳步。
如果想要活下去，那就一直進化下去吧！
他們繼續捕獵，繼續進化著。
不過，也不是完全的殺戮。
他們也曾遇到過其他的渡夢人隊伍，分享彼此的經驗，合作捕獵然後分贓。
他們也曾遭遇過難以匹敵的恐怖生物，那是霸主級別的海洋生物，但那個級別的生物已經具備了智慧，在與他們交流之後，比起獵殺他們填飽肚子，最終選擇締結了友誼。
而其中最大的「外交功臣」無疑是陳慧心，她是這片海域唯一一個體型如此之小的存在，這片海域初生的幼崽都比她大上數十倍。
但她是那麼的靈活而充滿智慧，能夠幫助海洋霸主清理掉一些它自己根本清理不了的「頑疾」。
比起一頓飽飯，這些充滿智慧的遠古生靈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長久的健康，食物哪裏沒有呢？一個醫生可不好找！
在海洋霸主的照拂下，眾人也得以安穩的吞噬進化，最後，突破了一萬點的大關。
這是海洋霸主之下最強的存在，而最後的目標是十萬點進化度，也就是霸主級。
但...想要完成這個目標，時間絕對不夠，除非直接吞噬霸主級的海洋生物，但這些充滿智慧的遠古生靈們早就締結了和平協議，如果對它們出手，會遭到群起而攻之。
更何況，他們與霸主們還有友誼，就更出不了手了。
不過，在見過別的渡夢人隊伍出手后，他們也完全打消了這個想法。
無他，霸主級的生物，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一個張口間，彷彿是要吞噬天地，將那五條霸主之下的渡夢人皆數吞噬！
「沒戲，討伐霸主級肯定沒戲，除非所有渡夢人聯合起來，而且，還不能保證會不會有另一頭霸主級來攪局。」吳明嘆了口氣，又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們現在待的區域也算最靠近中心的區域了，時間只剩最後三天，應該是沒事兒了...」
吳明這話音剛落遠方，汽笛的聲音響起，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獃滯。
捕魚船，還是來了！
而且，捕魚船的目標並不包括霸主級的生物，他們藉著夜色靜悄悄的靠近了這片海域，然後，突然襲擊！
一張張比之前結實的多的大網撒下，連帶着一根根特製的巨矛...這些巨矛的尾部都用無比堅固的鋼繩連接着漁船，而巨矛一旦刺入海洋生物體內，就會展開尖刺，牢牢的將其固定住！
猝不及防之下，所有人都被大網給網住，陳桀更是直接被巨矛刺中，鮮紅的血不斷的流出，再加上其餘受傷的海洋生物，很快，這整片海洋都被染紅！
「你還好嗎？」陳慧心游到陳桀身旁，聲音焦急。
「別管我了。」陳桀看着她，道：「這張網是專門為巨型生物準備的，你可以從網洞裏鑽出去，別管我了，你趕快走！」
「是啊，你快走吧。」吳明用巨大如刀片的魚鰭不斷割著漁網，「這裏我們想辦法，你太弱，待在這裏，太危險了！」
「沒錯。」陳安茹也道：「你快走吧，這裏交給我們，你被這些巨矛擦中的話扛不住的！」
「我們會沒事的。」唐子義的觸鬚拉扯著漁網，「這張網還困不住我們！」
陳慧心看着眾人，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然後，轉頭，從漁網間的空隙遊走了。
等到她走遠，老吳才頹然的坐下。
「哎，不聽慧心言，吃虧在眼前啊。」吳明用刀片般的魚鰭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如果當初跟着她選擇不進化就好了，遇到霸主級不會被吃掉，現在也能從漁網中鑽出去了。」
「現在後悔也沒用。」陳桀冷聲道：「這漁網的洞大到連三階段都能鑽出去，如果我沒猜錯，夢境之主那裏應該有相關線索，但我們完全沒有想過去找夢境之主，去了解他的執念，一心只是為了自己生存，進化，然後享受，最終錯過了機會。」
「唉，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吳明嘆了口氣，神色悲傷道：「完蛋咯，這漁網我完全割不動，這一次，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聽到他的話后，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你們...要就這樣放棄嗎？」
陳桀突然開口，死亡在前，可他的目光卻依舊平靜，「隨便你們吧，但我會繼續抗爭，即便是要死，我也會奮戰到最後一刻再死！」
說着，陳桀猛地用力，撞向漁網。
一次，又一次。
他根本無法撼動緩緩收縮的鋼繩和漁網。
但他一次都沒放棄，即便是傷口崩裂，鮮血止不住的流，他也依舊沒有停下！
其餘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後，他們笑了。
「我倒是想死的安逸一些。」老吳熟練的將泡泡吐出一個圓圈，「不過，隊長你想要做的事，我會和你一起。」
「沒錯。」陳安茹點點頭，笑着數道：「因為我們都是一家人！」
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只看向同姓陳的陳桀，而是看向了所有人。
「哼哼。」唐子義吐出一口黑墨，然後自己鑽入墨中，「黑夜是我的面紗，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下一刻，所有人開始朝着漁網撞去。
「噔！」
鋼繩猛地綳直，第一次，漁網止住勢頭，停在了中途。
「哈哈哈，有戲！」老吳赤紅雙眼，大聲的笑道：「加油游！這力道也不過如此，再加把勁，咱能把這船給拖進水裏！」
「疊詞詞，噁心心。」唐子義說着，八條觸鬚卻一刻都沒停下，張開又閉合，奮力的游著。
見到他們這裏的狀況以後，其餘的渡夢人也開始重新奮力的遊動，與漁網抗爭。
但...用盡了全力，他們也只能保持漁網不收回。
因為，那捕魚船上的獵手，經驗無比的豐富，他們並不着急與獵物硬碰硬，而是時而放線時而收力，與獵物拉扯著，耐心地等待着獵物竭力而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我好像要沒力氣了。」
唐子義的八條觸鬚無力的蹬了一下。
「哼哼哼，弱雞，這就不行了嗎？」老吳大聲叫囂著，可他的魚尾擺動彷彿是抽筋的人腿，僵硬而無力。
鋼繩收攏，漁網中，眾人再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只能被無力的拉向死亡的漁船。
一股無言的悲涼氣氛，開始在眾人間瀰漫。
可就在這時。
「嚶~~~」
一聲彷彿來自遠古的呼喚之音悠悠傳來。
氣流涌動。
下一刻，四面八方。
恐怖的龐然大物圍攏而來。
乍一看，竟有數十頭海洋霸主！
緊接着，風起雲湧。
海底掀起浪濤。
一艘漁船被巨力拍碎。
漁船上響起人們的驚呼，「怎麼可能？這裏明明不是霸主級的生物的海域，就算有霸主出現，也不可能這麼多啊！」
霸主們掀起驚濤駭浪。
而漁網中，眾人的目光卻只聚焦在那條白色純潔的小魚身上。
陳慧心游到眾人面前，神色擔憂的看了一眼眾人的狀況，然後才鬆了口氣，「你們沒事兒就好。」
「這...」吳明有些獃滯的看着她，「慧心，這什麼情況？」
陳慧心笑了笑，拍了拍胸口，道：「當了這麼多天的醫生，我也結交了不少朋友好吧！」
看了看她口中的那些朋友，老吳仰頭擺動魚尾，眼神崇拜的吶喊：
「慧心，yyds！」
...
現實世界。
書桌前。
陳慧心像以往一樣，記錄着在夢境世界當中經歷的一切。
當將她經歷的所有事情記錄完后，卻並沒有停筆。
猶豫了一下，她繼續寫道：
「隊友們都說，是有我才能通過這一次的夢境世界，但我知道，如果沒有他們，如此弱小的我肯定也早死了。」
「就算註定現在經歷的一切皆會化作虛幻，但我卻知道，此時此刻，他們都是我真正的家人。」
「危急時刻，我的心中其實已經預想過他們死去的畫面，那是一種難以想像的悲傷。特別...是想到他要死去時，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我不想那個時刻到來。」
「所以，我決定了。」
「為了他們，我會變得更強。」
「為了他們，我也能夠，放棄一些善良！」
看着母親用重重筆跡落下的真摯文字，陳默久久沒有挪開目光。
他說，她可以永遠不變。
但她，決心為了他而改變！
兩人的命運，彷彿在這一刻，真正的交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