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光棍俠

嘎啦進入「超人武俠」世界。

他第一眼，是見到一位高僧。

高僧，遍體鱗傷，狼狽不堪。

高僧，正被一群暴徒圍毆。

嘎啦大喝一聲：「光棍俠來也！」

「光棍俠」嘎啦，是超級智能人，簡單而言，與人類基本無異，卻擁有不死之身。

嘎啦自帶多種武功絕學。他對暴徒一通拳打腳踢。

頃刻間，暴徒全部嗝兒屁。

暴徒，變成了許多牛。

嘎啦驚奇，自言自語：「妖怪嗎？」

「人。」高僧插言。

人？

嘎啦目視高僧，笑笑：「明明是妖怪嘛！」

高僧盤膝而坐，喘息著解釋：「這些動物，練習了特殊的武學，一種由海克斯科技加持的武學，從而進階為人。」

嘎啦咧嘴笑：「那不還是妖怪嘛！」

高僧繼續解釋：「超人。他們不但進化為人形，還具有超出常人的武功。」

「超人就超人吧，」嘎啦不再爭辯，轉移話題，「大師，你這模樣——唉，你自行圓寂吧，我要行俠仗義去了。」

聞言，高僧心裡一動，急言：「少俠留步。」

「光棍俠，我是光棍俠。」嘎啦輕笑。

「光棍俠，既然你要去行俠仗義，不如——」高僧沉吟一下，「不如你拜我為師，我傳授你絕世武學……」

「嘿嘿……」嘎啦咧著嘴巴笑，「大師，幾個不入流的超人就把你砍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還收我為徒？嘿嘿，大師，你還是安心圓寂吧。」

嘎啦轉身就走，走了兩步，他想起來一件重要事情。

他說：「大師，你放心圓寂吧，我會給你燒紙的。這叫什麼？救人救到底，送鬼送地獄。」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高僧雙手合十，淡然而笑，「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雖然奄奄一息慘不忍睹還在叨咕夢話，但事實是——

在夕陽中，高僧卻如一尊佛。

光環映照，如夢如幻。

相當超凡脫俗！

……

嘎啦遵照師父的遺願，先去青牛社。

師父，當然就是高僧。

高僧自稱是少林派的。

高僧一番佛光普照，外加一通拗口又費解的箴言后，愣是把初入江湖的嘎啦收到自己門下，成為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嘎啦，以少林俗家弟子的名義，去青牛社卧底，尋找靈魂人物「海王」。高僧說了，滅掉海王，青牛社自然瓦解。

青牛社在中原地區的商都城。

商都城位於南北通衢，東西要道，且黃河從此經過，非常繁華，非常富足。

嘎啦抵達商都城時，準備毛遂自薦去入社。

然而，一個漂亮姑娘破壞了他的計劃。

漂亮姑娘起初是個醜陋不堪且臭烘烘的乞丐。

臭乞丐拉著一大車糞水，從城門內緩緩而出。

臭乞丐很吃力，卻依然被辱罵。

辱罵的人，是青牛社的弟子，兩個，一胖一瘦。

辱罵不過癮，兩個弟子還揮舞鞭子抽打臭乞丐。

臭乞丐不樂意了，呵斥：「大哥，不帶這樣暴躁的！」

兩個弟子笑了，哈哈大笑。

胖弟子：「你個母鱉孫，還不高興了，一會兒老子暴躁死你！」

瘦弟子：「一會兒幹啥？老子現在就暴躁！」

話畢，他們對著臭乞丐又是一通鞭子。

完了，他們非常滿足而言：「暴躁真好，能暴躁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臭乞丐被暴躁的生氣了，把糞車猛一甩，賭氣地席地而坐。

恰巧，就在嘎啦身旁。

嘎啦瞥一眼臭乞丐。

臭乞丐心裡有氣，便斥責嘎啦：「沒見過美女嗎？」

美女？

嘎啦認真審視臭乞丐，一個丑的能讓人嘔吐十天十夜的臭乞丐，一個臭的能熏死十萬天兵天將的丑乞丐，他咧嘴大笑。

臭乞丐相當生氣，怒斥：「見到美女大笑的男人都是可恥的！」

「但你不是美女啊，」嘎啦嘲弄的口吻，「所以，我不可恥。」

臭乞丐撇嘴：「有眼不識金鑲玉。」

「金鑲玉，爬起來，走人，」胖弟子揮舞鞭子，「要不然，老子又要暴躁了。」

臭乞丐噘著嘴，重新拉車。

她在走之前，問嘎啦：「大哥，你不準備英雄救美嗎？」

嘎啦輕笑：「咱能不能換個理由，比如，英雄救丑？」

「救你妹，鱉孫，爬一邊兒去。」

這時，瘦弟子插言，還揮鞭抽向嘎啦。

嘎啦，探手抓住鞭子，笑言：「本來我沒打算救她，但你說她是我妹，那我就必須救了，呵呵，雖然她丑的丟我臉。」

話音未落，嘎啦凌厲而去，抓住瘦弟子的腦袋，硬生生拽下來。

相當生猛！

胖弟子嚇破了膽，趕緊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少俠饒命，少俠饒命……」

嘎啦神色不悅：「光棍俠，光棍俠！」

胖弟子識時務：「光棍少俠，哦不，光棍大俠，光棍里最大的俠，只有最大，沒有之一的俠……」

這話，嘎啦很滿意，他揮揮手，示意胖弟子滾蛋。

胖弟子撒腿就竄。

「光棍哥，你放他一馬，後患無窮。」臭乞丐勸說，「斬草除根。」

她提醒了嘎啦，是啊，自己還要入青牛社卧底呢，萬一被對方認出來，豈不前功盡棄？

嘎啦飛身而去，追上胖弟子，將他撕成兩半兒。

「奇哉怪哉，青牛社的，不是牛，咋是人？」嘎啦有些不解。

——胖瘦兩個青牛社的弟子，與之前他救高僧時打死的不同，這兩人，死後依然是人的模樣。

臭乞丐嗤笑，說：「你剛從娘肚子里偷跑出來吧？咋連這個也不知道啊！」

「你這話太沒修養了，」嘎啦撇嘴：「丑妹子，我可剛救了你。」

「感恩！」臭乞丐抱拳作揖，隨後，從腰裡掏出一個蘋果，遞向嘎啦，「報答！」

瞟一眼那污跡不堪的蘋果，關鍵是上面還有條白蟲在蠕動的蘋果，嘎啦客氣一番，委婉拒絕了「報答」。

臭乞丐不在意，洗都不洗，直接就啃，啃得歡天喜地，「甜，甜死個鱉孫了。」

她邊啃蘋果邊告訴嘎啦胖瘦弟子是人的原因——

他們是人奸，-就是甘當青牛社走狗的人。

辨別牛人和人奸，很簡單，就是看他們的兵刃。

牛人腰裡都揣著一桿犁。

「丑妹子，等一下，犁，是犁嗎？他們能揣進腰嗎？」嘎啦插言，「對了，咋是牛人？不是超人嗎？

「是微縮版的犁，就像平時所用的斧頭那樣。」臭乞丐很不屑的神情，「那些畜生都自稱是超人，那些拍馬屁的人也都稱他們是超人，但在姑奶奶我這裡，哼！」

她又啃一口蘋果，認真的神情凝視嘎啦。

嘎啦被她盯的有些手腳無措，問：「丑妹子，我身上有寶貝嗎？」

「你就是寶貝啊！」臭乞丐噗嗤一笑，「我決定了，與你結拜。」

結拜？

嘎啦一怔：「不符合小說情節啊，正常情況下，你該說，以身相許。」

臭乞丐呲牙咧嘴，說：「我這麼丑，以身相許，你要嗎？」

嘎啦沉吟一下，坦誠：「你可以當我奴才，然後晚上我睡覺，你看門，辟邪！」

臭乞丐手裡的蘋果砸向嘎啦：「我有那麼磕磣嗎？」

嘎啦鄭重點點頭：「有，非常有！」

臭乞丐狠狠瞪一眼嘎啦，冷哼一聲，一個妖嬈的轉身——

一個雙瞳剪水、冰肌玉骨、閉月羞花的姑娘！

嘎啦抹一下眼睛，問：「真的？」

漂亮姑娘：「如假包換。」

嘎啦再三確認，真人，不是幻覺。

於是，他急不可耐地催促：「結拜！哦不，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