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9 最真實的幻術
黃鶯這小妮子對學習的執著遠遠超出了遲睿的預期。wWw.兩個人逛街回家，黃鶯做好飯，一家三口聚攏一桌剛吃完，遲睿連嘴還沒來得及擦，就被黃鶯給拎回了她的小房間。
簡單幹凈的小房間裡帶著一股屬於黃鶯的香氣，遲睿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香氣的來源。
該不會是我的小寶貝天生就帶著體香？**又一次鑽進了遲睿的大腦。
他坐在黃鶯的書桌邊，等黃鶯忙著把英語書、筆記本、文具袋挨個擺好，再挨著他坐下，那隻蠢蠢欲動的右手像是自己有了思維一樣爬到了黃鶯的肩膀上。
黃鶯對遲睿時不時拉拉小手樓樓肩膀已經不那麼計較了，幾次把遲睿的手拉掉，可他又會摟過來，到最後黃鶯索性不管他了，一門心思聽遲睿給她講最讓他頭疼的語法問題。
黃立在黃鶯虛掩的房門口呆了一會兒，聽到裡面遲睿耐心的為黃鶯講解，老頭乾癟的臉上露出瘮人的微笑。
一直講到十點多，黃鶯去洗澡了，遲睿才逮到機會回床上小躺一下。可他剛躺下還不到兩分鐘，黃立「啪」的一聲把拿在手裡半天的電視機遙控器扔在桌上對遲睿說了句：「你推我出去散散步吧。」
可以選擇說不么？遲睿翻了個白眼。看在這老頭懂事的很，從來不妨礙小爺我跟黃鶯小寶貝的勾搭，就勉為其難服侍他一回吧！
遲睿到浴室門口跟黃鶯交代了一下，黃鶯隔著浴室的門說知道了，並且囑咐遲睿推爺爺過馬路的時候小心路上的車。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遲睿暗想，以後一定要跟小寶貝一起洗澡，免得只聞其聲，撩撥的人心癢難耐。
出門之後就是老頭在指路，遲睿只負責推輪椅。一邊走，遲睿一邊疑惑，這老頭怎麼凈走偏僻的小路？
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一直到了幾幢空蕩蕩的三層老式公房跟前，老頭才讓遲睿停腳。
這個地方已經沒有路燈了，只能靠天上的月光來勉強辨識周圍的環境。
老式公房上大大的「拆」字說明這附近幾排房子都被納入了拆遷列表，房子上的玻璃、門，破的破，掉的掉，已然沒有人居住，靜謐的有點恐怖。
「爺爺，你讓我推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你有朋友住這裡啊？」遲睿指著破房子，心想這老頭長的已經夠陰暗了，怎麼還偏偏愛往更陰暗的地方跑？
黃立淡淡的掃了遲睿一眼說：「我叫你來這裡，是有些東西要給你看。」
看？看鬼啊！這破房子里能有什麼好看的？
「我們進去吧。」黃立嘴上說著，手已經開始搖輪椅。
遲睿徹底弄不懂這老頭要幹什麼了，難道叫他到破房子里殺人滅口？他遠遠的跟在老頭身後，見老頭的身影消失在破房子里，又怕裡面有什麼坑啊洞的，讓老頭受傷的話，黃鶯小寶貝可是要生氣的。他連忙快跑兩步，跟到破屋裡。
老頭就坐在破房子的破窗子旁邊，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身上，把本就乾癟的老頭照的像一具乾屍。
遲睿打了個冷戰，沒往老頭身邊去，隔了三步距離，學老頭一樣，把目光放到窗外，正好看見不遠處在大都市中閃耀的霓虹。
「從見到你第一面開始，我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你可能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老頭的臉對著窗外，蒼老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子里發出詭異的迴音。
禮物？遲睿第一個反應就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老頭該不會是個老玻璃？大晚上約小爺我到這個地方表白心跡？不要啊！小爺我喜歡的是你孫女，你怎麼能跟孫女搶男人呢？這是不道德的！
「我這一生都是孤身一人，沒有親人，沒有子女。原以為我會帶著一身絕學平靜的死去，可在我生命將要結束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各方面條件都非常適合做我徒弟的男人出現。那個男人就是你，遲睿。」
FUCK！這老頭說的什麼瘋話？絕學？是搖輪椅的絕學么？遲睿帶著一臉看瘋子的表情去看老頭，老頭轉過臉，深陷的雙眼對上遲睿的視線。
「還不下跪拜師？！」老頭突然厲聲下令，遲睿一驚，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穩住心神后，遲睿更確定自己的想法，這老頭一定是瘋了！在沉默了兩天之後，終於瘋了！
就在遲睿考慮是不是該打暈老頭把他強制帶回家的時候，老頭的右手緩緩抬起，手掌直對遲睿的面部。
這老頭要幹什麼？遲睿腦中剛閃過這個問題，只見老頭的眼中迸射出一道寒光，一股強大的壓力自上而下把遲睿狠狠的按倒在地，呈現跪姿后，壓力不再加強，卻仍然霸道的禁錮著遲睿的身體，不讓他起身。
顧不上去管在地上砸的生疼的膝蓋，遲睿慌忙的回頭，可除了空氣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在壓制他。FUCK！這什麼鬼東西？是老頭乾的？他是怎麼做到的？
「爺爺，你……」
「先拜我為師，其他的問題我稍後會跟你解釋清楚。」
FUCK！遲睿已經完全被自己正在經歷的一切給搞懵了。老頭懂得超能力？他所說的絕學就是指這個？
腦子裡迅速的盤算一番，儘管目前的狀況超出遲睿的理解範圍，可權衡之下，聽老頭的話是唯一的選擇。否則，這強大的壓力絕對能把遲睿壓成一張肉餅！小爺我可沒有跟自己為難的嗜好！
「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遲睿也不知道是從哪學到的這句台詞，反正用在此時剛剛好。高呼一聲之後，他的額頭在地面上碰了三下，沒怎麼用力，不過禮數是盡到了。
「好！」老頭的聲音透著興奮，他的手掌輕輕一握，壓在遲睿頭頂的那股壓力瞬間消失。
遲睿迅速站起來，拍拍褲腿上的灰塵。再去看老頭，就要恭敬也小心的多了。
老頭搖動輪椅，靠近遲睿。遲睿的雙腳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地面上，他根本不敢移動半步。
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人？神仙？魔鬼？外星人？變異人？
他那奇怪的能力是怎麼回事？遲睿雖然聽說過一些特異功能，可他從來都不相信人類真的能具備特殊的能力。現在親眼見到，親身經歷，顛覆了遲睿的觀點，讓遲睿產生一種彷彿身在夢境之中的不真實感。
「你不用害怕，這只是一種能力，並不是什麼妖法。」老頭慈愛的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自己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徒弟，可這慈愛的目光在遲睿看來卻讓他毛骨悚然。
「那……這是什麼？」
「蜃氣術！」
遲睿一愣，「腎氣術？」
他把蜃氣術當成了腎氣術，在這嚴肅又危險的時刻，遲睿突然很想笑。強忍笑意指使他面部抽搐了幾下。老頭見狀，還以為遲睿被蜃氣術響亮的名號給震懾住了，心裡著實自豪了一番。
「蜃氣，就是世人所知的海市蜃樓。我的能力就是控制海市蜃樓的幻象。」
海市蜃樓遲睿是知道的。聽老頭這麼一說，遲睿暗忖：原來不是強腎用的。還以為是多強大的能力，只不過是變魔術一樣的障眼法嘛！可再聯繫剛才的那股壓力，遲睿又覺得這能力大約還有其他沒有被老頭提到的內容，所以沒有吭聲，等著老頭繼續往下說。
老頭卻不說話了，他朝空無一物的破屋空中伸出手掌，一瞬間，遲睿的頭頂上方燃燒起熊熊的烈火。遲睿直覺得頭髮快要被燒光，立即蹲下，仰頭望著天空那一大團火焰，表情只能用瞠目結舌來形容。
老頭手掌一合，等他再度張開，那團紅色的火焰又眨眼間變成一座小型冰山！遲睿明顯的感覺到陣陣涼氣從上方襲來。他乾脆就那麼蹲著老頭表演神技，蹲著好啊，蹲著安全！
有火、有冰、有看不見的風，遲睿還有幸看到神鳥鳳凰在自己腦袋上盤旋了幾圈。
總覺得該給點反應，遲睿蹲著，一邊讚歎，一邊鼓起掌來，嘴裡喃喃的說：「神了，真是神了！大衛科伯菲爾德來了也得甘拜下風啊！師父，您太厲害了！」
老頭很受用遲睿的馬屁，他的表演終於告一段落，更詳細的為遲睿解說蜃氣術的原理。
「說到底，蜃氣術是一種控制氣的能力。只有經過修鍊，在氣的控制上達到一定的境界，才能自如的控制幻象。」
FUCK，老頭的意思是說他控制氣的能力已經出神入化了么？這老頭老了老了，還有一顆炫耀的心啊！
想歸想，遲睿對蜃氣術還是有許多疑問的。
「那我剛才感覺到的灼熱跟冰冷是怎麼回事？如果只是控制氣的話，應該就是氣壓或者是風之類的感覺吧？」
「那只是改變了氣裡面水分的含量和氣的溫度而已，是對幻象環境的模擬。」
老頭可能覺得用語言比較難解釋，他又製造了幾團火球、幾個冰塊，圍繞在遲睿的腦袋周圍，讓他仔仔細細的體驗一下。遲睿一動不動的體驗完畢，仍然無法分辨這種感覺跟真正被火烤，被冰凍的感覺有什麼不同。
「再比如。」老頭手指一點，遲睿眼前出現一根細小的縫衣針。這根針慢慢的靠近遲睿的臉頰，猛地刺痛遲睿，他趕緊捂著臉跳開。
小爺我的俊臉怎麼能說扎就扎？老頭你在嫉妒小爺我的俊逸不凡吧？想毀容啊！
「如果你還不明白，我可以多示範一些。」老頭孜孜不倦的教誨精神大爆發。
「不不，我明白了。通過改變空氣密度來製造海市蜃樓，通過改變空氣水分含量和溫度來模擬幻象環境。厲害，太厲害了！師父，您這一身絕技是從哪學來的？」
老頭的臉上閃過一抹悲哀，「是我父親臨死前傳給我的。」
「哦，原來如此。」遲睿點點頭，「那麼在這個世界上會蜃氣術的人有多少？應該不止你一個吧？」
「你錯了。」老頭沉聲否定了遲睿的判斷，「我是這世上唯一的蜃氣師。」
好吧好吧，你是唯一就是唯一唄，何必生氣呢？遲睿陪著笑打個哈哈，「那還真是絕無僅有的奇異能力啊。」
「那麼，你已經做好準備接受這個能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