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雙瞳少年

蒙寅：「大叔，接下來我們往哪去？」

徐福：「去下相縣見個小孩子，此行能不能成功，他的存在至關重要。」

蒙寅：「這次我們是不是沖著大禹九鼎而來？」

「哈哈哈，孺子可教！」徐福捋須說道「小友越來越聰明了。」

村落空曠處

蒙寅和徐福在遠處默默注視著一男子同對面六人進行著牽鉤角力遊戲，只見六人同時大喊發力，該男子卻一動不動。

「過來吧，你們！」背身男子輕輕一拉，瞬間六人紛紛倒地。「來吧，小的們，說好的從爺這裡過，哈哈哈。」該男子一腳踩著石凳，示意輸的那六人從其胯下爬過去。

「項籍！又在胡鬧了！」從屋內衝出一人驅散了人群「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做這種屈辱他人之事。」

徐福拍了拍蒙寅肩頭「我們也過去吧。」

「大叔，你管這七尺多的壯漢叫小孩子？」待得走近看清男子身形背影，蒙寅低聲問徐福。

「比你小几歲呢。」

「呀，徐先生！」項梁定睛看了下對面走過來的兩人，驚喜的叫出聲來。

「師父！」項籍聞言立馬轉身過來。

這人四肢健碩，肩膀寬大，胸脯高挺，全身緊繃的像鐵一般，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七尺多的身高卻配著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寬額、濃眉大眼，左眼卻用布包紮了起來。蒙寅心想：難不成受傷了？

「小羽，可不能叫師父，只是機緣巧合下講了點兵法戰陣給你聽，怎麼樣，這段時間和你二叔學得怎麼樣了？」徐福含笑問道。

「也就那樣吧，還是我的大戟管用，哪怕對面來一萬個我都能擺平。」

「一天到晚就知道說大話，就是不肯好好讀點書。」項梁施禮過後頗為無奈「誒，就知道以武逞能，最近又在此地惹出事端了，看來只能往南，去吳地暫做躲避了。這位公子是？」

「蒙寅，蒙公子，蒙恬義弟，嬴政侍衛。」徐福眼睛直視項籍說道。

「蒙恬的義弟？嬴政侍衛？當真？」項籍右眼厲色閃過，一字一頓的問道。

徐福滿臉不容置疑的表情「當真！」

「不好！」蒙寅心裡暗暗叫苦。

未及項梁出聲阻止，項籍一拳直撲而來，蒙寅以掌抵拳，對面內力源源不斷而來，蒙寅催發真氣，兩人形成僵持。

「咦？也是修氣之人，師父傳授的？什麼時候師父也和帝國的走狗勾搭到一起去了？」項籍歪頭質問著徐福。

「哈哈哈，在我眼裡可沒有帝國和六國之分，蒙小友和老夫投緣，也已剛剛脫離朝廷，與我結伴雲遊四方。剛才漏了一句，是前御前第一侍衛。」徐福哈哈大笑。

項籍回過頭上下打量著蒙寅，挑釁起來「師父既然這麼說，我們就不用做生死相搏了，怎麼樣？比試下，輸了從小爺胯下爬過去。」

蒙寅感受到對方的內力和趙佗似乎在伯仲間，自己也想看看自己的修為有沒有精進，隨口問道「可以，萬一你輸了呢？」

「哈哈哈，絕無可能！」項籍抬頭朝天狂笑，順手扯下左眼的布條。

蒙寅內心巨震：什麼，雙瞳之人！

項籍眼內精光迸射，丹田內力如瀑布爆發般涌過來，蒙寅立馬催發全身真氣行遍周身，像棉花般的去包裹住對方的內力，兩人周圍氣勢大盛，飛沙走石。

「可以啊，年紀不大，修為不淺啊。」項籍說完，

大喝一聲，內力似無窮無盡的加倍而來。

蒙寅內心叫苦不迭，原以為對方只是趙佗級別，現在看來內力修為遠遠不止，隱隱已達大哥的級別，並駕齊驅！

果然大叔說的不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少年怪力，堪稱-天下無雙！

「彼此彼此！」蒙寅不願再這麼糾纏下去，稍稍泄氣，順勢往後飄去，施展身法圍繞項籍周轉起來，似貓似兔似貂，飄渺詭異，沒有章法可循。

隨即拳、掌、指、腳擇機朝項籍肩膀、腳腕、膝蓋。。。。。。等關節連接點位招呼而去。

「身法甚是奇怪，師父哪裡找到的怪人？」項籍不為所動，見招拆招一一應對。

「和你一樣，都是天賦異能的怪人，哈哈哈。」徐福看的津津有味，絲毫不擔心其中任何一方。

面對著內力護體，銅牆鐵壁般的少年，蒙寅一招都沒有得手。反之同樣，項籍反擊拳腳皆落空，抓不到對方。

但蒙寅發現項籍左眼雙瞳範圍內，反應明顯迅速，都不用跟隨他周轉，隨便用手或腳一檔就能拆招，而右眼視力範圍內，需轉動身體調整。

遂決定左側佯攻，在右側找機會，聚五氣行一周身，提速朝其左半身連出三招，項籍頭都沒動，左手揮臂橫掃，蒙寅招未發盡就收勢，一搭上對方內力，借力翻落到其右側，雙指真氣稍做收斂，一點右腿膝蓋內側。

「哼，雕蟲小技，到我了！」項籍紋絲不動，隨即右腳狠跺大地，氣勁攪動起周身一片塵土，一個勢大力沉的側踢，蒙寅往斜刺里閃開去。

「空手戰還是不習慣啊，沒個順手的就是不爽啊，你應該沒意見吧？」扭動著脖子嘀咕著。

還沒等蒙寅發話，項籍快速跑開十丈遠，「喝！」一聲低吼，碗口粗，三丈左右的樹被連根拔起，雙手持樹返回。「嘩！」橫掃千軍席捲而來，蒙寅忙做閃避，奈何籠罩範圍實在太大，還是被其上一根細枝梢划拉到一下，甚是疼痛。而項籍沒有任何停頓的意思，一下、兩下、三下。。。。。。欺身而上緊緊跟隨壓迫著。

蒙寅根本沒有緩一緩的餘地，不停催發真氣挪移閃騰。心裡想著：今天要載了，小時候和咸陽城的小夥伴們打鬧，沒爬過的褲襠今天可能要體驗了。這小子之前說能幹一萬個，雖說狂妄，再過個五六年，在戰場上當是一「萬人敵」。

場上風聲鶴唳，層土樹葉飛揚。正當蒙寅一邊躲避一邊思考怎麼下台的時候，「這人好生奇怪粗魯，我們遠道而來，這就是待客之道？」蓮兒在馬車內發話了。

「哪來的臭婆娘，多管閑。。。。。。」項籍話到嘴邊，看到跳下馬車的蓮兒，立馬愣住了。

「三哥，他還罵我，替我教訓他！」蓮兒氣呼呼的說道。

我的祖宗，你三哥今天能不鑽褲襠就不錯了，蒙寅心裡哭笑不得。

「噗通！」項籍把樹一丟「三。。。。。。三哥，你看今天我們打個平手可好。」偷瞄著蓮兒，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三哥？我們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蒙寅放下心裡的大石，不可思議的問道。

「行了，你差不多得了！今天夠你過癮了，還不快沏壺茶去。」項梁也近前來。

「好的，二叔！師父，三哥，屋裡坐。小妹，你。。。。。。你也坐。」項籍說完趕緊跑去準備茶水了。

待得幾人在屋內坐定，項籍過來一一倒茶，「師父喝茶，三哥喝茶，小妹也喝茶。」忙完也乖乖的坐了下來。

「誒，你這樣不好好靜心下來學習先賢思想，熟讀兵法，將來如何為項氏一族出頭？」項梁憂心忡忡「否則只是匹夫之勇而已！」

「可能也和你小時候的成長環境有很大關係，天生異象，身材又比同齡孩子大出好幾圈，想親近別人一起玩，別人都排斥你，女娃更是害怕躲避，即使對項家背景有所顧忌，背後也是閑言閑語。久而久之造成了你習慣以武服人，用霸道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項梁似又在為其開脫。

項籍紅著臉低頭不說話，默默的搓著手。

蓮兒邊聽邊思考著什麼，突然插話「我就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啊，比別人看得遠看得廣，力氣又大，真干起活來一個人能頂好幾個，不。。。。。。。好幾十個人呢，這多好啊。」

項籍大概第一次聽到有差不多同齡的女孩子這麼誇自己，有點錯愕的抬起頭來看著蓮兒。

「這女娃不止長的漂亮水靈，心思也很細膩啊。」項梁忍不住讚歎。

「小羽哥，你像我這樣對個眼試試。」蓮兒搞怪的做起對眼狀，「來嘛，來嘛。」邊說邊走到項籍面前捧著他的臉。

項籍臉微微一紅，「是這樣嗎？」說完也做起了對眼。

「你看啊，當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看不清的時候，只有你的左眼還有一瞳能看清，這可是老天爺對你恩賜啊！」蓮兒做出羨慕的樣子。

「嘿嘿，這麼看還真是，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多謝蓮兒妹妹的開導。」項籍開心的說道。「對了，你們這次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啊？會待多久？」

「找小羽你幫個忙。」徐福接過話來「這事我看全天下非你不可！」

「哦？什麼事？」項籍立馬來了興緻。

「你看你的力氣比秦武王如何？」徐福賣起了關子。

「就是那個舉鼎把自己砸死的？那肯定比他強唄！」項籍急不可耐「到底什麼事？快說快說。」

「幫我搬一個鼎！」徐福舉重若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