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外奇石
接下來的一天里,徐福依舊在把玩那塊石頭和那對玉佩。
蒙寅翻閱著鬼谷派的各種著作,心中不禁感嘆大叔的師父真是曠世奇人啊,天文,地理,醫術,兵法,謀略,修道。。。無不擅長。
珠兒端著茶水點心輕輕的放在蒙寅的桌上,緩緩落座,一手撐著桌面托著腮,大大的丹鳳眼,彎彎的細眉,靜靜的看著他。
蒙寅好像還有點賭氣的樣子,把竹簡豎起,擋住對方的目光。
「我從小是個孤兒,流離失所,先生把我帶回谷內收養,我的世界只有先生和谷主而已,沒有同齡之人為伴,小時候流浪的生活讓我看清了人性的醜惡,對人難有親近之感。」珠兒眼神幽怨「見公子是先生的朋友,為人又單純無暇,瞬間歡喜的很,因此玩鬧了一下,惹的公子不高興,姐姐非常抱歉。」
「其實,我也沒不高興。。。」蒙寅剛想解釋什麼。
「誒,別動。」珠兒站起身子,俯身上前,輕輕的吹掉了即將飄落在蒙寅耳朵上的小蜘蛛。
一股幽香從櫻桃小口吹到蒙寅的耳垂上,蒙寅頓時一激靈,耳朵立馬潮紅。
「剛剛想說什麼來著?」珠兒問道。
「我說我沒有不高興,反而這兩天過得挺有意思的。」
「誒呀,我就說公子沒這麼小氣。」珠兒一躍而起,跑到其身邊,伸出一胳膊勒住蒙寅的脖子「對吧,臭弟弟,害得我擔心到現在。」一手開始撓起癢來。
蒙寅忍不住呵呵的笑出了聲。
徐福突然起身走了過來,坐到了桌前,輕咳了一下「不好意思,打擾二位了。」
兩人見狀停止了嬉戲都落座下來。
「珠兒,你記得前些年我外出遊歷採藥,為了治療師父額頭那四顆潰爛不止的肉瘤之事嗎?結果怎麼也治不好,現在看樣子我找到原因了。」
「記得,沒治好他老人家也沒介意,反而說自己開了星宿之象,參破了生死之道。」珠兒應答道。
徐福舉起怪石,死盯著看「多半就是這東西引起的,而且師父那匪夷所思的長壽應該也和這有關。」
「還記得在密室內你問我竹簡的內容嗎?」徐福看向蒙寅說道「裡面就提到了這東西,這塊天外之石。」
「啥?」珠兒和蒙寅都吃驚的大呼出聲。
徐福開始慢慢講起這塊石頭的由來:
宋景公三十七年,發生熒惑守心天文異象,景公憂心大禍,遂悄悄處理了這塊掉下來的石頭。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終究被師父及其好友魯班所知悉,他們一人對天文星象及奇聞異事好奇不已,一人對自己能工巧匠之技藝深信不疑。
兩人費盡心血才將此石輾轉倒騰到谷內,秘密鍛造治煉。但直到魯班過世都未成功,只鍛造成這樣摻雜著大量雜質的黑銀色石塊。
之後家師擔心該石出狀況,一直隨身攜帶。奇迹就此發生,從此家師基本百病不生,當同代人紛紛去世,家師卻輕鬆邁過百歲大關且精神越發矍鑠,因此家師修仙長生不死之名開始盛起。
但異狀隨之而來,額頭有小包開始鼓起,隨著時間的流逝,從一個到四個,再從小到大到潰爛不止。潰爛之始家師就察覺到自己壽元將盡,遂安排起相關事宜,並將此石放置在密室之中。
三人盯著放在桌上的石頭無語。
「找不到不死草,找到了不死石,大叔,你豈不是立了大功可以回去復命領賞了?」蒙寅半晌說上了一句。
徐福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剛才說的都是我的判斷,我自信應該是這樣,萬一這石頭是時間原因慢慢失效才引起家師的肉瘤發作呢?」
「就算真能長壽,誰知道這肉瘤什麼時候長出來,你們倆誰願意變成那樣?我們皇帝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福語氣深沉:「長生不死真的快樂嗎?你們說一個凡人長生不死好呢?還是一個皇帝長生不死好?如果皇帝長生不死,那他會怎麼看待天下蒼生?」說完手托下巴又陷入了沉思。
「皇帝對大叔此次回谷抱有厚望,不交出去,該如何復命。」
三人又無語,各自若有所思。
半晌,徐福突然起身往水潭邊走去,「丑東西,走你!」說完把石頭往水潭裡一扔。
。。。。。。
「先生,公子快來看呀!」隔天一大早,珠兒突然欣喜的大叫起來。
徐福和蒙寅匆忙趕到水潭邊,眼前一幕簡直驚掉人的下巴,原本水潭裡剛剛發芽的蓮花居然飽滿的盛開了。
「還有這裡,昨天我撿回家的小狗,原本奄奄一息了,什麼都不吃,我就喂它喝了點潭裡的水,現在都在圍著我搖尾巴了。」一條小灰狗正圍著三人轉圈圈。
「好東西,這是好東西!不是丑東西!」徐福發瘋似的跳進水潭開始摸起石頭來,好在水潭的水因為淹沒了密室降了不少,很快就把石頭找到了。
徐福全身濕透的站在水潭裡,一邊用衣袍擦著石頭,一邊喃喃自語「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