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老九門之喬家主

「我們回長沙多久了？」

青雪默默估算日子：「還差幾日，就有正好半年的時間了。」

「都回來這麼久了？我都還沒好好地逛過長沙。青雪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出去逛逛，還有別忘記通知明鏡。」，喬依吩咐道。

「是！」

喬依突然想到：「對了，明鏡那丫頭呢？我一天都沒看到她。」

「明鏡帶著裁縫給府里的下人和管事們量尺寸，按慣例給新年給他們做一身新衣服。」

「我倒是忘了，府里就屬我最清閑了。」，喬依自我打趣著說。

翌日一早還沒用早飯喬依主僕三人帶著幾個家丁就出門了。

「小姐，怎麼不用了早飯再出來？聽說廚房研究了新樣式的早點。」，明鏡心裡藏不住事，想到就隨口問出來。

「府里的早點今日吃不到，明日還能吃到，急什麼。往日每次早上去醫館的路上都能聞見一股子香味，下午回家時就不見了，聽人說那家的小餛飩皮薄餡大好吃極了，不過午時就賣光了。這不可得早點去。」喬依解釋道。

出門沒走太長時間就到了。等喬依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兩張桌子，其餘的位置都坐滿了人。

青雪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替喬依擦了擦凳子：「小姐，坐吧。」

她自己和明鏡就不太在意凳子是否乾淨，徑直坐下去。

「老闆，來碗餛飩！」明鏡剛坐下就吆喝老闆。

喬依看向站在一旁有些佔地方的家丁幾人：「你們也坐啊？一起吃碗餛飩暖暖身子。」

「謝謝小姐。」

家丁們稀稀拉拉的聲音響起來。然後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坐在另一張桌子周圍，擠擠巴巴的。

喬依轉過頭去，向著老闆喊到：「老闆，來九碗。」

「好嘞，您稍等！」老闆聲音響亮，動作也乾淨利落。

其他的食客聽到這邊的動靜，也就是下意識地看一眼，看一眼不要緊，可這一眼就定在那兒，實在是主人樣子的女子太惹人矚目。

在一群黑色頭髮中如銀絲般的白髮格外顯眼，眼睛位置上蒙著白色的絲帶，銀紅色的披風下露出鴉青色的襖裙，舉手投足間隱約可見綉著的桃花圖案。整個人顯得神秘莫測，有一股別緻的妖艷美，氣質又清冷高不可攀的樣子，十分矛盾但卻不突兀。

「哎，可惜了，年紀輕輕就瞎了眼。」

「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年輕就白了頭？」

「怕不是病吧？」

周圍響起嘀嘀咕咕的聲音。

青雪和明鏡面色一冷，家丁們也想起身把那些在背後嚼舌根子的人都扔出去，喬依見狀微微搖頭，制止了他們。

這樣的話喬依從小到大聽了太多遍，早已不在意。

明鏡看著喬依從容的姿態，忍不住讚歎自己家小姐就是性子好教養也好，這些話不論自己聽幾遍都忍不住氣憤，要是自己早就還嘴罵過去了。

這件小事絲毫沒有影響到喬依，她還是美美的享受著小餛飩，吃得心滿意足。

以喬依為首的一行人開始購物之旅，不過半天的時間跟隨的家丁手裡或拎或捧都拿滿了東西，喬依她終於大發善心：「還剩長沙的名小吃糖油粑粑沒買，買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喬依剛說完沒走幾步突然就停了下來。

青雪連忙詢問：「小姐，怎麼了？可是累了？」

「無事。那是什麼地方？」喬依指著對面的鋪子。

「那是老九門中八爺齊鐵嘴的盤口。」要說對長沙的了解，明鏡在這群人首屈一指，畢竟不能埋沒了她八卦小能手的稱號。

「齊鐵嘴？」

聽到這個名字喬依還是挺詫異的，雖然剛來長沙時仔細調查過過九門中人，可她可不是事事都記得住。

她原本想著除了替二月紅的夫人病，不怎麼想與老九門中人深交的。可是冥冥中有種感覺指引著她，讓她進入那間店鋪，或者說讓她與齊鐵嘴有交集，這或許與她預見未來的能力有關吧。

喬依也不是那種猶豫不決的人，既然有那種感覺就去見見也無妨。

門外的人收到指引，門裡的人好像也有所感。

小滿覺得今天自家八爺有些不太正常，一大早就命人把鋪子的前廳後堂里裡外外都打掃乾淨，犄角旮旯都不放過，要是擱在平時哪有那麼較真。

一刻鐘之前，八爺開始坐立不安，時不時伸頭向門外看，好像在等什麼人，現在又繃緊身體挺直腰板，坐在那一動不動。

小滿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八爺，您這是幹嘛呢？從早上開始你就不太正常。」

「你懂什麼？八爺我早上給自己卜了一卦，卦象顯示今日有貴客上門，還是跟你家八爺……」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神情扭捏：「總之未來密不可分就對了。」

齊鐵嘴抻平衣服上的褶皺，撣撣不存在的灰塵，又弄一下衣領，雙手理了理頭髮，問小滿：「你家八爺看起來怎麼樣？」

小滿想也沒想，張口就來：「八爺您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氣宇軒昂、儀錶堂堂、一表人才、文質彬彬……」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齊鐵嘴打斷：「打住，你這是把你肚子里的那點兒墨水都用在這兒。」

齊鐵嘴看一眼鐘錶，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馬上收起嬉皮笑臉端起架子，還別說真是有一股高人范兒。

喬依把家丁們就在鋪子對面的茶棚，自己領著兩名丫鬟進來，一進門就看到這幅景象，她若是沒仔細調查他，還真差點被唬住了。

也是在喬依剛邁進門同時，齊鐵嘴就認定眼前這名白髮女子是自己所等之人。

喬依進門不緊不慢地四處看看，說實話這些東西她還真看不上眼，雖然喬家早年轉行從醫做藥材生意，可怎麼說喬家也算盜墓世家，老祖宗的手藝不能忘，就連她身邊的兩個丫鬟也是身手了得。更別提族人私下裡盜墓活動從沒停過，好東西自然也不缺。

小滿看著進門這位怪異的女子好像沒看到什麼滿意的貨物，剛想上前介紹就被自家八爺給擠走了。

「姑娘可是沒有看中的？正巧昨日新來了一對玉鐲，水頭那是極好的，剛好配得上姑娘。」

齊鐵嘴比個手勢，示意喬依：「姑娘這邊請坐，稍等片刻。」

「小滿，把那個沉香木的盒子拿過來。」

小滿聽到新上的貨是還一愣，他怎麼不知道昨日上貨了，可一聽八爺的吩咐才明白原來是這個。可是不對呀，八爺不是說要把那對鐲子留下來當老婆本嗎？

齊鐵嘴看小滿沒動，催促道：「幹嘛呢？快去啊！」

「哎！」

喬依拿起那對鐲子在手裡把玩，心裡想的卻是不虧九門中人，家底豐厚，這東西可比店裡架子上放的東西高了兩個檔次也有了，忍不住開玩笑道：「齊八爺不太厚道，好東西都自己留了下來，面上的東西太一般。」

「好東西當然要等有緣人，姑娘就是這東西的有緣人。」齊鐵嘴也順著她的話說道。

「即是有緣人，那價格……」

喬依的話未說完，齊鐵嘴心領神會，伸出一隻手掌：「100大洋。」

在一旁的小滿有些著急，他雖然看不懂，到能被八爺自己收藏下來的必定是好東西，這價格肯定虧了。

「八爺……」

他的話被齊鐵嘴一個眼神就堵在嘴裡。

青雪和明鏡跟在喬依身後，從進門起就沒說過一句，可是聽到這裡也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

100大洋也就勉強夠一個鐲子的價格，若是一對那價格翻得不只一倍，她們二人跟在小姐身旁好東西見得多了，這點眼力還有的。

這個價格別說是她們，就是喬依也夠驚訝的，原本想壓壓價也不好意思說出口：「這個價格…八爺怕是賠大了。」仟韆仦哾

齊鐵嘴一臉笑意，說道：「姑娘是這鐲子的有緣人，也是在下的有緣人，千金難求。若是如此來算，還是我賺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推脫，還要謝八爺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