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老九門之喬家主

1932年之秋，長沙城裡一夜之間多了一戶人家，沒人看到怎麼來的，都在瘋傳：「這喬家怕是神仙下世，竟能在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突然出現。」

喬府花園，一名丫鬟攙扶20歲左右的女子往涼亭處走，該女子白髮白衣，用一條白色綢帶蒙住雙眼，此人正是喬依。

「小姐，這裡的人真是愚昧，都在傳我們府里的人是神仙呢！」一旁正在擺放茶和糕點的丫鬟。

「青雪，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小姐在我們眼裡就是個神仙般的人物。」攙扶喬依的丫頭明鏡反駁。

喬依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端起茶碗用蓋子輕輕撥動水裡漂浮的茶葉，抿了一口：「你們呀，凈是信口胡沁！」

輕笑一聲：「我們到這兒長沙城已有兩三日，該去拜拜山頭兒了。」

「山頭兒？是官面上的？還是地下的？」明鏡站在喬依身後給她按摩。

青雪放下手中的活計：「小姐，我弟弟元寶已經打聽好了。」

喬依抬起頭看向她：「哦？那個機靈的小傢伙？那你且說說。」

「是」，青雪走到喬依身邊：「長沙最大的官是布防官張啟山，有個民間組織老九門，由九個家族組成，那張啟山也是九門之首張家的掌舵人，人稱佛爺。」

「那豈不是我們還省了一份禮物。」明鏡出聲打趣。

「你個小財迷。青雪，你繼續說。」

喬依饒有興趣的聽青雪說著長沙的情報，綜合起來與自己電視劇看到的差不多，真是對九門越來越感興趣了。

喬依一招手，明鏡停下手中的動作，俯身過來：「明鏡，明日你和福伯去庫房挑一件合適的禮物替我給他送去。」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就是張啟山。

「是，小姐。」明鏡略有疑問：「那…小姐，我們醫館還開嗎？」

喬依細細思量：「開！這件事交給福伯辦，你幫我說一聲。還是按老規矩來。」

「明白了。」

次日，福伯領著明鏡去了張府。

張啟山正在辦公，副官敲門：「進！」

「佛爺，外面有人拜訪！」副官規規矩矩的站著。

張啟山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他：「是誰？」

「是新搬到長沙的喬府中人。」

張啟山細細思量：「就是近日長沙城流言最多的那戶。」

「正是。」

「把他們請到客廳，我隨後就到。」

副官聽了命令正準備退下，接著又聽見他問：「我讓你調查喬家，調查的怎麼樣了？」

「回佛爺，已經調查完了。資料一會兒就給您送來。」

「我知道了。」說完，張啟山又繼續看手中的文件。

副官在前面帶路，明鏡跟在福伯身後，被領進客廳，在客廳稍等片刻才見那張啟山從二樓下來。

「張大佛爺！」福伯出聲問候，張啟山點頭示意，等他坐到沙發上才請福伯坐下，明鏡站在福伯身後手裡捧著禮物。張啟山就在那裡坐著一句話不說，看起來頗有威嚴。

「佛爺，弊府初到長沙，前來拜會。因我主人家身體不便，特派我等拜訪，望佛爺日後能庇護一二。」福伯先出言。

張啟山跟著福伯說官話，打太極：「貴府在我長沙地界自當是長沙的百姓，而我身為長沙的布防官，理應庇佑。」

福伯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做派：「能得佛爺一句話，我替我家主人先謝過。」

福伯一招手，明鏡立馬把手中的禮物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福伯打開禮物的蓋子慢慢推到張啟山面前：「這是我家主人的一點心意，請笑納！」

說完，便起身告辭：「打擾了，在下也該回府給主人回話，再會。」

看副官要送送他們：「副官請留步！」

等他們走後：「宋代汝窯青瓷的精品茶具，還是一套真是不小的手筆。」

張啟山拿起其中一個杯子仔細觀察片刻，把杯子放回：「收起來，把喬家的資料給我。！

副官默默遞上準備好的文件，然後把那套茶具拿走收好。張啟山打開文件，仔細閱讀，

「喬家，祖籍吉林，后舉家遷往天府之國成都，現嫡系因故暫避長沙。祖上曾以盜墓起家，傳聞層曾在某個古墓中得到許多醫書，後來又改行當行醫做藥材生意，現如今喬家生意遍布海內外，各行各業都略有涉及，均由現任當家人打理。

當家人名叫喬依，因父母離世后旁系謀途嫡系財產，其用雷霆般的手段將主導的旁系逐出喬氏族譜，收回喬氏所屬財產。

然除喬家人外鮮少有人知曉家主的樣貌，只是聽說其醫術高明，行為規矩古怪。

喬氏府內上下均姓喬，沒有外姓人，奴僕忠誠度極高。」

張啟山揉揉眼睛：「現在長沙城內各方勢力之間的關係日漸緊張，現在喬家又來了，也不知是福是禍。」

也就過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喬依的醫館開張了。並沒有起什麼特別的名字，牌匾上只有「醫館」二字，也並不像其他醫館藥鋪開張敲鑼打鼓好不熱鬧，只是安安靜靜的在那裡，就這樣整個長沙的人沒過幾天都發現這家醫館，因為地段相當好呀！

正是長沙城內最最繁華的區域。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喬依的醫館就出了名，出名的原因有兩點，一是醫術好，二是規矩古怪。

解雨樓里正討論著。

「城東那條最繁華的街開了一家醫館，你聽說了嗎？那家新開的醫館里大夫的醫術都個頂個地高超，要說最厲害的還是館主。據說她是非疑難雜症不治！而且每月只是初一十五看診，每次最多不超過15人，前一天發木牌號，每個木牌對應一位病人，只看木牌不看人，有人在凌晨就去排隊都掛不上號。」

「是啊是啊，聽說他們家的木牌都賣出天價了。還有啊，他們家醫館要價都是隨人而定，如果是貧苦且良善人家價格便宜，為非作歹之人那就是天價。」

這時又有人插話：「誰說不是呢！他們家的大夫從不出診，哪怕你只剩一口氣都得抬到醫館來。最神秘的還是館主，我聽說所有病人都沒見過大夫的樣子，還聽說她呀只用一根絲線號脈。號完脈還要病人寫字，要是不會寫就給個模板抄一下，才決定給不給治。」

眾人接問：「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那人答曰：「我家隔壁李二就在哪兒看的病，不過…」

「不過什麼？你倒是說呀！」大傢伙很是好奇。

「不過大夫沒給治，當天晚上那李二就暴病而亡。聽他媳婦說，那大夫說了，讓他們今天晚上吃點好的然後準備後事，可趕巧吃完晚飯就死了。」

坐在二樓的齊鐵嘴聽到這些話，向旁邊人問到：「九爺，你說這家醫館真有這麼神奇？我看啊，就是誇大其詞。」

「八爺神機妙算尚且不知，解某人哪裡知道。如果八爺感興趣可以親自去看看。」這就是號稱聰明絕頂把人算計還要感謝他的老九門解家的掌門人。

「那般沽名釣譽之輩，八爺我才不感興趣！」一副口是心非的樣子。

喬依說的醫館名氣越來越大，然而她還是沒有等來想等的人，她心裡自是不著急的，時候還未到。

關於這點她可有自信，畢竟自己能預知未來的雙眼可不是擺著玩兒的。

來到長沙的第一個新年即將來臨，張燈結綵的愉悅氣氛瀰漫在喬府之中。

「小姐，這是送給各家的禮單，您看有問題嗎？」青雪把禮單遞到喬依手邊。

喬依擺了擺手：「每年都是按舊例來的，不看也罷，再說有你和福伯在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她透過蒙著眼睛的白綢帶向遠處眺望，遠方的景緻有種別樣的朦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