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傲慢與偏見（17）

「我可以自己解決的，不用你多事。」暖暖掙脫不開歐陽的挾制，只好跟著他離開了格林家，上了馬車暖暖就沖著歐陽發火。

「你除了殺人之外，還有別的手段嗎？做事要動腦子，不要老想著動手動腳！」

暖暖黑線，之後就怒火中燒，什麼叫動手動腳？你會不會說話？還說她沒腦子？沒腦子能騙到那麼多人嗎？梗著脖子道：「我能把人殺掉還需要別的手段嗎？而且那種情況下我明明就是正當防衛。還什麼做事要動腦子，你不就是嫌棄我不夠虛偽嗎？姑奶奶我真實的高興，你管得著嗎？」

「你如果殺了一個，還能放過其他目擊證人？這裡已經不是大唐了，這裡也沒有讓你自由自在的江湖，如果你殺了人，是要坐牢的你明不明白？」歐陽不要太了解暖暖的手段和作風，苦口婆心的勸，暖暖之間一臉不以為然，無奈只好放棄，說起其他的事情，「你不明白你今天去的目的嗎？只是讓這件事有個開端而已，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是讓幕後之人有所忌憚，也讓他知道我們抓住了他的把柄……」

「這一點你恐怕不會如願，格林先生根本就是個殺人犯，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他殺人的現場，不過我有種遇見了同類的興奮感哦。好吧，重點，我覺得幕後黑手肯定知道這一點，說不定還是他促成了這一點，一旦他們暴露出來就作為除掉他們的後手，黑手先生才是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向蘇格蘭場報案，就能達到目的。甚至他可以誣陷格林太太和格林先生是共犯，就能把你抓住的這個把柄處理掉。」

「你怎麼不早說？」歐陽立刻吩咐車夫掉頭回去。

「從我被你逮上馬車以後，你就一直在不停的數落我，我哪裡有機會說出來。」看歐陽臉色實在不好，暖暖也就閉嘴了，沒再懟他。

他們回來的還是太晚了，蘇格蘭場已經包圍了格林家，並且從他們的小花園裡面至少挖出了三具骸骨。

「我之前見過格林太太，那位夫人身上氣息非常溫和。」歐陽攔著暖暖不讓她下馬車，只在車上觀察格林家進進出出的警察。

這一點暖暖也認同。

「現在線索基本上算是斷了，明明我們這次速度要比他快上一步的。」歐陽有些不甘心，每次都被搶先，就是他心胸豁達也被這個傢伙搞毛了，和幕後黑手先生兩人本來沒什麼恩怨，直到黑手先生想要朝著暖暖下手，才真正觸動歐陽敏感的神經，「你能不能去為格林太太作證？」

作為魔教妖女，雖然追逐政治上的訴求，可是也改變不了暖暖天生就和官府八字不合，而且她是第一次見到格林太太，她能證明什麼？

「我覺得我的證詞很可能會對格林太太產生不利的影響。額，你別瞪著我嘛，我今天和格林太太一見面，對方就特別生氣的呵斥我離開，甚至搭衣服搭熱水袋也要讓我走，應該是因為格林先生快要回來了，想讓我避開他。她先生回來之後她就一副特別絕望的樣子，所以……」

「所以，格林先生的殺人行為，他太太是個知情人，甚至應該有格林太太的客人，或者是專門針對格林太太的客人。」歐陽嘆口氣，「走吧，我們先回去，想辦法打聽一下情況，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

「恩。」也只能這樣了。

這次出師不利，暖暖心情也不怎麼高的樣子。本以為案件會曠日持久的查下去，給他們多一點的時間進行周旋，卻沒想到接下來的發展更是出乎他們意料，格林夫妻都承認自己殺人了，格林先生像是戲耍這蘇格蘭場的警察一般，擠牙膏一樣每過段時間交代一點點，是真的一點點，就說他在某年某月某日殺了人，剩下的你們警察不是能嗎？你們去查啊。整個蘇格蘭場就為了這件案子到處奔波查案，卻幾乎一無所獲，卻把人折騰的不行，這個殺人犯反而一臉看笑話的樣子。

讓人更加詫異的是格林太太，她居然承認十五年前親手殺害了自己兩歲的女兒，並且在泰晤士河拋屍，然後就閉口不言。

警察排查了與格林家有來往的人家以及格林太太的客戶等等一切可能有交集的人際關係，發現十五年時間，失蹤了十三個年齡在十三歲到二十歲之間的女孩，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已經找到的三具屍體也因為時間過於久遠，完全無法辨認面容而無法確定身份。偏偏這些失蹤的女孩子身份家底不是頂好，可是也都不差，蘇格蘭場的承擔著極大的壓力，甚至可以說焦頭爛額。

這對夫妻檔殺人魔案件的轟動性已經能趕得上之前爆發的霍亂了，號稱倫敦最安全街區的泰恩大街變得和殺人魔一般臭名昭著，格林家也變成赫赫有名的凶宅。

再轟動的案件總會在事不關己的時候，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被人們遺忘，何況事情居然爆發在聖誕節之前，歡樂的氣氛之下人們甚至都不再談起這對夫妻檔殺人魔，可是沒有了線索之後，那位幕後黑手也就成了暖暖心頭的一根刺，明晃晃的不穩定因素，說不定什麼時候，也許是在你放鬆的瞬間就會給人致命一擊，可是這個家裡，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有抵禦的能力。

到了聖誕節前夜，歐陽依然還在為這件事情奔波，卻毫無進展，格林太太閉口不言，格林先生承認殺人的事實，卻不願意說出屍體的下落，蘇格蘭場無奈之下只能草草結案。

「你說你買下了那座凶宅？蘇格蘭場那些人還是蠻有本事的吧，你確定你能找到什麼不一樣的線索嗎？」

歐陽攤在椅子上，最近到處奔忙，吃不好睡不好，渾身上下就沒有哪裡舒服的，接過暖暖遞過來的紅茶喝了一口，「這還是我反應快，把宅子搶到到了手中，要不然就會被不明人士買去了。然後說不定一把火或者一次拆遷什麼的，這座宅子就會化為塵埃，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暖暖把歐陽的話在心裡過了幾遍，突然想通了，「你是說格林先生有可能把那些屍體全部都藏在自己的房子裡面。」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我還挖出來了一具屍體，不過我沒有聲張。」

「為什麼？如果你說出來的話，說不定格林太太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會說點什麼也不一定，」捻了一塊五香牛肉乾，津津有味的吃著，倫敦這裡有不少中國人在討生活，暖暖偶然逛到了哪裡，發現了不少美食，所以歐陽在查案的時候，她就去逛街找美食去了，最近她經常到中國人聚居的地方淘寶。這牛肉乾據說是祖傳秘方製作的，賣的還挺好的，每次要買都要一陣好搶，還不讓人給包圓了。

「因為這些屍體如果被找到的話，可能會加重格林太太的判刑。」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暖暖牛肉乾都不吃了，盯著歐陽說道。

歐陽識趣的閉嘴了，暖暖明顯想要發火的樣子。

「這線索廢了，格林太太什麼都不說，要不讓我用非常規手段試一試？」

「你萬一把人搞死了呢？」

「有什麼關係？」

歐陽頭痛的捂著腦袋，原本天真善良的姑娘，被祝玉妍培養成了幾乎沒有任何的是非觀念，無法無天的人。歐陽有預感，他們以後這種到處穿越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難道還能每次遇到困難都去用暴力的方式解決？

「這件事我會去解決，你不要插手了。還有，你不許對格林太太出手。」

「啊哈！你果然在保護她？」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保護一個偉大的母親。」

「這也不能改變你在保護一個其他的女人，還為此親自出面警告我不要出手的事實。」

「我沒有警告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手上粘上這位女士的鮮血。」

「有區別嗎？」

「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我只是就是論事論事……」

暖暖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胡攪蠻纏？姓歐陽的你給我說清楚，姑奶奶我哪裡在胡攪蠻纏？維護保護其他女人的明明是你。」

「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

「那玩意兒我從來都沒有過，你不知道嗎？」

「你就是太任性，甚至把你這任性毫無保留的教給了如風如月的，才讓他們學的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我那是教導他們怎麼在江湖當中生存，只要結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嗎？」

「你眼裡的生存就是雙手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就是殺人如麻，恩？生存就是讓你的孩子被人攆的跟條狗似的從中原趕到草原，從草原趕到西域？生存就是對自己手下留情的人恩將仇報？你那是教自己的孩子嗎？那是在教導生存在地洞里的老鼠吧？你就是這麼當娘的？還是你覺得被人滿世界追殺很有意思？」

「怎麼沒意思了？你不是知道嗎，我的使命就是與全世界為敵？我從記事起就過著這種日子，為了從上千的孩童當中脫穎而出，我干過的齷蹉事簡直罄竹難書，殺過的人用殺人如麻來形容我都便宜我了，普通孩子是怎麼生活的，我-不-知-道，自然也教不會孩子，何況生孩子因為身體構造不同，你辦不到我認了，怎麼連孩子教不好還是我這個當娘的責任了，連孔子都說了：子-不-教，父-之-過！」

歐陽簡直想要叫撞天屈，那是他不願意教孩子嗎？你把孩子教的連他爹都不認就算了，他要見孩子一面都快跟後宮妃嬪想要見皇帝似得讓他等候召見……想想那些年為了見孩子一面，和他們相處培養感情，他簽訂了多少不平等條約？還有，你把三字經強行按到孔子頭上，經過人家同意了沒有啊。

暖暖被歐陽懟的火冒三丈，一巴掌就朝著歐陽揮了過去，歐陽閃身就躲，「夫妻之間，不是以武力值論英雄的。」

暖暖一聲冷哼，「我知道，只不過我想揍你很久了。」

此時，有女僕來稟報，說外面來了一個姑娘，來找先生。

暖暖瞪著歐陽，發射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