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故事
「來人，把寧海給我押過來！」
回到大堂方言谷第一時間就是叫人把方明素的貼身下人押了過來，這些事他肯定全部都參與其中，然而竟然瞞著自己，方言谷自然是饒不過他，直接叫了護衛去把人押過來，這待遇跟方明素可謂是雲泥之別。
此時的寧海正在方明素的院子裡面走來走去，心中焦急萬分，今日出門的時候方明素並沒有帶上他，就是害怕他經不住大陣仗把一切都交代了。
然而萬萬想不到的是事情失敗了，寧海的不堪的主子把一切都招了。
雖然方明素在訴說一切的時候並沒有把寧海提出來，但是方言谷是什麼人，一聽就知道有些事自己這蠢兒子肯定想不到，也不會去做，那麼就只有一個人知道了。
想到了這件事的方言谷第一時間叫了人去把寧海押過來。
「你們為何要對我動手！」
就在寧海焦躁不安時，幾個奉命前來的護衛直接闖進了院子把寧海按到在地，見他還想反抗，自然是一頓爆揍，方明素他們不敢動，同為下人的寧海他們可就毫不客氣了。
「你們敢打我，等少爺來了我要你們好看！」
寧海其實知道有護衛敢來拿自己定然是少爺的事情已經敗露了，但是色厲內荏的他此刻還是把僅有的一絲希望寄托在少爺身上。
被按到在地的寧海很快便沒了出聲的力氣，不住的呻吟著。
「老爺，寧海帶到了。」
方言谷看著癱軟的寧海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揮手讓眾護衛退了下去。
「寧海，我且問你，大少爺尋人刺殺大小姐的事你可知道？」
寧海青一塊腫一塊的臉上硬是擠出一絲吃驚的表情，「怎麼會，大少爺和大小姐一向關係不錯，大少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方言谷冷笑看著寧海，「你確定你不知情？」
寧海咬咬牙，「小的確實不知此事，我相信大少爺定然不會做這種事。」
寧海此時還不知道方明素已經把一切都招了，他覺得咬定兩人沒做這事就會沒事了。
方言谷哪裡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直接把守在門口的護衛喚了進來，「拖下去，拖到祠堂斬了！」
寧海頓時崩潰了，生出一股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開押著他的護衛跑到方言谷面前，一邊哭一邊往地上磕著頭，「老爺我錯了，我說，我全都說。」
揮手屏退了還想上來押寧海的護衛，一腳蹬在寧海肩膀上把他蹬倒在地，「說吧，但凡被我察覺到說了一個字的謊你腦袋就別想要了。」
心膽被嚇破的寧海哪裡還敢說個不，便一五一十的將一切和盤托出，從前兩年方言谷把幾條街的店鋪轉給方葶開始一直到今日之事，一字不落的全說了。
方言谷閉著眼強忍著怒氣聽完，寧海戰戰兢兢的說完低垂著頭，他現在只想著今日不死便可，哪怕被逐出方家也好過沒了命。
方言谷閉眼沉默了良久，終是泄了口氣一般，整個人彷彿瞬間老了一般，本來威嚴無比的體魄此刻看起來卻行將就木。
汪嬿秋在一邊看的心疼無比，趕緊上前給他遞了杯茶，喚了護衛進來，「把他拖到明心閣的後院，令人看住了，不准他和少爺有任何接觸！」
「嬿秋，我忽然覺得可能真的是我做錯了，我們都做錯了，老天究竟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汪嬿秋看著老淚縱橫的方言谷，早已哭的紅腫的雙眼又流下了眼淚，
「老爺，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但是他畢竟是咱們的親骨肉啊。」
「親骨肉又能怎麼樣，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汪嬿秋聽完寧海的一番訴說以後其實也對方明素失望透頂，畢竟方明素自己說的話總歸會對自己有所修飾，但是嚇破了膽的寧海說的話卻對方明素沒有任何偏頗。
「老爺，既然明素難成大事，那我們就放手吧，把他關著吧，養一個大少爺還是養得起的。」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只是這方家偌大的基業啊，不知道葶兒能不能扛得起來。」
汪嬿秋眼神逐漸堅定起來，「老爺，我們二人百年以後，哪怕散盡家財只要能讓他們活下去，開心的活下去，那又如何。」
方言谷點點頭，「就這麼辦吧，記得給所有知道今晚之事的人都下好封口令，逆子之事一旦傳出去，怕是對方家的生意影響大了。」
「老爺放心吧，葶兒院外的護衛沒人知道此事，知道這事的全是阿明和阿正親手調教出來的，對方家忠心耿耿。」
「那就好，不過還是要叮囑幾句，嬿秋你辛苦一下。」
「好，老爺你先去休息吧，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方言谷疲憊的睜開了眼，緩緩地拖著腳向寢房走去，汪嬿秋在背後看著心中回憶起他年輕時候的飛揚跋扈，中年以後的沉穩威嚴，與此時的失魂落魄一相對比端的是令人唏噓。
方葶也給郭免之換好了葯，把紗布重新包上以後便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郭免之的側臉，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今晚的事彷彿沒在她心中留下什麼痕迹。
不過倒也正常，幾個月前她就知道方明素買兇之事了，那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情緒慢慢的釋放掉了，現如今方明素被關起來在她眼中也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了，自然不會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我臉上有花嗎？」
一直閉著眼的郭免之忽然開口，言語中不免了幾分揶揄，把靜靜看著他發獃的方葶嚇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沒，沒有。」
「沒有你為何要一直盯著我看？」
方葶雙手一抱，「哼，你要是不看我又怎麼知道我在看你，那你為什麼要看我？」
郭免之這時才睜開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我可一直閉著眼睛的，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嗎？要是連這點感覺都沒有，你眼前之人怕是早就不知道在人群中死了多少次。」
「呸呸呸，活的好好的幹嘛說死，郭大哥，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有什麼好講的，夜已經深了，大小姐快回去睡覺吧。」
「不去不去，你給我講一個故事我就去睡。」
郭免之無言的看著方葶，他也想不到平日里文文靜靜的方家大小姐竟然還會撒嬌，再者說了，自己哪裡會講什麼故事。
但是看著方葶的眼神，郭免之一直以來的殺心好像變了，是了，應該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