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三位老鐵，你們猜猜今天什麼日子？」我故作神秘的在每周，我們鐵四角的視頻連線中提問。

「哥，怎麼還叫上老鐵了，你不會是要直播帶貨了吧？」小燕子微笑着問我。

琳琳也有點困惑，

「也沒聽說12.20日是什麼節日啊，也不是誰的生日那會是啥日子？」

「嗨，這還不知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唄，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對不對啊喬子？哈哈哈」不管別人笑不笑，大旭自己是滿意的樂了。

小燕子趕快點點頭，

「哥，不會真是韓哥猜的那樣吧，今天天氣是不錯，琳琳，咱家那邊天氣怎麼樣？」

「我們這邊也挺好，陽光明媚微風吹拂，確實是個好日子，咯咯。」

「算了，看你們也猜不出來，我公佈正確答案了，12月20日是國際人類團結日和澳門回歸紀念日。」

「真的啊」，這三位老鐵紛紛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

「這我還能騙你們啊，所以在這全世界都該歡慶的好日子裏，在你們三人的矚目下，我要為我最親近的人，奉獻上我的喬子脫口秀之——都是口哨惹的禍。下面有請我登台表演。」

這三人一聽紛紛叫好，因為這個演出確實挺出乎他們的意料，而且他們對我的脫口秀功力也是非常佩服，大家換個節目開心一下當然都開心。

「三位家人好，我是喬一丁。」我剛說完一句艷艷就插嘴，

「怎麼又改家人了老鐵？你真是要直播帶貨啊，咯咯。」

「是啊，喬哥，你是不是手頭緊了？總說漏嘴呢，韓哥，給你兄弟打點錢過去。」

「Noproblem喬子還是上回那個卡號嗎？哈哈哈」大旭馬上配合損我。

「噓，請觀眾們靜一靜啊，演員正在演出呢，如果想上廁所再忍忍啊，5.6分鐘就完事。」我調整了一下氣息正式開始我的表演。

「上初一的時候有一次我吹了個口哨，被要求第二天在全校師生面前做檢查，還被記過一次。你們肯定很不屑，你就吹一個口哨至於嗎？我哥們把牛都吹上天了也沒事啊，咋的，你比他還能吹啊，（小聲神秘）你不會是吹、吹出重大安全生產責任事故了吧？我的回答就是「至於」，但（學習京腔）請瞧好了您那，您哥們那是吹牛，我這是吹口哨，這兩樣它根本就不是一個吹--法，（很誇張）我這個口哨屬於藝術明顯更高端，謝謝。大家都犯過錯，但是你們知道嗎？犯錯誤是有技巧的，有些事你掌握好了時機，那就不是錯誤。比如我這個口哨，要是在聯歡晚會上表演，那就會換來掌聲。而我那天卻是在，沒有老師的晚自習課上表演的，並且不是單用嘴吹，而是用手放在嘴裏吹那種，並且不是小聲輕吹而是很賣力那種吹（用手實際吹一下），並且這時候班主任正好進門，並且班主任邊進門，還邊跟身後的教導主任說話，並且教導主任後面還跟着校長，他們就是專門來整頓我們班紀律的。而我還是回頭給後座的同學表演的，所以沒有及時發現他們，所以很完美的把這聲犀利的口哨吹完了，你們也可以想到吧，這三位師長的表現還不如普通的觀眾，沒有一個給我鼓掌的。我心裏想，你們等著吧，等你們將來表演節目的時候我也不鼓掌，甚至還要喝倒彩。我現在回想起來還在納悶，你們三位師長的關係有那麼好嗎？為啥還要排著隊來呢。你們明明是上中下三級關係啊，看來你們真的做到了「上下一條線，

左右一平面」。但即便你們關係確實好，可我也不是什麼好漢，我不需要三個人來幫啊，這明顯是浪費教育資源。再說，你們也沒必要親自表演，什麼叫「三人行必有吾師」吧，表演累了就歇歇喝口水啊師傅們，畢竟道挺遠的行走了半天了吧？唉，不知道這是命運的故意安排，還是我手氣實在太壞，我一不小心就來到了教導處。教導幹事對我說『全校就你們班最亂，正合計找誰做個反面典型呢，同學你這真是--雪中送炭啊』。教導主任聽完笑着說，『王老師，我覺得自投羅網更貼切』。說完倆人哈哈大笑，我從小話就多，又一看氣氛這麼熱烈這麼和諧，也小聲說了句我這算是毛遂自薦吧。主任一聽走過來了，同學你覺得，叫你來是為了讓你成語接龍的嗎？朋友們，我那時候還是個天真的孩子，相信世界充滿了愛，根本聽不懂主任話裏有話，更不知道危險已經在（停頓）親吻我的臉呢。就又小聲說了一句，不會是讓我教你們怎麼用手大聲吹口哨吧？這一次把主任和幹事都逗樂了，同學你覺得教導處的設立，是為了讓同學們來展示才藝的呀？看來有必要端正一下你的認識了。朋友們，那時候的教導處可不像現在這麼安全啊，迴響在我耳邊那啪啪啪的聲音，多年都不曾離去，此處省略300字。我被記了一個「學習社會小流氓行為」的大過，在全校大會上做檢查，並且處罰金20元。大家聽聽，小流氓啊那是犯罪，在過兩年我就是老流氓了。你們現在終於知道「至於」了吧，吹牛不犯法，但是吹口哨可容易犯啊。回到家我爸爸聽說要罰款20元，就準備對我來一頓組合式按摩，他在這方面屬於自學成才，所以手法很不正規，但正因為他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按摩，竟讓我防不勝防又無處躲藏。呵呵，還是我媽心軟說「估計他今天已經歷經磨難了，按摩免了吧。兒子早點睡，明天早起洗個頭，在全校面前做檢查咱不能太邋遢，咱雖然是犯錯，但代表的也是你們全班的儀錶啊。呵呵，慈母啊，我忽然覺得我媽媽的短髮很乾練，所以讓她的見識很顯著的超越了我爸爸。那天晚上我睡在床上，一想明天要在全校面前做檢查就難免慚愧，我就對上帝許了一個願「上帝啊，希望您能讓我的時光靜止，保持住現在的美好」。但他根本就沒搭理我，看來上帝也不願意救一個，學習社會小流氓的孩子。也可能上帝的耳朵不好，根本沒聽到我的許願，畢竟每天求他辦事的人--太多啦，他們還總插隊。或許我許願前應該先吸引上帝的注意，再特大聲的吹個口哨，呵呵。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一轉眼天就亮了。記得凌晨時分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上帝來實現我的願望了，他把我關在一個房間里，對我說「你不是想時間靜止嗎，那就待在這吧，不會有人來騷擾你的」。然後重重的把門關上走了。我的ICU啊，我是想靜止留住美好，可是我並不想一個人被關禁閉啊。你們肯定都想說，上帝關了門，肯定給我打開了一扇窗。可我想說的是「上帝啊，您能不能先把我解開啊，我被您綁到床上了啊」。呵呵，我用了七姑八大姨之力才算掙脫，走到窗戶下又絕望了，上帝啊那麼高您讓我怎麼上去啊，您給我開的是天窗啊。您是不是歲數太大了，也得了阿爾茨海默症了？您忘了我們在5-6萬年前就從猴子進化成人了，爬高已經不是我們的強項了。難道我以後只能看見高牆窗外四角的天空？可我也不認識閏土啊。最後我把床箱推到窗戶下面，再立了起來站上去，才把頭探出去，我的ICU啊，終於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氣了。以後我可不吹什麼口哨了，只要不給我關禁閉，讓我做多少檢查都行。不過我低頭看了看發現，上帝啊您又對我開了一個玩笑，您讓我怎麼從六樓的窗戶下去呢，不是剛跟您說過，我已經不是猴了么。你們以為我被困住了吧？錯錯錯，我是從門出去的，雖然上帝關上了門但是並沒有反鎖，這到不是因為他仁慈，而是剛跟你們說過，上帝得了健忘症忘鎖門了啊。白天我做完了檢查，以為隨着時間推移大家都會忘記，直到元旦那天，我收到一張同學給的明信片，上面寫的是「祝你重新揚起生活的風帆，駛向勝利的彼岸。」同學們不光沒遺忘，還直接把我當成少年犯了呢。所以請大家以後要注意，不以惡小而為之，不以善小而不為，因為一旦給人留了壞印象就很難改變，我就是社死例子。最後我想對你們說，在台上做檢查的時候視野是真開闊，被人矚目的感覺也真是好呀，所以我才上台當了脫口秀演員。謝謝大家。」

我的這篇脫口秀，在我的激情演出下，完全達到了我的預期，僅有的三位觀眾被逗得前仰後合，從頭到尾笑聲就沒咋停過。

我剛講完大旭就忍不住說上了，

「喬子你這次講的太好了，不光是搞笑，更讓我回憶起那些青蔥少年的生活，咱倆確實沒少幹壞事啊，這處分你挨的值，哈哈哈」

「哥，你不會是講的你的真實經歷吧？」

「對啊，喬哥，你真被記過過啊？」琳琳也好奇的問我。

「這個問題我替他回答吧，他講的事都是真實發生的事，只是搞笑的語言是後天加上的，而且我和他還被記過別的過呢，那次是因為打架。」

我聽大旭叭叭的講著，微笑不語。因為我也在追憶那個年紀那個年代，時光匆匆就過去了十多年，人生又有幾個十多年。也因為大旭講的都是實話，我沒必要糾正。

「哥，看不出你這濃眉大眼的，當年還是個小混混，咯咯咯咯」小燕子又驚訝又曖昧的看着我，但沒有一點嫌棄，看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是真對。

「是啊，喬哥看起來多善良啊，不像韓哥，天生長的就像個反派，油頭粉面的」琳琳笑着調侃大旭。

「我哪像壞人啊？我是壞人你早遭毒手了，嘿嘿」。

我轉頭逗艷艷，

「咋的美女，發現真實的我後悔了？」

「當然沒有了，浪子回頭金不換，何況你還重新揚起了生活的風帆，駛向我們這裏來了，哈哈哈哈」

在我高水平演出的感染下，大家紛紛回顧年少的生活，年少的快樂與煩惱，我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