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 不靠譜的大偵探（75）

「支線任務：查清黑貓招魂事件的真相，已完成。目前累計完成支線任務共三個，你額外獲得一枚過關水晶。任務獎勵將在離開該目標世界后結算。」

隨著克柯瑪掀開神秘團隊「馬戲團」的底細，系統的通知準時到來，林萬一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默默扒拉著剩下的任務。

這個世界的支線任務一共有七個，分別在累計完成三個、五個和七個的時候，能各自額外獲得一枚過關水晶。目前「野獸」任務已經不可能完成，換言之他不可能通關「全圖鑑」，得到所有額外的三個過關水晶，不過累計完成五個支線任務還是有希望的。

這也就意味著，他需要在剩下的三個任務中挑選兩個完成——驅趕福萊格大學中的魔物，解決東區玫瑰花街史密斯夫人的煩惱，獲悉時鐘圖書館奧西斯館長的真實身份。

「福萊格大學中真的不存在任何魔物？」林萬一還是有點不死心地問道。

「福萊格大學是帝國培養人才的其中一個重要搖籃，他們不可能輕易讓魔物入侵。除卻各地教堂，就數三大名校中，駐紮者最多的神職人員。」漫步在福萊格大學的林道上，克柯瑪輕鬆地折下一朵開得鮮艷的杜鵑花，「至少我沒有發現，如今的福萊格大學裡面有魔物的存在。」

「……」林萬一默默地嘆了口氣，克柯瑪的話他是願意相信的。之前在尋找黑貓的時候，他就大致從克柯瑪口中了解到，祂究竟是如何做到「全知」的實際上，所有高位階的存在，都有可能做到一定範圍內的「全知」，區別只在於「術業有專攻」。

按照克柯瑪的說法就是「凡是發生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迹」。低層域的沒有秘密的，發生在低層域的任何事情，你自以為已經處理好後續手尾，事實上只要提高一個層域，就能找到你曾經做過什麼——只要對方有心要找。

因此，神明幾乎是「全知」。而徹底抹去某些痕迹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成為神明。在最高的層域，讓一切消失，那麼在底下三個層域，都不會出現任何的線索。

顯然，無論是所謂的「馬戲團」，還是林萬一提出的其他問題，在克柯瑪眼中完全不是難題，祂似乎只有「看」一眼，就能了解來龍去脈——在這個方面，祂似乎也是特別的專業。

「奧西斯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林萬一忽然問道。

「你為什麼如此執著他的身份？」克柯瑪不答反問。

「那麼，你又為何如此忌憚奧西斯？」林萬一又將皮球踢了回去。

克柯瑪腳步一頓，輕聲道：「你的意思是說，是我的態度讓你對奧西斯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不是』這個詞，我很難說出口。」林萬一收斂雜七雜八的思緒，如此回道。

「我很榮幸。」沒想到克柯瑪笑了笑，「你還有其他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嗎？如果沒有，那麼剩下來的時間，就都是我的了。」

聞言，林萬一撇了撇嘴，無奈地確定了克柯瑪是真的不打算跟他詳談奧西斯的事情——他不敢聯想到「或許奧西斯的身份超出了克柯瑪的能力範疇」這一可能性。

想了想克柯瑪之約的持續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林萬一只好轉移話題道：「那麼你知道東區玫瑰花街那位史密斯夫人的煩惱如何解決嗎？」

克柯瑪反問道：「你想解決那個地縛靈的執念，讓它離開？」

「……」林萬一被噎住了。

他是知道的——真正的夏洛特·莫拉蒂是知道的，那位史密斯夫人早已在某個夜晚，在睡夢中停止了呼吸，在此之後，只剩下一具憑藉強烈執念驅使著的軀體。它不會腐爛，生前的重疾也不曾惡化，它如同活人般能夠自由地與人交談，可它終究已經不再是一個活人。

這樣的史密斯夫人，其實不可能離開自己的家。甚至如果有人點醒它，它已經死去，沒有人能夠預料之後會發生什麼，或許就這樣消亡，也或許會變成惡靈。

夏洛特很清楚一點，那位與他祖母相熟的老婦人，只剩下那麼點執念，如果執念沒了，才算是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可如此一來，她剩下一個小孫女還活在人世，沒有了老夫人的退休金，小女孩又如何生存下去？

是的，這也是林萬一一直覺得這個任務十分棘手的原因。史密斯夫人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家團圓，吃個飯。可她的孩子們——全都死了啊！由始至終，這就不是一個能夠通過常規手段完成的任務。

「……要不要解決、怎樣去解決，我自然會有自己的判斷，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沉默良久，林萬一如此回道。

「在你決定放走那隻小黑貓之前，解決這件事情，難度不大。」克柯瑪被堵了回來，也並沒有生氣懊惱，「它的能力是『通靈』，而不僅僅是『招魂』。如果你還拿捏著它，讓它直接使用天賦，就能輕易地讓他們一家人『團圓』。可是，是你自己說要放了它的。」

——真要命，克柯瑪這語氣是不是有點陰陽怪氣了？

林萬一迫切希望自己能夠學會「閉腦術」，避免一不小心就把某些不該曝光的東西給曝光了——雖然最錯的是那些能夠讀腦的傢伙，不過誰叫人家拳頭大，那麼就只能自己想法子了。

「我相信你能夠在我需要的時候，再次把它捉回來。」

「真稀罕，」克柯瑪露出一抹笑意，「你在奉承我？」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林萬一「聳聳肩」，「克柯瑪，讓我看看，自詡為『智慧』的你，究竟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可以嗎？」

「……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我的契約者。」

「那麼我很抱歉，我的取向一直很正常。」

聞言，克柯瑪悶笑一聲，似笑非笑地問道：「如果我說，你喜歡的樣子我都有——我的……」

祂忽然消音了一個詞，「你會更喜歡我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