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鵝殺手

在震家大宅，烈度過了第一個夜晚，卻不是在溫暖的床上，而是守在靈位旁。

他已成為震家的養子，還是日後的姑爺，理當由他來守靈盡孝。只是還沒到半夜，他就坐在椅上呼呼睡去，震夫人見狀，也是無奈，命人拿來毯子給他蓋上。

卻是他的呼嚕聲甚響，震思蝶看到他這般就來氣，母親在場又不好發作。待母親因為傷心過度，身心疲憊之極，而去暫歇之時，她走了過來，死命地踢了烈度一腳。

烈度睡得很香，夢到自己摟著美嬌娘，吃著美食，喝著美酒，過著神仙日子，卻是忽然感到疼痛，驚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震思蝶圓瞪美目，憤然看著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又被踢了一下。

吃痛之下，烈度憤怒起來，他雖然還有著自卑的心理，卻不代表他是個泥人，怒道：「你幹什麼？」

震思蝶嬌眉倒豎，道：「誰允許你睡了？」

「我……」烈度正想發作，卻看到震思蝶的眼眶通紅，心軟下來，泯滅怒火。

卻是那站在小姐身邊的木吉兒也是圓睜著美目，道：「少爺，守靈時男人不能睡覺，這是規矩。」

烈度看了看周圍，只有鬼三兒倚靠在木柱上，半睡半醒，卻似是在聽這面的動靜，而其他人都已不在。當下道：「那我不睡就是了。」

見烈度一臉無辜的樣子，震思蝶冷哼一聲，返身回去坐下，哭泣聲隨之傳來，她又傷心起來。

烈度無奈，揉了揉眼睛，坐在那裡盯著靈位，漸漸地又恍惚了。

「誰？」烈度忽然驚醒，只見到一白衣女子驚詫地看著自己。

這女子一襲白紗拂身，顏如渥丹，黑色的眼眸純凈地沒有一絲雜色，體態修短合度，柔橈輕曼，肌膚冰潔瑩徹。絕對是個大美女，似乎比之震思蝶還美了那麼點，難怪烈度如豬頭三般看直了眼，在那裡發獃呢！

白衣女子黑眸一轉，道：「你竟然醒了？」

烈度直點頭，道：「可不醒了，你是誰？」

白衣女子忽然飄動起來，圍著烈度轉了五圈，方才停身道：「真奇怪，你不象個有力量的人，可是為什麼……」

烈度也隨著白衣女子的身形在原地轉了五圈，有些頭暈，也看到了震思蝶她們俱已熟睡，特別是鬼三兒象個狗熊一樣趴在地上，睡姿極為不雅。搖了搖頭，讓自己再次清醒，道：「別繞圈子啊！我頭暈！」

白衣女子咯咯笑道：「你這人真奇怪，震家什麼時候多出你這樣的人了？」

烈度正色道：「我不奇怪，我很正常，你是誰？」

白衣女子黑眸一轉，道：「我是鬼，怕嗎？」

烈度色色地看著她，搖頭道：「如果鬼都像你那麼美，誰也不會怕啊！」

白衣女子又是咯咯笑道：「油嘴滑舌，我要真是鬼，立馬吃了你。嗯，你是震家的什麼人？」

烈度挺了挺胸，指向靠在椅上酣睡的震思蝶，道：「看到沒有，那是我媳婦，我是震家的義子，未來的姑爺！」

白衣女子微驚，面有疑惑，低低自語：「為什麼震天嘯臨終前要收一個義子，還把女兒嫁給了他？」

忽莞爾笑道：「那失敬了，原來是震家少爺！」

烈度點頭道：「你還是沒告訴我，你是誰呢？來祭奠……我義父的？」

白衣少女走向棺材，道：「我是『天鵝殺手』，正是來殺震天嘯……」

「什麼？」烈度一個箭步搶上前去，護住了棺材，道：「你……要殺我義父？」

「天鵝殺手」見烈度緊張的樣子，咯咯笑道：「你的義父已經死了，還怕我再殺死嗎？我現在只是想驗證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不會損害他的屍身，你放心！」

烈度搖頭道：「不行，我孤苦至今，終於找到親人了，我不允許你侮辱我的親人！」

這烈度也不知哪裡來的邪勁，這是橫上了，難得地讓他知曉自己在這世上原來並不是孤單的，如今就是死了，他也不允許有人去侮辱這個曾經救過他的命，關心過他的人！

「天鵝殺手」黑眸一轉，道：「你以為能破了我的『天鵝臆幻』，就能阻擋我嗎？」隨手一揮，一片片鵝毛如利箭射向烈度。

烈度根本無法反應過來，眼看著鵝毛將插滿他的全身，卻是一乾枯老者現身面前。那疾嘯的鵝毛針針**老者身軀中，瞬間軟化下來，化為滴滴水珠落下。

「天鵝殺手」吃一驚，驚叫道：「『見龍卸甲』，你是『霸王龍』？」

現身的正是老龍，他嘿嘿一笑，道：「小天鵝，三十年前我們曾有一面之緣，也知道你是誰，今日再會，幸甚啊！」

「天鵝殺手」戒備著向後退去，兩手幻出兩團鵝羽，面上卻是甜甜地笑意，道：「老龍，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既然這裡有你在，我退出。」

老龍大笑道：「退出？不行！既然來了，想走可沒那麼容易，納命來吧！」

「天鵝殺手」再也笑不出來了，嬌面劇變，道：「老龍，你別欺人太甚……」

老龍嘿嘿笑道：「我是『霸王龍』，欺負人可是我拿手好戲！」

「天鵝殺手」面色再變，募然手中兩團鵝毛出手，這片空間鵝毛飄飄，壓力瞬間疊增。

卻是在這時，烈度看到「天鵝殺手」嬌容凄凄，芳容慘慘，有些不忍，憐香惜玉起來，上前兩步道：「那個……老龍……」

老龍面色微變，喝道：「小子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