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第一更】

第 23 章 【第一更】

曹雪拽著她的手臂搖啊搖,「寧寧,你現在和遲禹危在一起,危機解除,是不是空閑下來啦!」

姜幼寧點頭,「怎麼啦?」

曹雪嘿嘿笑,「晚上一個長輩家的酒宴啦,寧寧你陪我一起去嘛,羅涵和靜安她們倆去國外旅遊了,曹老頭非讓我去,季雨峰超級討厭這種場合,一個人去尷尬又無聊,寧寧你陪我去一趟,就普通玩的宴會,很快就出來了。」

曹雪繼續搖,抱著她撒嬌,「寧寧~寧寧~」

明天是周天,她周一傍晚飛昆明,去出差可能要幾天不能見,姜幼寧看了下時間,「時間還來得及么?」

這麼問就是答應了!

曹雪開心壞了,「九點之前都可以,現在七點半不到,來得及的,你回去換身衣服,我們八點半從這兒出發就好。」

姜幼寧點頭,「好。」

曹雪歡欣喜悅,見那邊謝優不知道和遲禹危說了什麼,說完朝這邊擺手告別,直接就走了,又嘆氣道,「其實我覺得謝優挺好的,當然遲禹危也很好,如果確定他不是蓄意報復的話,哎,不說了,他過來了。」

遲禹危走至姜幼寧面前時,身上已不見了寒霜,且對方才發生的事隻字不提,彷彿無事發生。

曹雪看得咂舌。

「我們回家吧。」

姜幼寧點頭,「好。」好像遲禹危經常說家這個字,以前的出租屋是,現在的公寓也是。

兩人站在一起都是一副漂亮畫,曹雪連連擺手,看兩人離去的身影,又想起遲禹危問玉時的神情,略放心了些,看著應該不像是要報復的樣子了,否則招惹這麼一匹狼,可真難不擔心。

曹雪回頭,就對上了店員們八卦又同情的目光。

曹雪囧囧地揮手,「看什麼看,都不用下班的么?快收拾東西。」

高慧都被震驚了,「果然大家說的沒錯,長得好看的和有錢的霸佔了大部分的異性資源。」

「大驚小怪,哪個姑娘從小到大十多年沒三五個追求者的。」曹雪心說這都只能算是有過名份的其中之三,更不要說那些沒名份的,隊伍都不知道要排到哪裡去了。

那也沒有像這個一樣,個個追求者都優質的。

高慧不贊同,卻也沒有反駁自己老闆上司的道理,和店員們唏噓著去收拾東西了。

姜幼寧今天去姜宅白跑了一趟,實在是她只提了一個苗頭,姜爸爸和姜華姐就炸了,差點要衝來找遲禹危麻煩,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但聽姜爸爸的意思,那天來騷擾的混混不是真正的債主,渡假區公安局辦案效率很高,已經把人都逮起來了,生意場上的熟人們,因著耀星的關係,紛紛想要恢複合作關係,銀行也沒有來催債。

姜爸爸對此焦急又氣憤,直說遲禹危卑鄙,強買強賣,但姜幼寧卻挺高興的,也很感激遲禹危。

到公寓后姜幼寧給遲禹危道謝,「家裡的情況因為你的關係,好了很多,謝謝你,遲禹危。」要救姜家真的很難,但遲禹危很厲害,區政府搬遷的事她也聽說了。

已經不能用厲害和優秀兩個字來形容了,比她要厲害幾十倍,幾百倍,她都沒有辦法。

她眼睛亮亮的,就這樣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

每每被她看著,遲禹危都有種心臟被她拿出來親吻過,又塞回去的灼燙感,他也不答話,只擁著她靠在門上,低頭吻她,吻到她呼吸不過來,才抿唇低聲道,「謝優願意等,就讓他等,我用我的身家性命發誓,永遠不會拋下你,讓他等到白頭一場空。」

「這輩子不會拋下你,下輩子也不會,姓謝的休想如願。」謝優說她心裡的人一直是他,愛而不自知,遲禹危聽了只覺荒唐,但他也不會犯蠢解釋這件事,讓謝優沈賦誤以為她心裡的人是他,挺好。

姜幼寧揪著他腰側西服的指尖收緊,怔怔看了他一會兒,腦袋靠在他懷裡,手臂摟著他的腰,不說話了,覺得他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清冷,但好聞。

遲禹危心尖發甜,低頭吻她晶瑩剔透的耳垂,聲音低啞,「怎麼了,喜歡我了么?」

姜幼寧頭埋在他懷裡,點點頭。

遲禹危喉結微動,直接把人扛起來了,到了卧室就往床上扔。

姜幼寧被他嚇了一跳,「忽然這是要做什麼。」

遲禹危低笑了一聲,埋頭吻她的鎖骨,「讓你快樂。」

姜幼寧被他逗笑了,「我現在就很快樂。」

說完又看了眼掛鐘,「而且我得陪雪雪出去一趟,你在家會無聊嗎?」

遲禹危頭埋在她的頸窩,「什麼時候結束,到時我來接你。」

姜幼寧搖頭,「得看曹爸爸今晚忙不忙,不忙的話曹爸爸會一直盯梢,待的就要久一點。」

遲禹危親了親她的額頭,「那出來給我電話,看情況再說,晚上給你烤紅薯吃。」

聽見有烤紅薯,姜幼寧彎了彎眉眼,「嗯。」

她穿的簡單,黑色一字肩小禮服,罩了件暗色的薄款大衣,平底白色皮鞋,都是簡約大方的經典款,襯得肌膚瑩白如玉,體態纖長。

姜幼寧取了幅玉耳璫,鎖扣有些緊,跑去遲禹危身邊,請他幫忙。

遲禹危給她扣上,送她出門。

姜幼寧走出去幾步,心中有所覺,回頭見他還站在門口,想起以前在出租屋,少年霸道又黏糊,要是她單獨出門,就想要她親親他,說會早點回來。

那眉目深邃,漸漸和過去重疊,十多年過去,都還沒有變。

姜幼寧折回去,手臂勾著他的脖頸,在他唇上吻了吻,「我走啦,十點前會回來。」

遲禹危喉結滾燙,幾乎難以自制,聲音低啞,「去吧,下次帶我一起去。」

姜幼寧彎了彎眉眼,「那雪雪臉估計要皺成包子了。」

「嗯。」

遲禹危回來客廳,坐在沙發上拿遙控指揮掃地機器人打掃衛生,用著覺得不夠智能,打電話給宋陽,讓他從研究所那邊配置一套新的。

宋陽和齊景明正準備要去東鼎大廈,「老大,你真不來么?楊策剛才還興匆匆發信息,問你過不過來。」

遲禹危收到了楊湘女士的微信,說她今天陪遲重宇釣魚累了,懶得過去,她派人把禮物送到了東鼎樓,司機在那等著,等他過去,再一併帶給楊策。

先斬後奏,是楊湘女士一慣的作風。

東鼎樓旁邊有個超市。

遲禹危看了看時間,他可以過去一趟,順便買紅薯,再買一些橙子,回來做陳皮。

高樓聳入雲霄,東鼎大酒店剛剛落成,燈光秀美輪美奐,入口的接待廣場客如雲來,曹雪還認出了幾個明星,「東鼎開滿全國,楊家來C市沒幾年,風生水起的,老頭說這一整棟樓現在都是他家的了,你說豪不豪。」

所以老頭拿到張請帖,就滿面紅光地驅趕她來參加了,還交代了任務,必須讓她和某某某夫人打招呼,都是生意上的夥伴,讓她來露臉,學社交的,「我爸真的好煩啊,哎。」

姜幼寧想了想,溫聲道,「曹爸爸應該是看出來季雨峰無心生意場,所以想栽培你,將來接手家業,你乖一些啦。」

除非捨棄家業,否則曹雪和季雨峰要在一起,這就是一個避不開的坎,必須要努力邁過去。

身側侍應生托著紅酒徐徐而過,曹雪拿了一杯,明白好友和老爸都是為自己好,遠遠看見了熟悉的長輩,哼哼唧唧了兩聲,還是打起精神,過去應酬了,「寧寧你自己轉一轉,我很快回來。」

「嗯,去吧。」

開樓宴自然是很熱鬧的。

她們所處的5樓是鏤空遊園,除了亭台園林外,東鼎樓屋頂布置有觀星台望眼鏡,可以全息投影到一些觀光樓層,再加上層高高,開間大,浩瀚的宇宙星海遼闊高遠,身側是真花真草,清新怡人。

「就沖著楊家做酒店的經驗,這美輪美奐的場景,設備效果媲美天文館的噱頭,也不愁沒人來住啦。」

「楊家手筆大,剛才還看見好幾個眼熟的明星了,在樓下開演唱會呢,有記者,還有直播,話題一帶,知名度就鋪開了,不愁回不了本。」

大家都議論著,各自和熟悉認識的人說話,打招呼。

鋼混預應力結構,空間大開大合,再加上各種鏡面設計,邊界感微弱,南北通風對流,現在會廳里人來人往,氣氛熱烈,卻一點不憋悶。

姜幼寧看完,在休息區角落的沙發上坐下來,一邊翻手機看工作郵件,一邊等曹雪。

嚴浩早就注意到那一個美人了,或者說會場里好些人都注意到了。

芙蓉玉雕似的,沒有一處不精緻,雖然衣著簡單,比不得場內星光璀璨,但那身通透清雅的氣質,清美絕色的樣貌,格外的能擾動人心,「哇,正點。」

嚴浩心猿意馬,捅了捅旁邊的好友,「生面孔,廣哥你要不要去認識一下,今天廖淼也來了,我不好做事,你先要到個聯繫方式,打聽清楚來歷再說。」

「等著。」

王廣川生得唇紅齒白,拿了杯紅酒就要過去,被旁邊的周揚攔住了,「兄弟別去作死,你想在楊策的場子上釣楊策的小嫂子啊,別說兄弟我沒提醒你。」

楊策獨生子,五代以內數出去,就一個表哥。

對他們這些二代來說,遲禹危三個字耳熟能詳,因為多大年紀都逃不開被比較,家裡老頭老太總會捶胸頓足碎碎叨,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遲總,一樣年紀,起步低,偏是騰飛了,再看看你們,哎呀,真是一方水土養的兩方人,人比人氣死人云雲。

嚴浩和王廣川不相信,「不能吧,真是嫂子,楊策都不來招呼,也不接待,讓她坐冷板凳。」

周揚嗤笑,接了杯酒,「你懂個屁,人家那叫情趣,少惹。」

嚴浩和王廣川對視一眼,又有了新想法,「宴會上一個人坐著,多少尷尬,不如我們過去作陪,給嫂子端茶倒水,說話解悶,也算賣遲禹危一個好,混個臉熟,將來好搭線。」

周揚一口酒差點被把自己嗆死,「你他么腦子有坑,自個坑自個,別坑我,我胳膊腿還沒好清楚呢,這遲哥初戀,十多年了還惦記著,遲哥是個醋缸,要醋罈子打翻了把你淹死,別怪我不救你。」

「居然還是個情種,真白瞎賺那麼多錢了。」

嚴浩和王廣川悻悻咂舌,還是不大相信,但好兄弟確實是在醫院躺好一陣了,昨天才出院。

周揚見兩個女的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碎碎叨,認出來是安琪於清,兩個姜學神的大學校友,以前就把嫂子當假想敵,示意王廣川去攔一攔,「這才是賣好的正確姿勢,學著點。」

他三個也是富足家,比安家於家好太多,再加上長得不錯,邀請美女樓下跳支舞,對方哪還有不願意的,歡歡喜喜走了。

沈欣正陪著老媽給熟悉的長輩見禮,早先看見曹雪,目光在會場的角落裡找了一圈,果然發現學霸坐在東北角刷手機,她借口打發了搭訕的男子,拿著酒杯要過去,稍一耽擱,一個衣著華美的婦人先帶著個溫文儒雅的年輕男子過去了。

是喬稷,C市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沈欣從那婦人與姜幼寧三分相似的容貌上認出來了,這應該是學霸那個離婚二嫁,追求愛情的母親。

周圍人小聲議論著。

「那是梁施詩吧,怎麼不會老似的,也不知道在臉上砸多少錢了。」

「別提了,問她哪家醫美做的,藏著掖著不肯說,說天生麗質,看她女兒喬清長那樣,撐死清秀兩個字,說沒動過刀子,鬼信。」

「那不是人家命好嘛,二嫁還能嫁進喬家,被喬建寵成什麼樣了,最近忙著給她堂侄張羅親事,討喬家老太太歡心,可賣力了。」

「喬稷喬家二把手,將來要接掌本家的家業,能力不俗,倒是怪聽她話的。」

「喬建一手把侄子當兒子帶大的,長嫂如母,能不尊重長輩么?」

喬稷尊重大伯喬建,梁施詩叫他,說有個姑娘要介紹給他認識,他心裡不耐煩,當著一眾商人朋友的面,也只能給足她尊敬。

梁施詩發現女兒來了會場,高興得不了得,後頭想起喬稷也在,覺得這是天賜的緣分,就把人叫著一起過來了,她認為喬稷很優秀,女兒也很好,最相配不過了。

「寧寧很好,比清清漂亮很多,小稷你肯定會喜歡的。」

喬稷不感興趣,梁施詩打什麼主意他心裡門清,他和喬清不對付,現在把另外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給推出來了,喬稷有些不耐,「伯母是小清的媽媽,不要總拿小清的外貌說事,更不要拿她和你另外的女兒相比較,對誰都沒好處。」

空有長相沒有腦子的稻草人,喬稷已經看夠了,他不是伯父喬建,不喜歡草包美人。

「我說的是事實,小清又不在這裡。」

喬稷懶得和她爭辯,直到看見角落裡坐著的女子,這才徹底怔住了。

梁施詩理了理頭髮,疾步走過去,溫言軟語,「寧寧,你來這裡也沒跟媽媽說一聲,昨天媽媽給你發簡訊,你怎麼都不回媽媽。」

姜幼寧僵住,以為是生了幻覺,沒抬頭,繼續看規範。

梁施詩見女兒不理,看也不看她,坐去她身邊,握了她的手,焦急問,「寧寧,為什麼對媽媽這樣冷淡啊,媽媽心要痛死了。」

姜幼寧內心一絲波動也無,她對梁施詩的惡感,被與哥哥相遇的機緣,填平了,在她看來,養恩大於生恩,尤其梁施詩當初並不想生她,梁施詩對於她來說,就只是一個陌生人了。

但握在她手腕上的觸感滑膩冰涼,像蛇一樣,讓她想起那一個傍晚,由此引出了不願再想起的記憶,姜幼寧就不想多待了,她也不說話,站起來就要走。

梁施詩拉住她,「寧寧,你聽媽媽的話,媽媽怎麼會害你,小稷我看著長大的,一等一的優秀,比周揚那些好出一百倍。」

姜幼寧往外掙了掙沒掙脫,見不遠處已經有不少人在往這邊打量了,知道這是人家的喜宴,不能攪和敗興,勉強開口道,「不需要梁女士操心,我有男朋友了。」

梁施詩不相信,「寧寧,你不要逞強,你現在這樣的情況,就是要把握住,挑選個好人家,整個C市再找不出比小稷優秀的青年了,家世好,長相好,年輕有為,性格脾氣也好。」

「而且結婚以後也能和媽媽一起住,媽媽知道以前對不起你啦,你要給媽媽補償的機會啊。」

喬稷看出來對方是不想攪擾了別人的宴會,才勉強忍耐,出聲道,「梁伯母,改天再找阿妹說話吧,這裡不方便。」

梁施詩卻不管不顧,急紅了眼眶,「你怎麼只跟姜茂林親近,不跟媽媽親近啊,媽媽很想你,是不是姜茂林跟你說了什麼,你不要聽他造謠!」

她說著就要哭起來,淚眼盈眶,和那時候歇斯底里的模樣大相徑庭,兩幅面孔姜幼寧都討厭,心裡漸漸焦躁,又不想像上次慈善宴一樣,鬧了別人喜慶的場,忍耐道,「你鬆手。」

梁施詩拉住不放,「那你要聽媽媽的話,這是小稷,是你喬叔叔的侄子,媽媽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很優秀的。」

姜幼寧抱歉地朝那男子點點頭,又朝梁施詩道,「我有男朋友了,不是單身。」

梁施詩追問,「是誰,媽媽認識么?」

姜幼寧捏緊了手機,到了遲禹危那樣的身份,聯姻和緋聞有時候和商業動向掛鉤,她不確定遲禹危是否有公開的意向,貿然說出來,可能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只道,「暫時不能告知你,我身體不舒服,想先走了,可以鬆手么?」

是真的不舒服,被梁女士握著的手腕發癢,脖頸下也是,前兩年也有一次,梁施詩拽著她,要把她拽回喬家,她掙扎得厲害,沒多久身上就起了很多的紅疙瘩,三五天了才消退。

梁施詩幾乎要立刻痛哭出來,美目帶著祈求,「寧寧是不是姜茂林跟你說什麼了,你不要聽他造謠,為了生你,媽媽都生病了,你現在這樣對媽媽,還說謊騙媽媽,你就這樣討厭媽媽么。」

姜幼寧臉色蒼白,呼吸不暢,「姜爸爸沒和我說什麼,我們不住一起,你放心。」

喬稷看出來了她有些不對勁,才想讓梁施詩放手,斜里探出一隻手,酒杯杯口恰好碰到梁施詩手腕上,加冰的酒水濺出來,梁施詩不防備,啊地一聲鬆手了,拿紙巾擦白色的衣裙。

「她確實不是單身,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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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名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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