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情況似乎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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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不止不讓他出青竹苑,甚至直接把他鎖在了屋子裡,不讓踏出房門半步。
孟桓白天想見陽光,也只能在窗戶邊看看,剩下的一概不要肖想,就連在他屋裡放著的話本都被收走了。
文喜更是只能在門口把東西放進來,不能進去伺候。
溫昭昀是真的生氣了,非常生氣的那種。
她再次出現的時候是第二天晚上,與他雲.雨一番后就直接抬腿離去,溝通交流幾乎沒有。
如此循環往複了幾天,孟桓終於憋不住問她到底要怎樣,她便言道要他懷上孩子之後才能重獲自由。
這話可讓他慌了神,他怎麼能懷孕?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他硬氣的懟過,也軟聲軟語的商量過,乃至於還伏低做小的祈求過,可這些一點用都沒有。
溫昭昀是鐵了心要讓他懷孕。
她關了孟桓整整一個月,每天晚上固定都會到,做完之後就毫不留戀的離開,也不讓人與他多說話,只讓他與她接觸。
這是一種極端馴服人的方式,若不是這次他的身世以及抗拒激怒了她,溫昭昀也不會在自己男人身上用這樣的方法。
她在努力讓孟桓揣崽的時候,也有派人去調查孟家背後之人。
其實這樣的調查從他入府開始就有,只是當時她不是很在意,就只派了兩個人簡單的查了一下家世,別的一概沒查過。
待後來發現不對勁之後,才開始慢慢正視起來。
而這回,她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一隊家臣,那可是幫女皇查過貪官的一批人,在當朝還沒有查不出的東西。
可探查了許久,孟家的背景乾乾淨淨的,背後並無什麼人支持,而孟桓性格改變的原因也沒弄明白。
難道有些人真會突然性格大變?她只能這樣猜測著,再想不出什麼別的原因。
溫昭昀從沉思中脫離,待整理完桌案上的公文後,已經是月上中天。
她抬頭看著窗外的圓月,提起燈籠便去了青竹苑。
前半月時孟桓還有反抗,然而再往後些的時候,他知道是真的爭取不到自由,也就不做徒勞的抗爭。
而最近這幾天,他的狀態更軟了一些,話也不怎麼說了,沒有往常的活力,每次她去的時候,都能看他坐在門口等著她。
溫昭昀推開那扇門,正好見他匆忙站起走過來迎接,心下十分滿意,將燈籠放在一邊后,轉身關了門。
而孟桓已經從背後順服的抱住她,臉輕輕的貼在她肩上,微微蹭了蹭,「妻主今日來的好早。」
他不願叫她妻主,用黑布條蒙眼蒙了兩日就願意叫了。
溫昭昀微微露出一笑,但卻沒說話,環著他往裡面走,少言少語也是馴服人的關鍵。
孟桓知道她的意思,邊走邊為自己寬衣解.帶,反正每天都要經這麼一遭的,早完事早休息。
他衣衫解到一半,忽然感覺胃裡很不舒服,都沒等反應,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就上頭了。
話都沒法說,他連忙提著裙擺跑到一邊作嘔,沒吐出什麼東西來,但也站在那嘔了半天。
溫昭昀不端架子了,轉身端起桌上的茶壺送過去,輕輕替他拍打著後背順氣。
「吃壞東西了?」
孟桓漱完口,抬起臉望向她,嘔的有些眼淚汪汪的,隨後搖了搖頭,「不是。」
應該是他最怕的那事,「我這月癸水沒來,已經遲了六天……」
到底還是懷了嗎?
想想也是,他整日被她摁著做,有孩子是早晚的事。
想到這裡,他抵觸還是一樣抵觸,害怕也是一樣的害怕,但卻沒從前表現的那麼過激,安安靜靜的倒一時叫人看不出真實想法。
溫昭昀眉目中染上隱約的喜色,繼續拍背幫他順著氣,「請個醫者來瞧瞧?」
「嗯。」
他輕聲應下,看了她一眼后又補充到:「我難受的很,恐怕今天就不能與妻主……」
「不說這些,先看醫者吧。」
叫珮蘭安排醫者過來的這段時間裡,孟桓又無端的吐了兩回,整個人狀態看上去厭厭的,沒什麼精神頭。
他被關著,身體倒是沒受什麼傷,只是精神上受到的傷害比較大。
溫昭昀不讓人跟他說話,他開始還能自說自話,自己在桌上用茶水下棋,後來漸漸就沒動力了,每日起來后只會獃獃的坐在窗邊望天。
她成了他的天,成了掌握他所有感知的人,他對她的精神依賴就這樣漸漸形成了。
明明孟桓對懷孕的所有恐懼,都是溫昭昀一手造成的,但他在等待醫者來的時候,必需要牽著她的手才能安心,才不會越想越怕。
他在不知不覺間,對她產生了一種荒謬的依賴。
「妻主……」孟桓開口猶豫了一下,仔細觀察過溫昭昀的神情才繼續說到。
「如果我,如果我有了……孩子,能否讓我出去走走?我不亂走,就是見外頭下雪了,想堆個雪人。」
雖記得她說懷上后就給他自由,但現在他心裡很沒有安全感,要反覆確認才能相信是真的。
溫昭昀瞧他這樣還惦記著出門,手上微微使力,「不急,看過再議。」
聽她這麼說,孟桓覺得自己的希望都破滅了,完全沒有據理力爭的念頭,只有滿臉滿目的失落。
醫者姍姍來遲,聽過描述的那些癥狀后就開始把脈,但最後還是沒號出到底有沒有。
「郎君脈象很不穩定,不好說是否已有身孕,鄙人建議大人觀察幾日,然後再行診脈。」
若是按照他現在的脈象判斷,應該是沒有孩子的,可他又沒來癸水,就讓醫者不是很好斷定。
這個世界的醫術沒有那麼發達,懷沒懷能判斷的標準不是很多。
醫者收拾東西走了,屋子裡兩人對視,都沒什麼話說,一時陷入沉默之中。
然後沒過一會,孟桓就開始解自己的衣帶。
溫昭昀制止住他的動作,「今日不必了,你早些休息吧。」
還不確定,就是說不準有沒有孩子呢,萬一因為她的莽撞,造成什麼不好的後果可咋辦?她寧願杜絕一切隱患。
更何況,都連續著做了一個月,誰也不能時刻保持狀態,她看著服帖的孟桓反而不太想了。
孟桓解衣帶的手停留在半空,抬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種叫做尷尬的情緒在他臉上蔓延。
「不來了啊?那妻主現在就要走嗎?能否……留下陪我待一會兒。」
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情,溫昭昀只能瞧見他緊抿的唇,想來他現在應該是緊張不安的才對。
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她關著他整整一個月,什麼樣的男子也禁不住這一個月間的囚.禁吧。
畢竟這一個月與那半年可截然不同,完全沒有自由空間可言,更沒有可說話的人,全權被她支配,變得馴服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得到了乖順的孟桓應該高興才是,然而現在不知為何,心情只是平平的,甚至還有些索然無味。
所以她想要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子呢?溫昭昀心裡產生了些許的疑問。
「嗯,陪你一會。」
她與他對坐,看著他有些驚訝的表情又說道:「明日便出去走走吧,堆雪人也可,看仙鶴也可,去瞧瞧溫姝都可。」
看著日漸消瘦神色憔悴的他,溫昭昀決定不再繼續關著人了。
乖順的寵物並不是她想要的東西。
——
孟桓覺得自己都快趕上趙雲了,人家是七進七出,他是七關七放,仔細算算,來來回回被溫昭昀可關住好幾次了。
自由來之不易,他真的是充分理解了這句話的內涵。
什麼堆雪人看鶴見溫姝他通通沒幹,因為在昨天溫昭昀離開沒多久,他的癸水就神奇的來了。
沒懷孩子,而且還獲得了自由,他頓時感覺到一身輕鬆,就連癸水所帶來的酸乏疼痛也忽略了大半。
不過因為這事開心的恐怕就他一個人,反正溫昭昀聽聞消息過來的時候臉色是不大好。
他生怕她哪根弦搭錯又要關他,也跟著表現出幾分失望和自責,認真扮演好一個開始為妻主考慮的側室。
斷開與外界聯繫一個月,對孟桓來說確實很難受,但卻並不至於徹底改變他的性格。
之前那些順服的表現,有一半都是他裝出來的,只是希望能通過那些表現,讓溫昭昀給他些自由。
比起屋裡那狹小的活動範圍,他還是覺得能在溫家大院里溜達比較好。
冬去春來,時間過得飛快。
孟桓雖然時常與溫昭昀在一起,但卻一直沒傳出喜訊。
後者覺得可能是之前他小產身體沒恢復,倒也沒有懷疑過什麼,而只有孟桓自己知道,他是怎麼攛掇廚子幫忙出去買避女湯的。
守在門口的護衛對溫昭昀十分忠心,院里洒掃的小侍都是男子,這些人都沒法幫忙買葯。
可是她百密一疏,沒有把廚子的忠誠規劃在內,導致讓孟桓有機可乘。
他先是用些恩惠和新進的小廚子混熟,然後借口說想吃些味道獨特的東西,便分別讓那小廚子買了亂碼七糟的藥材。
藥材買回來之後他又騙那小廚子說是落胎葯,騙她說這是謀害家主女嗣,被發現要被打個半死再趕出府。
而她若是能答應他的要求,他便會永遠保守這個秘密。
而要求就是一直幫他買不傷身體的避女湯……
那小廚子不認字,膽子還格外的小,被這麼一威脅頓時慌了,點頭答應下他的要求,戰戰兢兢的幫忙買葯。
孟桓估計她就算事後反應過來被套路也沒招了,跳上他的賊船哪那麼容易下來的?
其實他和小廚子也是互惠互利的關係,聽說她生父病的很重,母親還不給拿錢治病,人差點就沒了。
他給的錢正好能解小廚子家的燃眉之急,幫她治好生父的病,以免她年紀不大就失去親人。
就算被套路她也沒什麼不滿意的才是。
「小郎,該喝葯了。」文喜從外面走進來,手裡端著碗黑黢黢的葯汁,孟桓看見后眉頭皺都沒皺,就直接端起來一口悶了,姿態相當豪邁。
是他跟醫者說想要滋補,讓醫者開的湯藥,實際上讓在廚房熬藥的小廚子把補藥與避女湯掉了包,熬好之後光明正大的給他送過來。
孟桓都沒想到,他竟然能把各個環節設計的這麼好,還瞞住了溫昭昀,真是太不容易了。
今天是他和小廚子碰頭的時間,每隔一段時間,他都要給人家些錢,一是用做買葯,剩下的就作為辛苦費。
文喜那夯貨太耿直,換藥這事兒都沒經過他,免得他知道后徒生事端,都是孟桓一手操持的,所以給錢這事也得他親自來。
他趁著文喜在院里刨地鬆土的功夫溜出院子,提著籃子往廚房的方向走,就算別人問起,他也可以說是去取些吃食點心什麼的。
其實原本他只需要把錢放在一個指定的位置上,然後那小廚子自然會找沒人的時間自己去取,兩人根本不用碰面的。
可是孟桓發現,前天他放在那個位置的錢,這兩天還依舊放在那個位置上,動都沒動過。
這就讓他有些慌了,甚至還在想,那小廚子不會是不想幫他買葯吧,他斷葯之後豈不是又要有懷孕的風險?
他猜測了許久也沒想出結果,所以就打算今天來看看那個小廚子,順便敲打敲打她。
走了一會想,拐彎再拐彎就到了廚房,他遠遠就看見正在摘菜的小廚子。
於是喊道:「李和安!過來說話!」
他覺得越是沒底氣越是容易被發現,這樣理直氣壯大大方方的,反而不容易被人懷疑。
更何況他覺得自己只是在喝避女湯而已,沒什麼可心虛的,說話時神態就更自然了些。
反觀那個小廚子李和安,本就認為自己是在做錯事,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心虛,放下菜跑過去的時候都沒敢直視孟桓。
兩人這一幕吸引到了大廚的注意,她也同小廚子一起走到了孟桓面前,「小郎,不知您有何吩咐?」
「二月春風冷如刀,外頭還是有些寒氣的,以後您若有什麼吩咐,端可以讓侍人過來說,我們一定會照做的。」
他現在是溫昭昀後院唯一的男人,儘管沒聽說有什麼名分,但大家表面還是很尊敬他的。
孟桓揮揮手表示沒事,「不冷不冷,大廚你快去忙吧,我跟小李子說就行。」
大廚自然不好違背他的意願,只得悄悄退遠做自己的事,把地方留他與給李和安。
「小郎您怎麼來了?」李和安顯得十分緊張,尤其是剛才大廚過來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的心臟要跳出去了。
這麼突然的找她,還算是頭一回,她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孟桓把聲音稍壓低了些,「怎麼沒把錢拿走?這幾天的葯買沒買?」
原來是設回事,小廚子心裡有了數,直說道:「小郎,奴生父的病已經大好,不用再花錢,奴手裡還有些銀錢,便沒拿您留下的。」
這丫頭怎麼這麼傻?生父病好了就不要錢了?他瞪眼道:「給你的就收下!記的找時間把錢拿出來。」
「聽見沒?」
「那好吧……」小廚子猶豫著還是答應了下來。
辦完事之後孟桓就走了,完全沒注意到大廚在遠處看著二人時若有所思的表情,還在心裡竊喜一切正常,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露出了馬腳。
——
溫昭昀陞官了,從左副御史變成了右使,別看好似沒改變什麼,但官位卻直直升了一級。
她白天的時候變得更忙,偶爾還會晚回家,就算回家之後也要不斷的處理事情,幾乎日日不得閑。
大廚找珮蘭說了今日的所見所聞,說是看著孟桓和后廚的年輕女子走的太近,女男大防之下多有些不妥。
而兩人又不是第一次單獨站在一起說話,還總不讓人聽見,許多侍人都開始私下猜測他們有事,她怕家主被蒙在鼓裡,所以特前來稟告。
珮蘭表面上認真記下了大廚的話,實際上心裡卻並不以為意,畢竟她總是跟在家主身邊,知道孟小郎是個女男大防意識薄弱的,站在一起說話,其實並不能代表一定有事。
家主平日里要操心的很多,再把這種小事說出來怪不值當的。
她本想暫時不說,卻偏巧被溫昭昀給看見了,見她回來就問她廚子來所謂何事。
珮蘭只好如實相告,「最近孟小郎與一個小廚子走的近了些,還偶爾站在一起說話,有些侍人便猜測兩人有事……」
「婢子想先找人詢問一番,若是真屬實再告訴您,免得這些風言風雨耽擱您的時間。」
後院里男子多,嘰嘰喳喳的事也就多了,珮蘭雖然是溫昭昀的貼身婢女,但也算大半個管家,平日管事時沒少聽見過各種傳言八卦。m.
這些小道消息十之有九都是假的,所以她就先入為主,想要先分辨真實性之後再告訴溫昭昀。
後者沒有怪罪她不第一時間說道是,只是言道:「還詢問什麼?你去將那小廚子叫來,我問她一問便都真相大白了。」
主觀上溫昭昀覺得孟桓不可能和一個小廚子有事,她都馴服不了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輕易跟一個炒菜的廝混?
但是流言卻傳出來了,還被傳到有人專門來告密的程度,多少有點影響到孟桓的名聲。
所以她要把人叫到面前說話,直接擊破那些流言,幫他保護好名聲。
溫昭昀想的很好,但等護衛提著小廚子李和安過來,那廝一見她就直接嚇的連連磕頭后。
她便開始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妙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困困,這章應該是十六個幣,下章我更十四個滴,正好湊夠三十,嘿嘿嘿嘿_(:з」∠)_]
[本章晚點還會修改一下錯別字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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