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她受傷了

第 31 章 她受傷了

孟桓期盼兩天的宮宴沒去成,因為朝中臨時出了事,女皇命令整個監察院徹夜查辦,溫昭昀被公事纏住,自個兒也沒赴百花宴。

他悶悶不樂的,但因為珮蘭跟他解釋過原因,又不好隨意發作,只能在心裡暗自不快。

留下的魚鰾也沒用上,溫昭昀整天都在監察院度過,愣是六七天沒回家,兩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做那事。

這倒也合了他的意,雖說他也有點想吧,但還是比較怕懷孕,能否成功使用魚鰾還是未知數,不做就是最安全的措施。

「文喜,聽說今天現殺了一隻羊,咱晚上頓湯吧。」孟桓從院里挖出幾根歪歪扭扭的白蘿蔔,如今已經是深秋,剛剛好可以滋補滋補。

有時候他覺得就算不做那事也有很多事可以做,孟桓不知道別的女尊男人是什麼情況,但他在溫昭昀身上就沒怎麼體會過快樂。

她總是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從不問他舒不舒服,有沒有不適之處,自己快樂就完事了,結束后也不管他怎麼樣。

久而久之,他就對那事沒什麼想法了。

有時候他不禁會想,他曾經的那些女朋友們是不是也同他有一樣的感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女人不管怎麼樣都會快樂,他只是在這裡太被動才會感覺不快樂的吧。

孟桓胡亂想著,喝完羊湯就打算早早睡下,他現在已經開始每天早起跑步了,一定要保持個健康的作息時間。

哪知道珮蘭卻過來通知說,溫昭昀晚些要回來休息,讓他準備一下子。

她晚上要回來?還要睡在青竹苑?那她晚上是不是要……

孟桓在去撈魚和羊湯盆之間糾結了一下,很快就選擇讓文喜去弄些羊腸來,原因無它,只是兩者相較還是後者味道輕些。

等文喜端來處理好的羊腸之後,他又親自清洗了四五遍,才著手做成自己需要的樣子,然後悄悄用冰水泡著放在角落裡備上。

又叫人不時備上些熱水,以便於到時候使用,不可謂準備的不周到。

做好這些之後,他就挑了一本感興趣的話本讀著,一會站在窗邊,一會坐在榻上,等了又等,已經月上中天人都還沒回來。

他百無聊賴的看著看著就趴在矮桌上睡著了。

也不知何時,外頭忽然傳來一聲開門的響動,猛的一下把迷糊睡著的他給驚醒了。

孟桓抬起頭看向門口,似乎是溫昭昀。

外頭刮著大風,屋裡的蠟燭跟著明滅不定,風吹動她的袍子,顯得人有些影影綽綽的,連帶著他都有些看不清她了。

「你回來了啊?」

溫昭昀沒有答話,而是轉身關上了門,才一步一步緩慢的向他走過來,人愈來愈近,孟桓聳聳鼻子,似乎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

難道是傳說中上門尋仇的刺客?

他心頭有些不安,忐忑望著背光走來的人兒,待到她臨近,能被他看清楚面容后,才鬆了一口氣。

是溫昭昀,不是別人。

他坐直身,把被壓的皺皺巴巴的話本放在一邊,有些不滿的說道:「你突然進來還不說話,也太嚇人了。」

她的腳步有些沉重,沒有像往常似的隔著矮桌坐,而是伸手把矮桌推走了,自己個兒靠著孟桓坐在一起。

「有些累,便沒說話。」

溫昭昀邊說著,邊調整姿勢把頭枕在他的腿上,側躺在塌上。

孟桓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她,沒有往日的溫文爾雅,倒有些像只剛打過架正在伏地休息的雄獅。

她現在雖然是安安靜靜的躺著,卻讓人忽視不得,反而還會被她無形中散發的氣勢所迫,不敢輕易冒犯。

他還從不知道溫昭昀的這一面。

生於世代為將的家族裡,她就算是泡在聖賢之道中從了文,有時也能如利劍出鞘般,露出他人不能匹敵的鋒芒。

她忙這麼多天定是幹了件大事吧……孟桓抬手輕輕撫在她的發上,忽然覺得此時應該賢惠點,替人按按腦袋捶捶肩膀什麼的。

「這是……什麼?」他手剛落在她發上便感覺到有些濡濕,就抬起手照著蠟燭去看,竟是斑駁的血跡!

孟桓大驚失色,慌忙問道:「你受傷了?!珮蘭!珮蘭!快快叫醫者過來!」

溫昭昀原本是閉著眼睛的,聽他咋咋呼呼的喊話,有些疲憊的睜開眼,順便拉下他舉著看的那隻手。

然後低聲說道:「我沒受傷,這是別人的血。」

「那你,那你殺.人了……?」他問話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殺.人?抄家哪有不殺.人的,更何況她還連抄了三家……溫昭昀正想說話,外面就響起敲門聲,是珮蘭聽到孟桓的招呼趕來的。

她提聲對門外說道:「無事,為我取身乾淨衣裳來,再準備熱水,我稍後沐浴。」

那邊珮蘭應聲離開了,她才轉過頭來對孟桓說著:「只是有人受傷而已,別怕。」

剛才她很想據實以告的,但想想孟桓雖然平日里總說些駭俗之語,可到底也只是個弱男子,對殺.人什麼總歸是怕的,便臨時改了口。

她將人養在府中,就是想要他過與世無爭的生活,又作何讓他知道那些腌臢事呢。

孟桓聽她這麼說,明顯就鬆了一口氣他想也是那麼回事,溫昭昀只是個文官,打架什麼的有可能,殺.人就不太可能了。

畢竟不管是在什麼世代,都是要講王法的嘛。

孟桓正想說要她起來然後去洗個手,有別人的血在手上,總歸是很不好的感覺。

然後珮蘭就貼心的帶著人搬著浴桶來了。

她說是溫昭昀太疲憊,走去專門沐浴的房間太累,乾脆就讓人抬個大浴桶來簡單洗一下。

孟桓看那放下兩人都綽綽有餘的木桶直呼好傢夥,弄這麼個玩意還叫簡簡單單洗一下,那認真洗一下是不是得建個華清池啊。

他幫溫昭昀寬衣解帶之後就打算坐在一邊休息,畢竟他可沒有主動幫人搓澡的想法,更何況還是伺候這個一直關著他的女人。

結果珮蘭一招手,屋裡的七八個侍人就呼啦啦的都退了出去,只留他發懵的捏著巾帕站在原地。

那廝指揮完別人離開,自己個兒也往外走,臨了關門的時候還對他說辛苦小郎了?這豈有此理!

他是那種會幫人搓澡的人嗎?!是嗎?!

木桶里霧氣氤氳,溫昭昀忽然抬手扯住他的袖子,眼睛半闔著命令道:「搓背。」

「誒,來啦!」

孟桓見她是真的累了,不願計較那些細枝末節的,搓背就搓背吧,反正他也不吃虧。

他手裡拿著巾帕在木桶里沾上溫水,再撒到她背上……

忽的,溫昭昀背對著他按住了落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抓緊之後向前拉扯著,迫使他不得不隔著木桶從背後單手抱著她。

她現在這種情況……那軟那白就在孟桓手中,彷彿帶著魔力,明明她沒用多少力氣,可他就是挪不開手。

「你幹什麼?」

「進來,快些。」她聲音低啞卻並不難聽,反而讓人聽後跟貓撓似的,哪兒都不得勁兒。

孟桓要是還不明白她的暗示就真傻了,他此時也有些念頭,幾乎是沒怎麼猶豫就按照她的話做了。

然後她就又說道:「我不想動,辛苦你了。」

哦豁,孟桓眼睛一亮,頓時感覺非常的有動力了。

穿來女尊大半年,他一直都在被溫昭昀強制,搞得他都有些記不起主動的感覺,這次竟然被允許做主,他還真是有點激動。

「不辛苦,應該的應該的。」他準備好之後忽然想起還有東西沒用,趕緊趁她假寐之時出去拿了用上,心裡還有些得逞的小竊喜。

一切事必,溫昭昀在溫涼的水裡睜開眼,沐浴加上這事兒,可算替她消除了一些疲憊。

她伸手取來架子上搭的棉巾,擦著胳膊上的水珠,斜睨孟桓道,「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今日似有哪裡不同?」

哪裡不同?當然是那裡不同啊!孟桓心虛的很,他本想把東西偷偷扔掉的,奈何人先一步醒了,他就只好把東西丟在水裡。

他可太了解她對孩子的執念,被發現鐵定沒好果子吃的。

「什麼,什麼不同?」

溫昭昀被反問的搖搖頭,其實她也感覺不出是哪不一樣,可能也只是錯覺?

她伸手隨意在水中划拉了一下,沒想到卻抓住一個有些奇怪的東西,頓時擰眉把那物拿了出來。

「這是……羊腸?」

孟桓感覺自己一瞬間頭皮發炸,他腦袋短路的沒去想溫昭昀是怎麼認出來的,而是下意識的去解釋,「啊,這水,這水也太不幹凈了。」

「是在東廚燒的吧?正好今天晚上我燉了羊湯,估計是不小心落在水裡的……」

說完他就想抽自己兩嘴巴子,這不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其實我也是猜測。」

溫昭昀看著手裡雖然洗的很乾凈,但感覺還是有點噁心的東西,皺著眉扔到了地上,然後反問道:「所以你把它放在水裡幹什麼?」

她天天與那些貪官污吏打啞迷,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審過的更是不計其數,孟桓想在她眼前撒謊?下下輩子也不可能。

「我把它放水裡,其實我把它放水裡是要……啊,不是我放水裡的!」

孟桓覺得自己的嘴巴瓢了,它彷彿有自己的想法,似乎又和腦子吵了架,就是總憋不住話,啥都往外說。

他說完看著溫昭昀,與她銳利的眼神相接,都沒挺過一秒就投降了,嚇人,她的眼神可忒嚇人了些,要是有人現在跟他說她是羅剎轉世,他都願意相信。

她見他忽然沉默下來,而且還蔫巴的低著頭,就眯眼用手捏著他的下巴強迫與她對視。

她的眼神向下瞟去,猜測著,「也許,這東西原本不在水裡,而另有它用。」

「那麼,就讓我猜猜你想幹什麼,是要對我不利?」

孟桓沒有躲閃,這條猜測不對。

「那就是要對你自己不利?亦或是用來……避女?」她的猜測說出口后思路大開,再看向剛剛被丟在地上的東西,瞬間就明白了作用。

沒想到,他竟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避免懷孕,心思活絡的很啊。

「真是長本事了。」

「一刻也不讓人省心。」溫昭昀手上用力,他臉頓時被掐的泛白,然而她還不鬆手。

孟桓疼痛難忍,趕緊扒拉著她鐵鉗一般的爪子,企圖靠自己的力量掙脫開,然而因為所處水中,根本用不上力,掙扎也只是徒勞的。

他臉憋的通紅,表情也稍微有些猙獰,瞪著眼睛沖她吼道:「我說過我不要懷孕!我更不要生孩子!你耳朵聾了嗎?」

「憑什麼你說生就生,你算個屁!要是放在現代,老子分分鐘把你收拾老實!媽.的這就是在女尊而已!你耍什麼威風?」

什麼現代,溫昭昀沒明白這詞的意思,但大抵猜測應該是一個地方的地名,想來這個地方男子地位較高,才會給他這般胡言亂的底氣的吧。

可她之前派去孟家調查的人回來卻說孟桓從未出過門,而且性格也與現在大不相同,是個膽小慎微的男子。

「你不是真的孟桓吧?孟榮燕設計把你送到我面前有什麼目的?她背後之人是誰?」

本來這些事她想給他留點顏面,私自調查明白,再悄悄處理便罷了,畢竟她以後還想與他在一起的。

可這廝蹬鼻子上臉,竟為了不懷孩子搞這些門門道道,還跟她耍心眼,實在叫人難以容忍。

孟桓被她問的發慌,他知道古代人都迷信,對於未知的事情往往很抵觸,萬一溫昭昀發現他有問題,叫人把他給處置了呢?

他想著這些,也不再繼續發脾氣了,而是趕緊說道:「什麼真的假的,我就是孟桓!」

這個他還是很有底氣的。

溫昭昀危險的看著他,二話不說就把人掰著後背朝她,「真孟桓股間有一顆紅痣,只有一直照料他的老侍人知道,你沒有……吧?」

有的,他有。

「呵,沒想到這等細微之處你都造了假,果然不是一般人。」

孟桓這樣撅著相當的彆扭,又很難受,趕緊動彈著掙扎,但依舊是徒勞。

他紅著眼睛回頭怒道:「你神經病嗎?我就是如假包換的孟桓!你愛信不信!」

哦?溫昭昀認真打量著他憤怒的表情,發現一絲偽裝的痕迹都沒有,便開始忖度他是說了真話,還是裝的太真。

一時間,冷靜與暴躁兩種情緒分列兩人臉上,顯得那麼不同。

前一刻兩人還在熱乎乎的親昵,后一刻就已經劍拔弩張了。

孟桓被摁的難受,在她放開之後趕緊跌坐回木桶里的矮凳上緩解,表情忿忿然。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正在思索的溫昭昀,等她說些什麼。

「罷了,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早晚會查到的,此事不急,你便現在這屋子裡……好好思過吧。」她忽的站起來,二話不說邁出木桶披上衣袍朝門外走。

同時,在她走出去后,門外傳來一聲久違的落鎖聲,直直鑽進孟桓耳中。

她又把他給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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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生崽日常(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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