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保民團的設想

司馬宗後悔的事不少，他初掌京城，許多事情都錯過。

桓玄一黨之人，將他們的財產全捲走。

現在空著的房屋田地倒不少，司馬宗統統用於打賞。

「皇上，前面就是懷縣。」

夜色中，司馬宗看到遠方有座城池，城樓上僅有七八個士兵。

「這麼少？萬一有敵襲怎麼辦？這裡的縣令是誰？」

司馬宗一臉惱火，城牆倒不小，只有這麼點人守城，簡直太滑稽。

「縣令名陳籍，還是桓玄所提拔。聽說他以前是縣丞，有才，為桓玄所賞。」

劉萬忠很有些想法：「廖家逃來此地，也不知是不是和他有什麼交情？」

司馬宗原想亮明身份進城，改變想法。

劉萬忠來到城門前喊話：

「我乃御史中丞劉萬忠，快快打開城門。」

城樓上傳來聲音：「我等無法作主，劉大人等等，我們去請示陳大人。」

劉萬忠一肚子火氣，將他皇上岳父名頭搬出來也沒用。

陳籍是個臉頰消瘦的中年男，還好認識劉萬忠。

打開城門后，司馬宗帶著一群人，從後面出現。

「拜見皇上。」

陳籍雖驚並不懼，司馬宗將他揮起：

「聽說廖仁會的家人藏身在此，你可知道？」

「臣知道。」

劉萬忠興奮指著陳籍：「皇上，臣就說他們有勾結，快將陳籍抓起來。」

陳籍十分沉穩，司馬宗很好奇：

「知道你為何不上報朝廷？」

陳籍正色道：「廖仁會父子已亡，他們的家人何罪之有？」

晉朝崇文尊孔，在律法上很寬鬆。一般的事，不會連累家人。

劉萬忠爭辯：「廖仁會是反賊，他的家人自然也要問罪。」

「廖仁會雖依附桓玄，他並未謀反。要是依附桓玄之人都要滅家，不知有多少人頭落地。」

「皇上初平大亂，嚴刑雖能讓人畏懼，於國不利。」

司馬宗很欣賞，滅家滅族這種事，他在清醒時，也很難接受。

陳籍說：「臣一直在勸說他們，將那些非法所得交出來，求朝廷免其罪。」

「臣願再去勸說他們，現在這種情況，想來他們一定同意。」

……

陳籍沒說謊，廖家交出六萬三千多兩銀，還有不少貴重之物。

廖仁會之妻張氏也證實：

「陳大人雖和夫君有舊，一直在勸說我們交出家產。我們給他的五千兩銀，他分文未取。」

天還未亮，一間大廳，只有司馬宗和陳籍兩人。

「愛卿為何只派那麼幾人守城？」

這事司馬宗很不理解，看城中的情況，陳籍治理很有方。

「原本這裡有兩百守軍，桓玄死後，全逃走。守城的那些人，還是縣衙的衙役。」

司馬宗呆住，外面的事，陳籍知道的比朝中大臣還多。

許多縣城，並沒有多少官兵，有些甚至只有衙役。

官兵全集中到州郡，這也是沒辦法之事。

有些地方的兵馬太少，分散不如聚在一起。

「愛卿以為，從百姓中，成立地方保民團可行？」

「平時並不用他們做其它事，偶爾抽時間訓練，有敵來襲時，助其守城對敵？」

陳籍雙眼大亮：

「要是朝廷能解決武器，此事大有可為。只是一旦開了口子，易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

司馬宗知道陳籍的擔心，現在許多地方已脫離朝廷掌控，明目張胆招兵買馬。

還不如放開，讓沒有野心的地方，能有自保之力。

「這事朕會和謝愛卿他們商量，你可以試著弄弄。」

陳籍是個難得的人才，司馬宗原本想直接調對方到朝中任職。仟韆仦哾

保民團之事可以一試，讓他先試驗一下。

……

司馬宗的隊伍已編製完成，已全身心投入到訓練中。

連早朝，也交給謝瑤等人處理。有處理不下去的，才來找他。

這天，謝瑤幾位大臣來軍營。

「皇上，我們已給各地帶信，讓他們舉兵勤王，暫時得到的回應不多。」

「都有些什麼回應？」

謝瑤一臉苦相，暫時沒開口，周孝禮說：

「琅琊王和會稽劉敬宣，已第一時間回話，盡全力支持這裡。」

「其它一些地方以匪患嚴重為由，不肯出兵。」

「桂陽太守章武王司馬秀舉旗謀反。」

司馬宗現在才知道，為何謝瑤說，科舉之事，現在根本無法行得通。

朝廷有難，那些人也不願來救援。

要是司馬宗掛掉，可能那些人會第一時間衝來報仇。

謝瑤欣慰道：

「劉將軍說，他一定會竭盡全力阻擋桓軍。有劉將軍相助，我們可保無憂。」

司馬宗知道劉裕的野心，對方會合力相助之事，不報什麼希望。

「會稽那邊，讓他們暫時不用來。多多招兵買馬，朕以後有用。」

大家沒勸，會稽現在才三千兵力，全拉來也沒什麼用。

謝瑤問：「後天祭祖，皇上可還有什麼吩咐？」

司馬宗搖搖頭：

「到時候，讓宮裡的內侍宮女去打掃一下。這是朕親政第一次祭祖，盡量弄好些。」

……

鬧了好久的祭祀，終於到來。

王神愛幾女，一早就穿著莊重的服飾，臉像個冷美人似的，司馬宗暗自好笑。

祭祀由謝瑤主持，人太少，將在京城的所有官員，包括還在實習的文化兵。

全招來，祭祀隊伍迅速得以壯大，好看不少。

司馬宗帶著眾臣，來到太廟。

走進一座大氣的大殿，大殿之上，供奉著一排排靈位。

從這裡，能看到晉朝一點輝煌。

「吉時已到，祭祀開始。」

隨著謝瑤一聲大喊，大家眼前的這點輝煌，很快被成雲香火，搞得烏煙瘴氣。

眾人正在跪拜，前方的地面，突然燃燒起來。

「快救火。」

謝瑤搞慌神，祭祀比上朝更莊嚴，出不得半點紕漏。

「且慢，」一群人正要衝上去救火，被司馬宗打住：

「你們看那火？」

大家這才發現，燃燒的地方，竟是兩個字：

「挖開。」

「這是何意？」

全都成了傻子，司馬宗不便說，白了眾人一眼。

還好，周孝禮沒傻：

「挖開之意，莫非是讓我們將那裡之地挖開？」

「萬不可，這裡是太廟，豈能亂挖？」

不少人深以為然，這裡不止有司馬家的祖宗。

還有歷史上的一些大神、包括晉朝的有功之臣。

可以說，是最神聖的地方，連皇帝和權臣也不敢在此胡來。

沒人贊成，司馬宗只好自己頂上：

「無憑無故，地怎麼燒起來？又怎會燒出兩字？」

一些人陷入沉思，周孝禮說：

「的確很奇怪，地上什麼也沒有，不可能燒起來，更不可能燒出兩字。除非，祖宗在暗示什麼。」

「暗示什麼？莫非地下有什麼寶貝？」

不知是不是寶貝太誘人，百官之首的謝瑤咬咬牙：

「挖吧，無論有沒有東西，待會都要好好填上。」

四個禁衛，又是一番跪拜謝罪后。在燃燒的地方，小心翼翼挖土。

沒過多久，露出一物。

「皇上，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