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諸葛長民
這時候的官員也有假日,十日一休,名曰旬休。
現已立秋,司馬宗一家人在秋風黃葉的御花園,自娛自樂。
宋真跑來,交給司馬宗一封信:
「陛下,有人給了你一封信。」
「誰?」
「奴才不知,奴才在宮外碰到一人,那人說他也是受別人所託。」
司馬宗打開信,一看呆住。「不好,他們要謀靜之。」
王神愛嚇得花容失色,信上沒有隱瞞。
信是諸葛長民所寫,諸葛長民將桓玄出賣得乾乾淨淨。
生怕司馬宗不知道桓玄有反意,在信上舉了一大堆證據,證明桓玄要謀反。
甚至還說,上次拋銅子之事,諸葛長民是有意幫司馬宗。
諸葛長民一直是忠臣,潛伏在桓玄身邊,就是為了給司馬宗辦事。
這種人寫的信?三女深信不疑。
「陛下,諸葛長民如此忠義,絕不會說假,大哥那邊怎麼辦?」
「忠義?倒也未必。」
司馬宗猜到幾分,上次因銅子的事,諸葛長民差點被桓玄當眾打死。
對於自尊心強的人來說,這仇不亞於殺父殺母之仇。
「他們設計要謀靜之,只有通知靜之,讓他去外面躲一段時間。」
一家人失了遊逛的心思,回到乾央殿沒多久,桓容到來。
「本宮那些人太笨,連宮裡許多規矩都還不知道。聽說陛下的顏子其和宋真聰明,本宮想將他們帶去,教教那些人。」
桓容現在還想作妖?司馬宗很無語。
「不借。」
桓容已見識過兩個保鏢的武藝,遠比司馬宗的瘋魔刀法強。
信心倍增,所以才出來作妖。
「你們不想要月俸了?」
司馬宗受夠桓容用銀子威脅,想到一個不知成不成的辦法。
「你要敢扣月俸,朕就去祠堂告狀。那隻厲鬼一定能聽到,到時候?」
桓容不由打了個冷顫,她奉桓玄之令,將顏子其兩人撈過去。
萬一王靜之不知道,還可以刑逼顏子其兩人。
「休拿厲鬼嚇本宮,本宮如果出事,你們都得給本宮陪葬。」
狠話說完,桓容沒敢賭一把,帶人離開。
司馬宗將宋真召來:
「你們最近不要出宮,找個可靠之人,帶信給諸葛長民,說朕要見他。」
司馬宗吩咐完,來到一個地方。
……
桓容已不管司馬芳的生意,司馬芳在一廢棄宮殿,尋不少人,在那裡大建藥房。
田為盛和徒弟代應物夫婦,已搬到宮中來幫忙。
司馬宗來到這裡,和興奮的司馬芳聊了一會,單獨召見田為盛。
「田愛卿能不能制毒藥?見血封喉那種。」
司馬宗看小說看多了,田為盛呆了半晌:
「皇上,臣雖能制毒,從未聽說過有那種毒藥。」
能制也不錯,司馬宗有些失望:
「能不能吃死人?」
「能,只是一般人,怕是不會吃。」
「那種毒藥味刺鼻,顏色等也有異,正常人幾乎都不會吃。」
司馬宗已升華到一臉的失望:「沒有無色無味的毒藥嗎?」
田為盛猜到司馬宗要給誰用:
「臣知道的,最毒莫過於砒霜。砒霜無論放在任何東西裡面,都不會有人吃,除非強行灌之。」
司馬宗又被騙了,書上常說用砒霜毒人,那東西居然沒人吃?
司馬宗已沒興趣再聊,正要離開,田為盛說:
「有一種毒,黃色,味很苦。放在茶里,一般人不容易察覺,只是毒性沒砒霜大。」
司馬宗大喜:「能吃死人就成,愛卿給我弄些那種葯。」
……
諸葛長民的信,是最大的把柄。司馬宗相信,對方是真要背叛桓玄。
司馬宗來到一間酒樓廳房,諸葛長民像鬼似的,從裡面鑽出來。
「臣拜見皇上。」
「愛卿不用多禮。」
難得找到一個桓玄那邊的叛徒,司馬宗非常重視。
「愛卿在桓玄那邊,受不受重用?」
諸葛長民自豪說:
「臣家祖是諸葛武侯,自幼熟讀兵法、苦學武藝。桓玄待之,如左右臂。」
「諸葛亮的後人?」這就牛逼了,司馬宗肅然起敬。
「朕想請愛卿幫個忙。」
「願為皇上分憂。」
「朕希望愛卿幫忙,除掉桓玄。」
諸葛長民的自豪沒了:「桓玄在家,也有不少侍衛護在左右,誰能除掉他?」
司馬宗將才討來的葯拿出來,計都給諸葛長民想好:
「你請桓玄去家裡赴宴,將這東西放到他的茶水裡。只要他喝下?用不著你動手。」
諸葛長民獃獃看著司馬宗,心中有千萬匹馬在狂操。
就算他能毒死桓玄,他還能逃掉?
諸葛長民現在認為,司馬宗的腦袋並未變聰明。
「皇上,以前臣的確是桓玄的左右手。自從上次銅子的事發生,臣已不受他待見。」
「一枚銅子,就將左右手弄斷了?」
司馬宗鄙視萬分,猜到諸葛長民是個愛吹牛的傢伙,收回他的毒藥。
「原來如此,愛卿認為,你現在能幫朕做些什麼事?」
諸葛長民認真細想:
「報信,他們有什麼陰謀,臣只要知道,一定給皇上報信。」
報信其實也不錯了,司馬宗對諸葛長民的期望太高。
「能不能拉些軍隊過來?」
諸葛長民一臉為難,想了好一會:
「臣只能拉本部的五百人過來,如果皇上勝算大,那些人一定效死力。」
話說一半,司馬宗不是很懂:
「如果朕勝算不大呢?」
「可能沒五百人。」
吹牛沒任何損失,司馬宗誇了諸葛長民好一會,起身說:
「就這樣吧!多多打聽桓玄那邊的事,隨時向朕彙報。」
……
朝殿,謝瑤站出來:
「皇上,下月重陽,朝廷每年都要祭祖。今年重陽,皇上有何安排?」
司馬宗定眼一看,眾官對他的興趣更大了。
一個個睜大眼睛盯著他,包括保皇派的人。
「祭祖之事,按往常那樣就可以了,此事就交謝愛卿處理。」
全都比較失望,這要是不知道的人,覺得司馬宗處理得很不錯。
司馬宗處理許多事情,都是這樣的官腔。
他哪知道祭祖怎麼處理?像往常一樣,交給某某人,毫無新意。
桓玄為此,恨得咬牙切齒,抓不到司馬宗半點把柄。
「今年的祭祖,要比以往更隆重才行,不可交給其它人,由皇上親自負責。」
司馬宗好奇問:「今年為何要比以往更隆重?」
「今年是桓相帶領大軍,剷除大奸臣司馬道子父子第一年,當然要更隆重。」
譙子明說出,大半人附合,司馬宗都懶得鄙視了。
「好吧!朕的銀子全在泰山那裡,銀子由泰山出。朕總負責此事,委任謝愛卿協助。」
聽起來沒什麼異常,結果卻和剛才司馬宗的安排完全一樣。
桓玄想讓司馬宗表現的計劃,又落空。
下朝後,謝瑤說出一件事:
「王靜之離京了,我沒能問到他。」
「王靜之去了哪裡,大人派人去問不就成了?」
「有些奇怪,這次他出去,並未向朝廷告假。家人只說他出去拜訪好友,不知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