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沒玉璽的皇帝
謝青青兩女沒說行禮之事,只撿好的說,沒好的就編,司馬宗還算滿意。
在一幢樓上,和三個老婆指點江山。
顏子其兩人將其它人請走,拿出二十兩銀。
「陛下,這是桓妃賞的。」
司馬宗有些驚訝:
「以後無論誰的賞賜,你們收下,不用拿出來。她為何會賞你們?」
「多謝陛下,」一人十兩銀,將其瓜分。顏子其說:
「桓妃問我們檄文之事,還讓我們當她的耳目。陛下和娘娘們有任何事,都向她彙報。」
「每次彙報,都有賞賜。」
司馬宗大笑:「她還真會想,收買身邊人?這事不得不防,老婆,你們得小心。」
三女不以為然,王神愛說:
「我們身邊,都是些信得過之人,絕不會出賣我們。」
「宮裡人太多,還是小心些為好。」
幾人聊了一會,好久沒見的王靜之到來。
「娘娘,臣將東西帶來了。」
王靜之指著大殿中一口箱子,司馬宗問:
「何物?」
王神愛笑道:「此物陛下一定喜歡。」
箱子打開,司馬宗雙眼大亮。
裡面是一件暗黃色盔甲,上半兩肩及胸,是幾塊大的黃鐵,其它地方是鱗片。
這些鐵像是磨沙,看上去雖不光滑,多了分韻味。
盔甲不輕,至少有四十斤。
「陛下,這是武帝的盔甲,用天外隕鐵打造,刀槍難傷。前段時間桓玄想要,被臣妾藏起來,放在兄長那裡。」
司馬宗現在用的刀,是黃宇之物,純鐵打造,已夠用。
唯缺一件盔甲。
這件盔甲雖暫時穿不出去,以後大殺四方時,多了一層保命的東西。
「真是為陛下量身定做的,太合身了。」
如為司馬宗量身定做一般,大小剛好合適。
穿上盔甲,司馬宗很想將大刀拿來,耍弄一番。
「不錯,有了此物,以後行事更保險。」
王靜之還不知司馬宗會武藝:「皇上可知會稽太守劉牢之?」
司馬宗知道的人不少,但很熟悉的人不多。
劉牢之是東晉名將,曾參預謝玄的淝水之戰。
多番平定叛亂,戰功卓著。司馬宗就知道這些。
王靜之說:「他以前統領七州軍務,桓玄與司馬元顯開戰時,中計背叛司馬元顯,致使對方兵敗被殺。」
「現在他已後悔,臣去聯繫過他,他願投陛下。」
司馬宗狂喜,現在東晉才十幾個州。一個統令七州軍務的大軍閥願投他?
「他要是真心投朕,朕願封他為郡王。」
郡王只是司馬宗保守的爵位,要是劉牢之願意,司馬宗願封對方為王。
結果、王靜之說:
「桓玄當權后,解除劉牢之的兵權。現在他的兵馬,只有三四千人。」
「三四千人?」司馬宗心中的郡王,已降成普通貨。
桓玄不止京城有兵馬,外面的兵馬更多。三四千人,不夠人家塞牙縫。
「三四千也不錯,你讓他多招兵馬,為以後討伐桓玄打好基礎。」
司馬宗能如此有耐心,王靜之很高興:
「劉將軍也是如此想,只是現在他已被解除兵權。要是能得到皇上聖旨,招兵買馬方便得多。」
「這有何難,朕現在就寫道聖旨。」
王神愛提醒:「陛下,現在管玉璽之人是內侍勞力士,他是桓相的人。要蓋玉璽,得桓相同意才行。」
「什麼?」
要不是王神愛說,司馬宗都快忘了他還有塊寶貝。
現在這塊寶貝,快不屬於他,頓時火冒三丈。
「朕的玉璽,為何要他同意?」
司馬宗還以為,桓玄的把持朝政,是風吹來的。謝青青可憐看著司馬宗:
「這事是在陛下說出那十道檄文後,桓玄才將其收走的。」
桓玄不傻,要是玉璽再不收,可能會出現百道千道檄文。
「朕寫道聖旨,不加蓋玉璽能行嗎?」
文件不加蓋公章能行嗎?
這種白痴問題,讓王靜之一臉為難:
「只是字怕是不行,怕有些人認為有假。」
「朕這筆字,倒少有人能假冒。」
字的事、司馬宗還是有信心。
可能是身體的原因,他的字跡,和司馬德宗完全一樣,都是那麼垃圾。
「朕還有些私章,反正都是章,蓋上去應該差不多吧?」
「可以一試。」
……
桓府,一大幫人正在慶祝。
「恭喜桓相,皇上已答應封桓相為王。桓相現在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桓相早就是萬萬人之上,一旦為王,可與皇上平起平坐了。」
陣陣馬屁聲,聽得桓玄心裡大爽。
今日桓玄不過是試探,如果司馬宗不同意,他有大把時間來運作。
現在不用了,司馬宗想都沒想就同意。
司馬宗都同意,謝瑤那些人,已不足為慮。
「為王之事尚早,需大家努力才行。大家放心,一旦我為王,在坐都是功臣。」
全跪下:
「臣等一定努力,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大家正在YY,下人來報:
「老爺,皇上來了。」
有幾個膽小之人,想藏起來,被桓玄瞪住。
司馬宗一進來,就看見一屋子的人,滿屋子的酒肉味。
「大家在商量什麼大事?」
「沒什麼,今臣一妾氏壽辰,大家來此祝賀。皇上,桓妃為何沒來?」
司馬宗呆住,他只顧來此要玉璽,沒將人家的女兒帶來。
「她事太忙,沒時間,要不派人再去請?」
「不用了,上酒菜。」
司馬宗端起一杯酒,發出一聲長嘆:
「朕親政以來,得諸位愛卿鼎力支持。雖仍是你們作主,朕能說幾句,起碼也像個皇帝。」
「現在,朕只有一事耿耿於懷,寢食難安。」
大家雖已習慣司馬宗的耿直,還是被他的話弄無語。
司馬宗說得也沒錯,他親政以來,本身幾乎沒作過什麼主。
不是桓玄,就是謝瑤替他作主,他則在中間打太極。
桓玄是主人,不能無語:
「皇上何事耿耿於懷,說來臣等聽聽。」
「朕今寫了一道聖旨,找不到玉璽,說是在勞力士那裡。」
「勞力士說要泰山點頭,才能蓋章。朕擔心,這事要是傳出去,會對桓相不利。」
桓玄怕檄文之事再度重演,已無所謂:
「皇上缺少處理政事的經驗。暫由臣指派人帶為保管玉璽,皇上也能少出些錯。至於其它?臣不介意。」
司馬宗已後悔,早知道就不那麼衝動,真弄十道檄文。
無論司馬宗如何說,桓玄就是不鬆口。
司馬宗又不敢表現太過,一怒之下,想到一個殺雞取卵的辦法。
司馬宗離開,桓玄對一個濃眉大的眼中年將領說:
「好好看緊他,他此番來問,很可能有人授意。有些什麼人進宮見他,向我彙報。」
這個一臉苦意的中年將領,名廖由。
禁衛死了百多人,桓玄又招來兩百人頂上,廖由任老大。
……
司馬宗解禁,繼王靜之後,又有一人來拜見他。
這人不單是拜見。
「陛下,這些東西,是朱大人送來的。」
三女非常開心,第一次有人給她們送東西。
東西不少,有四大箱,絲綢茶葉等皆有。還有些首飾和兩千兩銀。
東西倒沒什麼,幾女高興,司馬宗自然也高興,示意朱齡石坐下。
「多謝朱愛卿,現在像朱愛卿這樣的忠臣,越來越少了。」
可憐的皇帝,連逢年過節都沒人送東西。
「這些是將軍托臣送給皇上的,將軍現管兩州之地,百姓生活富裕。那裡的百姓,對皇上非常感恩。」
朱齡石將劉裕管的兩州,誇得一個天一個地。
將那裡的軍民,全說成了不得的忠心。
聽得三女雙眼冒星星,謝青青說:
「沒想到下邳那些地方的人,如此忠心。唉,可惜?」
朱齡石看了眼四周:「臣有些話,想單獨上奏皇上。」
大家很乾脆清場。朱齡石說:
「將軍雖在下邳,未嘗不一日思君。聽聞皇上被困建康,憂心如焚。皇上以為,將軍和桓相,誰才是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