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殺人夜
不止龐成說的那些,現在連太監宮女出入皇宮,都要被搜身。
只有桓容的人,才一路綠燈。
又一個夜色來臨,有星無月之夜,皇宮也趨於冷清。
皇宮也由桓玄管,可能為了節約,只有幾處宮殿和路口,才有光亮。
任何人要想走夜路,都得打著亮。
龐成帶著四人,走在一條碎石小路上。四周冷清,他們並不冷清。
「劉妃那對胸?真它娘的水靈,今天老子差點沒能忍住。」
「將軍看見了?」
「就算穿著衣服,你它娘的不會去想啊?」
龐成說得大家心痒痒,不知吞了多少口水。
突然,從一側假山後面,竄出一道黑影。
走在前方的龐成,只是感覺到側面的異常,連黑影都沒看到。
一道驚艷的雪亮,刺破漆黑的空間,瞬入龐成頸間。
龐成的長頸被刺穿大半,連慘叫聲也未能發出,軟軟倒下。
後面打燈籠的禁衛,剛生出龐成被襲擊的意識。
帶血的刀光再次一閃,刀鋒從他的左腦門深入。
剩下的三人已看見黑影,是個戴著一張面具的黑衣人。
面具在微弱的燈光下,十分顯眼。原本想叫的三人,被面具嚇得停頓半晌。
這是個青面獠牙的惡鬼面具,就算在白天也有些嚇人,更別說在被襲擊的夜裡。
大刀將第三個禁衛的咽喉劈斷,另兩個禁衛才發出聲音:
「救命,有惡鬼襲擊。」
一個年青禁衛剛喊出,背心傳來劇痛。
低頭一看,一把刀尖,帶著他的血從胸前冒出。
剩下的禁衛,已被嚇得雙腿發軟,被石頭絆倒在地。
他已沒時間再喊救命,連轉身求饒的機會也沒有,被一刀砍斷後頸。
很快,又出現四個黑衣人。句話不說,各抱著一具屍體,消失在夜色中。
……
皇宮太大,那兩道喊聲,還沒有風聲傳得遠。
一個路口,四個沒精打採的禁衛,坐在地上。
開始還有些話,現在全都在神遊太虛。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一個禁衛睜開眼睛,向前方看去。
不知何時,面前多了一道人影。
「你?」
禁衛說出一個字,一道刀光閃入他的右頸。
另一個禁衛才剛醒,一個字沒能說出,痛快死去。
……
一排長瓦房前,守著三十個手拿武器的禁衛。
這裡是皇家庫房,現在變成桓家的庫房,守衛不比乾央宮差。
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庫房一側,大刀一閃,帶走一個靠牆昏睡的禁衛。
連殺數人後,才被一個睜大眼睛的禁衛發現:
「不好,有賊人,大家快來。」
這個壯年禁衛,在世上存在的價值,彷彿就是喊這麼一聲。
聲音喊完,黑影從地上拾起一把長槍,長槍脫手飛出,插入他的胸膛。
一個個送死的禁衛,先後不一到來。
黑影如一尊殺神在世,從後面一直殺到前面。
所遇之人,無一回合之敵。
前面的光亮更盛,此時剩下的幾個禁衛才看清,黑影的相貌。
這個黑影不但前面有惡鬼面具,後面也有。
兩張惡鬼臉,增加一倍的恐怖效果。
幾個禁衛撒腿就跑,逃進一座大院。
「大家快去倉庫,那裡有個惡鬼,殺了好多人……」
大家現在才發現,頭龐成沒在。
聽說惡鬼如此厲害,誰也沒敢第一時間去。
到處找龐成。過了好一會人沒找到。
由另兩個禁衛將領,帶著一百多人,浩浩蕩蕩開往倉庫,所有人驚呆。
倉庫正前方的房樑上,掛著三十多具屍體。
他們要找的龐成,和另一個將領的屍體,也在其中。
此時他們沒注意,牆壁上還有些東西。
……
第二天的早朝,已宣布取消。
所有朝官,全來到皇家倉庫。
為保護現場,三十多具屍體還掛著房樑上。
一個個血淋淋,有些腦袋傷口太大,被歪在一邊。眼睛大張,舌頭長長吐出。
不用戴面具,就是一幅惡鬼像。
一些膽小的文官,根本不敢直視。
桓玄一點沒被嚇到,他此時只有怒火,盯著牆上血字,有人幫他念出。
「忠義兩難全?」
「那惡鬼,莫非是黃宇的鬼魂?」
「說不定真是黃宇,他一家剛被滅門,晚上就出現這種事?」
「住嘴,」桓玄一聲怒吼,正在八卦之人全都閉嘴。
韓正權苦著臉,領著幾個杵作,檢查好一會。
「桓相,這些人全是死於刀下,一刀致命。」
眾人吸了口涼氣,輕微的議論聲又響起。
「全是一刀致命,誰有這本事?」
「龐成是軍中猛將,武藝不凡。就算劉裕,也未必能一刀殺死他。」
桓玄轉過身掃了一遍,在謝瑤等人身上停留時間最長。
「這事是誰做的?」
許多人被嚇得低下腦袋,誰接話誰是傻子。桓玄怒聲說:
「現在站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一旦被我查到?九族盡滅。」
這話十分嚴重,晉朝有君子之風。
再大的仇恨,就算歷史上的桓玄,建楚國沒幾年被滅后,也沒被滅九族。
這已是不成文的規定。誰要是敢破壞這規定,下場向董卓看齊。
桓玄當這些人是傻瓜,空發一頓脾氣。
除他一派的人,保皇派也只是暗自大爽,沒人接話。
眾人離開后,查案的殷仲文趕到。
「有四個禁衛看到兇手,據他們所說,是個身穿黑衣、手拿大刀的雙面惡鬼。」
「武藝非常驚人,他們連合圍都做不到。一刀一個,無一回合之敵。」
「惡鬼?」桓玄瞪著殷仲文:
「你也相信是惡鬼所為?」
「不信,要真是惡鬼,恐怕就不會用刀了。此人可能戴著面具,裝扮惡鬼。」
相信的人不少,廖仁會質問:
「全是一刀致命,誰有如此高的武藝?戒備森嚴的皇宮,能來去自如?何人有此本事?」
附合廖仁會點頭的人不少,這些問題,殷仲文也無法解釋:
「武藝這東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加強皇宮警衛。」
「特別是皇上那邊,絕不能讓人將皇上弄走。」
……
司馬宗借口說他怕,沒去兇案現場,在家陪三個老婆。
四人相擁在一張桌前,看著王神愛青丹點點。
沒過多少時間,一幅秋夜泛舟圖畫成。
「姐姐這畫好美,秋月之夜,一少女坐漁船頭,想著心事。動之極靜,意境高遠。」
劉玉誇完,謝青青笑道:
「細想起來,卻是有些恐怖。萬一水中突然出現一隻惡鬼?」
幾人大笑,王神愛看向司馬宗:
「陛下讓臣妾畫惡鬼,現在想起來,心裡還有些怕。」
三女王神愛最善畫,昨晚司馬宗戴的惡鬼面具,出自王神愛之手。
司馬宗霸道將王神愛摟到懷裡,一番好親才罷手。
「不用怕,以後我們天天都在一起,什麼惡鬼都不敢近身。」
說完,司馬宗的手又不老實,被王神愛抓住:
「畫已成,陛下你的詩呢?」
司馬宗拍了板額頭,幾女非要他作詩,他讓幾女先畫一幅。
還好,司馬宗的存貨還有不少,正要抄襲一首,桓玄帶著幾人進來。
「皇上,從現在起,沒有我允許,不準出宮。」
司馬宗氣得雙眼冒火花:
「昨夜之事,分明是惡鬼所做。他要擄朕去,你們攔得住嗎?」
「攔不攔得住是我們的事,為了你的安危,你要出宮,得經過我允許。」
桓玄指著一個壯年將領:
「他叫董授武,從現在起,由他來保護你們的安危。」
司馬宗的好心情沒了。
「誰來保護朕沒意見,出入皇宮的內侍和宮女,不能再搜身。」
桓玄正在氣頭上,哪會將就司馬宗:
「你只管當你的皇帝,其它事情休管。」
司馬宗開始懷念黃宇,黃宇可能是同性戀的原因,男女這方面很正直。
現在換的人,一個比一個過分。
這個叫董授武的將領上台,同樣沒有取消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