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詭異

靖王守社稷，一時之間朝野上下無人敢再質疑，每日便想打聽陛下安危，日後也好及時站隊，免得措手不及。

一些老臣不知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知道陛下與韓國夫人苟且，並擅用禁藥，損傷龍體，他們一齊來到鳳棲宮，要妖妃出來受死。

韓國夫人只覺腳下軟綿綿的踩空，身子沒有半點力氣，她感到身體虛空，殿外老臣的叫喊令她手足無措。

李宰輔步步緊逼，他今天必須除掉妖妃，方能還後宮一片安寧。

「李相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鏗鏘且低沉的男生在身後響起，未等李宰輔說話，司佑棠又說道：「現今陛下生死難料，你卻在這裡逼迫婦人，此行徑對得起你一代明相嗎？」

李宰輔啞口無言，他有些心虛，昨日突然有人送來一封信，他這才得知陛下病重真相，就怕妖妃禍亂宮廷，混淆了陛下血脈，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司佑棠冷笑道：「李宰輔乃一代賢相，如若新帝登基，少不了您的扶持，如何斷了自己的官路？」

江刺史大怒，當面職責靖王：「靖王，宰輔念你伴駕甚久，對你一再忍讓，你卻出言不遜，庇護妖妃，你的居心何在？」

司佑棠眸底犀利，他抬眼狠戾：「禁軍何在？江刺史觸怒聖上，拉去杖責。」

江刺史不敢相信，他一個王爺居然能調令禁衛軍，但眼下，已經由不得他再思考，便被人拖下去。

李宰輔面部抽搐，旋即又向司佑棠賠了笑臉：「靖王莫惱，宮中之事，我想靖王已有打算了，既如此，我便不再叨擾，如果陛下醒來，也請靖王替我等美言幾句。」

司佑棠淡淡回眸，點點頭，便不再追究其責任了。

沈攸攸的藥效果顯著，服了五日後，北帝漸漸蘇醒，司佑棠聽到御醫報后，便立即來到寢殿。

北帝已經可以坐起來了，隔著帷幔他看不清來人，便問道：「來人可是靖王？」

「陛下請吩咐。」

北帝讓他進裡面，想聽聽他的想法。

「陛下，上次雖已查出文美人宮女用禁藥毒害陛下龍體，但這幾日的丹石，」司佑棠停頓一下，等著北帝的反應，「但說無妨，」得到回應后，他這才開口：「是在鳳棲宮。」

北帝又重複了一遍：「鳳棲宮？你確定？」

司佑棠不敢隱瞞，便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北帝。

北帝仍存有疑慮：「不會的，瑞兒她敦厚善良，況且朕對她一直恩寵如新，她怎麼可能會用這些東西？」說到動情處，他猛地咳嗽起來，嚇得郭內監立刻想要宣御醫，卻被北帝阻止。

司佑棠將沈攸攸對之前搜出的香的診斷交予北帝，可北帝始終不肯相信這是真的，他覺得這實在荒唐可笑。

「陛下，如若您堅信韓國夫人不會做此事，那必定是有人陷害與您。」

北帝沉思片刻，說道：「這件事還是你去辦，朕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竟敢謀害天子？」

司佑棠又想到了文美人，沈攸攸說這些香裡面摻雜的丹石粉與上次的相同，那便是從文美人的宮內傳出來的，她想必知道些內幕。

十皇子北瑜見司佑棠來拷問母妃，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靖王不去查那妖婦，卻查到本宮母妃頭上，你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司佑棠並不去理會北瑜的無能吶喊，他只淡淡道：「這是陛下命令，我只是奉旨查案。」

文美人已多日未見到陛下，她思念至極，想要將滿腹委屈一併說與陛下聽，可司佑棠哪裡會讓她見，只敷衍了幾句便離開了。

一路上，司佑棠都在想著文美人的話，這東西是宮中禁物，尋常人更是弄不到，必須在離京城十裡外的莫言堂取貨，倘若韓國夫人每日使用，想必產出量巨大，那麼久必須有人按時按點的送到宮中，這其中中間人又是誰？

司佑棠又來到了鳳棲宮，這次他找的是韓國夫人身邊侍女嬋兒。他將嬋兒帶到偏殿，單獨審問：「嬋兒，你每次出宮取此物，是何人給你的？」

嬋兒害怕，她沒見過這場面，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司佑棠眼神示意，她嚇得跪地求饒，「是，是，景」

陸進登門而入，嬋兒便不敢再多言一句，司佑棠的線索再一次斷了。

司佑棠連夜趕往莫言堂，想要再找到些線索，趕到時莫言堂已經人去樓空，屋內一片狼藉，他仍是疑惑不斷，想不到此人的速度竟比他還要快，這樣一來，所有的線索都被迫中斷，他要往回走時，金統領卻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王爺，文美人畏罪自殺了，陛下看了認罪書後，直接將十皇子下了詔獄，大內也草草結案。」

「什麼？她畏的哪門子罪？」司佑棠心急如焚，此事疑點重重，如若不查清楚，就怕埋下禍根。

上官玉琅命手下打聽到，莫言堂的掌柜在京中已有幾十年的資歷，一些違禁藥只有他還掌握製作方法，但丹石買的人不多，掌柜逃亡時連購買賬本也一同帶走了，只要在稍加打聽，必定能弄清事情原委。

等司佑棠趕回皇宮時，陸進和北帝正坐在床邊談論些趣事，見司佑棠回來，陸進便退了出去。司佑棠當即請罪：「陛下，臣無能，等臣趕到時，人已經跑了。」

北帝已經不再關注此案了，既然有一個出來頂罪的人，便不需知道更詳細的事了，有些事裝著糊塗就過去了，若是非要深究，必定牽連眾多。

「靖王，文美人已經伏法，日後便無需再提。」

司佑棠駭然，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次日，北帝被人扶著上朝，朝堂上李宰輔一番慷慨激昂言論，核心便是陛下子嗣四處飄零，如今只剩大皇子北珉一人，望陛下即刻立北珉為太子。

北珉靜默，北帝看向他，冷哼一聲，他立刻知曉父皇意思。說道：「父皇，兒臣自知才疏學淺，故只想當個閑散王爺，對於太子之位，實在無心競爭。」

北帝的嘴角微微向上，「既如此，朕覺得景王陸進亦是人選，眾愛卿不必多言。」

北帝宣完，下面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