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調查
鎮北王一時風光無限,眾官絡繹不絕,短短几日,他府上的門客已有幾十人。幾位皇子也前來恭賀陸進,景王府今日甚是威風。
大皇子苦笑道:「鎮北王平叛亂,得父皇誇獎,你我身為皇子,卻無所功績,實屬可笑啊。」.
幾位皇子不解,角逐已勝負分明,父皇膝下皇子就這麼多,即使沒有功爵,也未必不如他陸進吧?
裴昭與司佑棠坐在前排,陸進見到他二人,便端著酒杯走過去,裴昭是新晉的靖王妃,京都貴婦人人羨慕她的運氣。
「景王,恭喜。」
陸進舉杯示意,司佑棠也共舉杯恭賀。
善惡堂,沈攸攸將北瑾的傷口小心包紮,日復一日精心上藥,北瑾的病情也好了大概,只是他此時還顧不得自己的傷情,日後的落腳處該去哪裡尋?
「多些靖王妃救命之恩,顧風替我家主子謝過。」顧風單膝跪地,拜謝沈攸攸。
沈攸攸心地善良,她本不想過多介入朝堂之事,但皇后之死令她久久不能釋懷,救下北瑾也是無奈之舉。
「言重了,對於皇后的死我一直有些愧疚,我今日救下她的孩子,也算了了我自己的心結。」
提起母后,北瑾悲從中來,他知道母后是如何被害,卻無法公布真相,因為害人之人,是那九五之尊的天神。
上官玉琅給他們多準備了些草藥和藥粉,打算這幾日帶著他們出城。「三皇子,你可有去處?」
北瑾想了想,心裡一陣心酸,說道:「本宮落魄至此,恐怕除了遠在戍邊的國公肯收留我,也沒別人了。」
上官玉琅愣了一下,唏噓成王敗寇,道:「近日鎮北王正秘密懸賞三皇子,聽說出百錠黃金,還在黑道大肆招攬殺手,不少人都躍躍欲試,出城恐怕有點兒難。」
沈攸攸道:「走山路如何?周圍密林這麼多,追捕難度大。」
上官玉琅答應著:「對,不過,善惡堂要想往出運幾個人,豈是他鎮北王能攔住的?」
北瑾望向二人,不顧自己身上有傷,便急急跪下,再次感謝他們的幫助。
皇宮內,御醫納悶:「陛下之症本來快好了在,怎這幾天又加重了?」
郭內監直言:「依您高見,陛下還能挺多長時間?」
郭內監的話驚得左右臉色驟變,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這位服侍了幾朝的人敢說出口。
御醫道:「十載已是天壽。」
司佑棠聞言,厲色道:「為何會如此?」
御醫誠惶誠恐,慌忙跪下:「老臣用藥甚是謹慎,假以時日定會痊癒,但也不知為何會這樣。」
司佑棠又命郭內監將侍寢錄拿來,他親自派人逐個排查,已至深夜,仍無任何頭緒。這時,郭內監遲疑一瞬,忽然細語說道:「鳳棲宮沒查,陛下常去,未命人記錄。」
司佑棠抬眸掃過郭內監,他則慢慢低下了頭,顧不得他的罪責,便匆匆趕往鳳棲宮。
陸進收到消息,知道司佑棠必定查個底朝天,他也不急,靜靜看著這出好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是北帝親口說的,他為了那帝位,隱忍多年,蟄伏多年,怎會有親情存在?
「司佑棠拜見韓國夫人。」
沈瑞心正睡下,司佑棠便直挺挺闖了進來,雖未立即闖入,但也實屬無禮。
禁衛軍待韓國夫人出來后,便進宮搜索,叮叮咣咣的聲音攪得她頭疼,餘光看向司佑棠,司佑棠只得加上一句:「陛下龍體重要,望韓國夫人海涵。」
整整一夜徹查,後宮中人人驚恐不已,金統領不免擔憂:「王爺,如此大動干戈,恐怕會有人蔘一本的。」
司佑棠沉聲道:「既然有人想看,那就演給他看,」接著他又吩咐道:「傳令下去,說陛下龍體有恙,皇陵修建的速度必須加快。」
金統領領會了其中的用意,恍然明白,便著手去辦。
裴昭這幾日都不見司佑棠,她無法向王爺彙報王府進展,雲月雖已經和王爺說清楚,但都被狠狠駁回,反倒覺得她辦事不力。
雲月替裴昭披上外衣,聲音沙啞:「小姐,我們該如何是好?」
裴昭看了看漫天繁星,也無任何解救之法。
北帝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他已不能再主事,郭內監只能盡量小心龍體,其他的,便看天命了。
司佑棠在韓國夫人房中搜出殘香一塊兒,甚是奇異,他藏於袖口,偷偷命人帶出宮去。沈攸攸收到司佑棠的來信后,又聽他描述陛下的病情,知道茲事體大,容不得她稍作猶豫,便想著用藥之道,正好善惡堂內的奇葯眾多,她可以試驗一番。
上官玉琅竭力勸她:「義妹,那皇帝死就死了,救他作甚?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人能做皇帝。」
沈攸攸知道他看不慣當今皇上,可若是不全力醫治北帝,朝堂大亂,外兵來襲,只怕受苦的還是窮苦百姓啊。
「好啦,我知道了,我自會掌握好分寸的,只是,想借兄長的聖水一用,兄長可是鬼手聖醫,我這味葯必須配這水。」
上官玉琅那她沒辦法,說了幾句后,便轉身去熬制聖水。
大殿外,幾名皇子皆跪在石階下,想要乞求上天能救活父皇性命,足足有數個時辰,他們實在等不及了,十皇子性子急,質問道:「父皇龍體有恙,靖王卻派人搜宮,還一再阻撓我等探視,是何居心?」
郭內監搶前跪在十皇子面前,餘光看向司佑棠,「聖上醒時說,宮中之事交由靖王督辦,旁人不得干擾。」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司佑棠淡淡說道:「十皇子藐視聖上,杖責十下。」
十皇子北瑜不信禁衛軍能挺他的,還在出言不遜,卻被身後侍衛拖到殿下,棍棒聲起落銜接,其餘人紛紛驚恐跪下,不敢再妄言。
北帝感大限已至時,便第一個召他入宮,其中深意不言而喻,陸進被留待聽封,他想一步登天,坐上皇位,可其中最大的阻撓便是司佑棠,北芊芊乃皇室血脈,自然向著他,可司佑棠的話,則更具有說服力,只要他在詔書上簽字,其餘人也不敢再起異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