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過客

第44章 過客

「小舞,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大礙,吃幾幅中藥就好。」

「哦……沒有說,什麼原因?」

「沒有。」

祁小舞的病情,十分奇怪。秦奉靈,漸漸覺出不對,在一次交工單的過程中,問起她的病情。

「沒事的,奉靈哥,你看,我工作這麼久,沒有影響。」祁小舞,說道。

「額……原本說,等你看過中醫,再來上班。」秦奉靈,說道。

「不用了,現在,不是沒事。」

「好吧,我回去了。」

「嗯。」

秦奉靈,想不通,祁小舞的病,究竟是什麼原因。醫生也沒有查出來,中西醫的診斷結果一致。

辦公室,所有同事,正在商量,最近辦業務的情況。想不到,沒有獎金,大家的工作積極性,仍然很高。

「小秦,中午有事嗎?」顧學求,說道。

「沒事。」秦奉靈,說道。

「我們去張博的小菜館吧。」

「呵呵,你想喝酒。」

「差不多,毛貴來了。」

「哦?什麼時候?」

「明天。」

「他……」

「他要調回來,這會兒,正在交接工作。」

「那……」

「中午,我約他一起吃飯。」

「行。」

「哥……」趙茯苓,走進辦公室,喊道。

「什麼事?」秦奉靈,說道。

「中午有事嗎?」

「有點事,怎麼了?」

「那算了。」

「你有什麼事?」

「下午歇班,有同事約我出去玩。」

「挺好啊,你們去吧。」

「你想多了,我不是喊你一起。」

「那……」

「我有事問你。」

「改天吧。」

「行。」趙茯苓,說完,轉身走了。

由於她的工資不高,編製未定,在單位里,也不怕別人非議,時不時,跑到秦奉靈的辦公室坐坐。

「小秦,你女朋友呢?」顧學求,等到趙茯苓走後,開玩笑道。

「什麼?我哪有女朋友。」秦奉靈,反駁道。

「唉……少年不努力啊……」

「什麼意思?」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現在的年輕人……」

「呵呵……誰沒有年輕過?誰又不會老去?」

「行啊……裝哲學家。」

「哈哈,沒有,比你差點。」

「你又罵我!」

「沒有。」

「唉……對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喊上祁小舞。」

「喊她幹嘛?」

「我不是說過了,給她找個婆家。」

「你自己去請。」

「別呀,我們不熟,你去吧。」

「不去,有本事,你去。」

「去就去……」顧學求,說着,真的走出辦公室,往營業廳去了。他是一個不受擠兌的人,經不起激將法。

至於,秦奉靈,不願去喊祁小舞,主要是不想摻和這件事。她的父親不在了,母親年邁,姐姐出嫁,按理說,應該需要人,幫襯一把。但是,這個姑娘的主意太大了,倔強異常,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沒過多久,顧學求,灰頭土臉地回來了,看樣子,沒能成功。

「怎麼樣?」秦奉靈,嘲笑他道。

「不怎麼樣,你不是,不關心這件事。」顧學求,說道。

「額……我關心你。

「什麼意思?」

「我關心你的鼻子。」

「你又罵我。」

「就算是吧。」

「別得意,她答應了。」

「答應什麼?」

「一起去吃飯。」

「呵呵……沒想到。」

「我說,你請她吃飯。」

「這個理由,不夠充分。為什麼,我不直接說。」

「我知道,但是,她真的答應了。」

「好吧,不要亂說話。」

「什麼意思?」

「她家的情況,比較特殊,想怎麼說是你的事,答不答應是她的事。」

「哦……明白了。」

中午,秦奉靈,祁小舞,顧學求,毛貴,相聚在張博的小菜館。

「這麼多貴客光臨,難得,難得。」張博,笑着說道。

「胖子,你越來越像個生意人了。」秦奉靈,說道。

「哦?怎麼說?」

「別聽他胡扯,他在罵你……」顧學求,說道。

「呵呵,我知道。」張博道。

「博哥,嫂子和孩子呢?」祁小舞,說道。

「在家歇著。」

「什麼時候,擺宴席。」

「再說吧,滿月宴趕不上,百日宴,還是要安排。」

「不對啊,你們在醫院,住了三個月吧……」秦奉靈,說道。

「咳……儀式而已,何必認真。」張博道。

毛貴,第一次到小菜館,平時,都是在他家相聚。

「奉靈,這位兄弟叫什麼,你也不介紹。」毛貴,說道。

「哈哈,忘記了。」秦奉靈,說着,相互引薦二人。

張博的廚藝,有所進步,再加上,多請了兩個幫手,很快,包間的菜,上齊了。

「首先,歡迎領導,回歸。」顧學求,舉起酒杯,說道。

「哈哈,不必,不必。」毛貴,謙虛道。

「一定的,先幹了。」

「好。」

酒過三巡,秦奉靈,問起毛貴,調回來的原因。

「額……在座的,沒有外人,我就在直說。」毛貴,說道。

「什麼情況?」秦奉靈,說道。

「我跟大領導吵架了。」

「什麼?」顧學求,驚訝道。

「您可以,真行。為什麼?」秦奉靈道。

「還是為了業務獎金的事。」毛貴道。

「行業小組的獎金,不是一直很高嗎?」

「每月的核算,都不清楚。」

「什麼意思?」

「發工資的時候,總是少錢。」

「哦……正常,關你什麼事,你又不拿獎金。」

「我不拿獎金,但是,我要替員工爭取。」

「大領導怎麼說?」

「踢皮球唄……」

「然後呢?」

「我……」

「這件事,我知道。」顧學求,突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秦奉靈,好奇道。

「哈哈,這是一個秘密。」

「好吧,你說,怎麼回事。」

「他喝醉酒,跟大領導吵架。」

「不會吧……領導,你……」

「真的,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毛貴,羞愧道。

「難怪,這可不是小事。」秦奉靈,憂慮道。

「咳……所以……我被趕回來了。」

「算了,你也是為了大家的利益。」

「可是,我走的時候,他們沒有謝我,反而很高興。」

「為什麼?」

「也許,平時,我太嚴厲。」

「唉……人心不足……」

「看來,我還是適合區級單位。」

「哦?怎麼說。」

「你們,從未埋怨過我。」

「至少,在座的人,不會有。」秦奉靈,總結道。

毛貴,被市區公司除名,或者說,一鳴驚人。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好事。不過,他也帶來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顧學求,好奇道。

「很快,全區的業務獎金,將再次下發。」毛貴,說道。

「真的?什麼時候?」秦奉靈,興奮道。

「還不知道。」

「只要能發獎金,遲一點,沒有關係。」

「會的。」

「看來,你跟大領導吵架,有一定好處。」顧學求道。

「怎麼會?是省里統一調整。」毛貴道。

「好吧。」

祁小舞,始終沒怎麼說話,單位的事,與她有關,但是,她不關心。她的注意力,集中在秦奉靈和顧學求身上。他們喊她吃飯,難道是為了這些事?不對啊,毛貴調回來和業務獎金再次發放,看樣子,他們也是剛知道。

「小舞,怎麼不吃菜,要不,你也喝點酒。」秦奉靈,瞧著祁小舞在發獃,說道。

「不了,下午還要上班。」祁小舞,說道。

「那你吃菜。」

「嗯,奉靈哥,你……」

「什麼?」

「算了,沒事。」

「哦……不是我想喊你,顧學求說找你有事。」

「什麼事?」

「小舞,你找婆家了嗎?」顧學求,問道。

「還沒有。」祁小舞,答道。

「你有什麼打算?」

「不打算結婚。」

「這……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不想被約束。」

「好吧。」

顧學求,沒有再說,祁小舞的態度,很堅決,似乎,打定主意,保持單身。或者……

此時,張博,走進包間,終止了尷尬的氣氛。

「今天太忙,來不及招待各位,失禮了。」張博,說道。

「呵呵,隨便坐吧,客氣什麼。」顧學求,說道。他比秦奉靈,更像張博的朋友。

「哪裏話,吃好了嗎?我再炒幾個菜。」

「不用了,你也坐吧,隨便吃點。」秦奉靈,說道。

張博,真的餓了,桌上的菜,所剩無幾,他吩咐夥計,添了幾個菜。

重要的事情,講完了,接下來的飯局,就是寒暄和嘮家常,不需贅言。

次日中午,趙茯苓,約秦奉靈一起吃飯。

「什麼事啊?」秦奉靈,問她道。

「你想吃什麼?」趙茯苓,說道。

「隨便吧。」

「行,那我點粉。」

「呵呵……你真行,吃面吧。」

「哈哈……」

「究竟什麼事?」秦奉靈,帶着趙茯苓,來到商業街的一家餐廳,說道。

「昨天,出去玩的時候……」趙茯苓,欲言又止道。

「玩的什麼?」

「劇本殺。」

「哦……怎麼樣,有意思嗎?」

「還行,劇本寫的不錯。」

「嗯,我也想去試試。」

「算了吧,沒勁。」

「你剛才,不是還說……」

「這不是重點。」

「額……你說,重點是什麼?」

「有人向我表白。」

「哈哈……真的……」

「你笑什麼?」

「我不能想像,你男朋友會是什麼樣子。」

「你還笑……哼……你見過。」

「我見過?誰呀?」

「李贏。」

「哦……後台辦公室的小夥子。」

「你怎麼看。」

「又不是我找對象。」

「額……他有點……」

「什麼?」

「不靠譜。」

「你們這代人,有靠譜的嗎?」

「你說什麼?你年輕的時候,很靠譜嗎?」

「不靠譜。」

「就是啊。」

「你自己看吧,想好了,帶回家。」

「不想。」

「為什麼?」

「我爸看人太准。」

「我知道,他是醫生嘛……」

「你怎麼看?」

「我不是說了,你自己定。」

「你不管?」

「我為什麼要管?」

「好吧,知道了。」

趙茯苓,總算消停了。秦奉靈,卻沒說真話,他不是不想管,而是……擔心表妹過於叛逆,過分約束,會適得其反。找個機會,一定要去,會會李贏……

「奉靈哥,周末,你什麼時候回老廠房。」祁小舞,看到秦奉靈來營業廳交工單,問道。

「中午吧。」秦奉靈,說道。

「哦……下午呢?你有事嗎?」

「額……」

「我想去圖書館。」

「我打算和茯苓,一起出去。」

「呵呵,幹什麼,他們玩的東西,你喜歡嗎?」

「不太喜歡,不過……」

「什麼?」

「對了,你和後台辦公室,經常交接工單。你覺得,李贏怎麼樣?」

「問他幹嘛?」

「他和茯苓……」

「哦……還好吧。」

「什麼叫還好。」

「我看還好,你一定不喜歡他。」

「哦?為什麼?」

「你知道鬼火少年嗎?」

「知道一點。」

「他有點……」

「哦……我確實不喜歡。」

「我看,你別管了。」

「為什麼?」

「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說的好像,你很老一樣,你不是年輕人嗎?」

「哈哈,差不多。」

「你覺得,我不應該干涉?」

「不到時候。」

「怎麼說?」

「首先,沒有眉目的事,不必煩憂。其次,李贏,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不靠譜。」

「你怎麼知道?」

「我們是同學。」

「什麼?哪裏的同學。」

「大學的時候。」

「你們很熟嗎?」

「還好。」

「又是還好。」

「過些天再說吧。」

「行……這麼說,先放放。周末,我們一起去圖書館。」

「好。」

祁小舞的年齡和趙茯苓差不多,可是,兩個人的性格,天差地別。

很多時候,秦奉靈,特別佩服祁小舞,她說的話,總是有一定道理,她做的事,總是出人意料。

究其原因,可能是家庭環境不同。祁小舞,面對人生的態度,豁然開朗,不緊不慢,時刻保持平常心。

在這個浮躁的社會,這一點,難能可貴。多少人,經不住誘惑,找不到歸屬……

令人擔憂的情況,並未發生,因為,沒過幾天,趙茯苓,離職了。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工作太壓抑……

至於,李贏,任何一個同事瞧見他,都能看出,他變成了一個失魂落魄的少年。

過客匆匆,風雨晴,人生如夢,任浮萍。你是誰的過客,誰是你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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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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