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第1戰

在醫院躺了七天之後，淮安終於出院了，回到了父母留下的小別墅中。

不過淮安的心情並不好。

因為他只用400發就出了7隻up，一隻也沒有歪過。之前的災厄似乎突然消失了。

但是當淮安摘下戒指時，那種災厄不斷匯聚的感覺依然存在，這就給了他一種不安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究極非酋突然變成了究極歐皇一般，說出去就會收穫「吃點好的」的回復一般。

不過既然考驗有月參與，那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的……吧？

可惜現在反悔似乎有些遲了，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熟悉一下父親交給他的刀法了。

雖說有着月在指導他，但是真正實戰經驗的匱乏是個避不開的劣勢。

淮安坐在自己的床邊，看向一旁的木架，那裏掛着一把刀鞘與兩柄刀——斷魂、斬魄。

據說是當時他的爺爺按照他的要求打造的，而這，也是他對於爺爺唯一的印象。

當初的情景、乃至爺爺的臉，都已經模糊不清。

想罷，淮安便拿起刀來到地下室練習刀法，同時舒緩一下內心壓抑的情緒。

……

入夜，淮安循着世管局給的地圖，前往所謂的交易地點。

月吃過晚飯後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那份地圖。

殊不知閣樓屋頂之上，一隻黑貓優雅地坐着，輕輕舔著自己的貓掌，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少年離開的方向——

孩子終於長大了。

想着，黑貓起身，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跟隨着少年的腳步，融入了夜色之中。

淮安家的別墅建在了郊區的位置，他順着小路騎了半小時車，便到了附近的一片山林的山腳。

雖說是山林，但是杭城這種地方，便註定了不會有什麼很高的山峰，當下面前有着500來米的山丘，已經是附近一帶比較高的山之一了。

淮安下了車，將劍鞘上的繃帶緩緩揭開，背在背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夜行服，繞開主路向著山巔緩緩走去。

既然事情已經開始偏離普通的日常，那麼這一路上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至於這一路上有什麼能夠一眼瞪死他的存在……

淮安相信這種人一定是存在的，但不會在這裏出現。

這不是對自身判斷的盲目自信，而是對於月的一種信任。

長達11年的陪伴，儘管淮安並不想承認，但是在潛意識中，他早已把月當成了家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淮安停下腳步向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但最終一無所獲。

試了試拔刀出鞘的手感，淮安便繼續向著山頂走去。

在淮安沒有注意到的位置，一隻黑貓靈巧的在樹間跳躍，緊緊跟隨着少年的腳步，卻又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夜晚的杭城依舊熱鬧非凡，但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熱鬧是他們的。

在光照不到的地方，總有黑暗在肆意生長。

……

山頂上，兩個男子站在不知何年建立的涼亭之中。

「東西到了，主教讓我帶一句話，我們兩清了。」

「都是新人，沒必要這麼嚴肅，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只讓我們兩個新人來交換能源。」

「東西給你們了，再見。」

一個男子將桌上的盒子推到對方面前，轉身準備離開，卻又僵在原地。

在風聲中，他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那是長刀出鞘之聲。

「官方嘛……」

男子向著反方向快速退去，並不打算提醒對方。

另一人還未發現迫近的危險，拿起盒子在手裏顛了顛，轉身準備離開。

「不對！」

男子心頭一緊，腳下發力堪堪橫移身體，卻見一道銀光閃過，左臂傳來刺痛感。

斬出這一刀的，自然就是淮安。

<銘刻者嘛>

淮安心中想到，剛剛那一刀，若是換成常人，那麼必然是一刀斃命，卻別對方這樣躲了過去，還拉開了距離。

<不過應該是個新人，還有希望>

淮安左手上攀，拂過右手無名指處的戒指，心中的反胃、恐懼被壓下，慢慢變得平靜。

雙手持握下的斬魄刀一橫，向前衝去。

卻見對方左手一張，五道飛彈從指尖射出，直奔淮安門面而來。

淮安微微側身，斬魄刀破開飛彈，雖是沒有受傷，但畢竟沖勢受阻，給了男子喘息的機會。

男子抽出兩柄匕首，左正右反持握，口中默念。

瑩瑩的綠光在匕首之上浮現，給淮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男子欺身上前，想藉著匕首在貼身戰鬥方面的優勢拿下淮安。

而淮安卻不會給他這種機會。

斬魄自右下向上撩起，保持了兩人間的距離，又接上一個橫劈，不過又被對方輕易躲過。

淮安雖說也練習過刀術，但畢竟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不過好在對方也不是精通近戰的銘刻者。

不然淮安可以趁早思考一下該埋在哪裏了。

不過，既然對方不是精通近戰的銘刻者，那麼——

<計劃可行！>

長刀與匕首在月光下劃過數道銀輝，金屬碰撞之聲不絕於耳，淮安感覺到內心中一種一直被壓抑的情感開始逐漸復甦。

心跳開始加速，血液已然滾燙！

戒指上的陰陽魚開始緩緩轉動，一道難以感知的無形的波動隨之擴散，卻並沒有干擾到兩人。

淮安硬頂着對方的攻擊賣了一個破綻，對方的匕首劃破他身前的衣服，留下來一道血痕，而淮安也趁機半廢了對方的左手，擊落了對方左手的匕首。

眼見一擊得逞，男子便開始思考後撤，揮動左手再次射出五道飛彈。

但淮安不依不饒，硬吃了兩道飛彈后斬魄刀大力下劈。

「鏘——」

「咔嚓…」

匕首與長刀的碰撞聲蓋住了卡扣解開的聲音。

左手借勢下壓，右手回握劍鞘末端，隨後，斷魂出鞘！

突如其來的斬擊明顯打亂了對方的節奏，儘管他快速後撤，卻也依然留下來一道深深的傷口。

反觀淮安雙刀在手，得勢不饒人，欺身上前，但是心臟處傳來一陣刺痛，使得他的動作有些變形，一刀斬空。

男子手掌上閃過綠色熒光，拂過腹部，但是預想中的止血場景並沒有出現。

「這是……煉金武器！」

男子眼中閃過貪婪之色。

「有本事你就來拿！」

淮安似乎是有些上頭了，提起雙刀向著對方攻去。

第二回合，開始！

不過這一次，沒有人留手了，必須在自身毒發/失血過多前擊殺對方。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此刻，淮安雙刀舞動氣勢如虹，一時間竟是完全壓住了對方。

當然，也有對方只剩下一隻手的緣故。

在對拼了數分鐘后，淮安終是找到機會擊飛了對方手上的匕首，將對方砍翻在地。

那麼，現在就剩下最後一件事了——

補刀！

「等等，我認輸，不要殺我。不然……」

未待對方說完，淮安一刀奪去了對方的生命，然後從對方懷中翻出了盒子。

隨着對方的死亡，陰陽魚的轉動就此停止，不過由於轉動的角度十分微小，淮安並沒有發現。

此刻他最深的感受，就是噁心、眩暈，以及脫力。

他坐靠在一棵樹邊，一邊乾嘔，一邊撤下衣服簡單地進行了止血，不過隨着之前毒素的擴散，視線已經變得有些模糊。

<還是，高估自己了嘛>

無論是第一次殺人後的心理建設還是對於毒素的抗性，現實狠狠地給了淮安一個巴掌，讓他認識到——

他終究還只是一個普通人。

淮安想着，看着一步步向他走來的月，緩緩陷入了沉睡。

……

另一邊，男子飛快的向山下行去，行至半山腰處，兀的站住，抽出武器環視四周。

「出來！」

隨着男子的話語，一隻黑貓從樹上躍下，抬起頭看向男子。

透過那雙淡紫色的瞳孔，男子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壓力，一步步控制着發抖的腿開始後退。

「家裏的孩子做事不夠嚴謹，就需要家裏的長輩搭把手，是吧……」

……

「又有兩個人在交接的時候死了。」

「能判斷是他嘛。」

「結合那一道波動來看，是的，應該是在杭城。」

「不過再精確的位置就沒有了，九州那裏的世管局看的很嚴。」

「夠了。」

「那接下來？」

「把祂引過去吧。」

「是……」

……

而此刻，引發這一切的少年正沉浸在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