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他嗎？
村長回村的時候，防止舒忠才為難葉梅母女，就帶著他一起走了。
走的時候一再的叮囑舒苒要好好學習，讓她們母女有什麼困難就去找他。
「小苒，你去學校吧，我去看看你大姨。」葉梅看了眼沙河村的方向，小苒預考過了，考上大學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她得要去找她姐借錢，不然小苒上大學的學費咋辦？
「媽，我也好久沒見大姨了，我跟您一起去吧，我下午再去學校。」舒苒笑眯眯的說道。
大姨對她們很好，可大姨夫……
她怎麼能放心葉梅一個人去呢。
葉梅佯裝生氣，「聽話，去學校好好複習，爭取考個好大學，我跟你大姨都高興。」
「媽，學習是長期積累的，哪是臨時抱佛腳就管用的，就算有用，那遇到難題照樣不會，我心裡有數呢，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
舒苒剛死裡逃生，葉梅不敢逼舒苒，就同意她一起去沙河村。
沙河村離鎮上不遠，三里地，不到一會兩人就走到了。
看著虛掩的門，葉梅上前輕輕叩了叩，屋裡卻沒動靜。
「姐，姐夫。」葉梅站在門口喊道。
連喊了幾聲也沒有人應，就伸手去推門。
一股熏死人的酒氣撲面而來，葉梅拉著舒苒後退了幾步。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出來，因為長期喝酒，身形消瘦臉色臘黃，好半天，齊大江才認出站在面前的兩人是誰。
臉色變的很難看，大著舌頭問道，「你們來做什麼？」
「姐夫，我姐呢？」葉梅勉強笑了笑，有點畏懼這個姐夫，喝醉酒總是打她姐。
在農村，男人打自家婆娘不算什麼錯，大多數男人都打老婆。
可像舒忠才跟齊大江這樣往死里打老婆的卻是少數。
葉梅有些心酸，她們姐兩命咋都這麼苦呢。
「你姐死了。」齊大江罵道，他也想找那個賤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阿梅。」葉柳拉著小女兒齊悅，看到葉梅，震驚的叫道。
這麼早的，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姐。」葉梅扭頭看到葉柳，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葉柳快步走過來，拉著葉梅的手，看著她比上次見又瘦了一圈，很是心疼。
「小姨，舒苒姐。」齊悅乖巧的叫人。
「乖。」葉柳朝齊悅笑了笑。
都說長姐如母，父母不在世，看著葉柳，葉梅就感覺很委屈。
舒苒看了眼葉梅，知道她想跟葉柳說體己話，就帶著齊悅去附近玩。
「舒苒姐，你跟小姨怎麼來了？」齊悅扭頭好奇的問道。
舒苒看了眼這個便宜表妹，笑了笑，「怎麼，你不歡迎我啊？」
「怎麼會呢？我就是問問。」齊悅急的臉都紅了，只差舉手發誓了。
舒苒被她的樣子逗笑，也不再逗她了，問她附近有沒有什麼地方好玩的。
齊悅想了想，「我帶你去車站吧，聽說今天有些軍人要離開家鄉。」
軍人？
舒苒想到那個熟悉的背影，莫名的心一緊，「快帶我去。」
齊悅奇怪的看了眼表姐，她這麼激動幹嘛。
兩人來到鎮上的車站，就看到有許多穿著迷彩服的軍人正上一輛大巴車。
猛的，舒苒腳步一頓，那個人影……
可當她跑過去時，那人已經上車了，而車子也跟著發動了。
「表姐，你慢點跑。」齊悅跟在舒苒的身後，跑的氣喘吁吁。
舒苒轉頭，雙手按在齊悅的肩膀上，激動的問道，「齊悅，你說這些軍人都是附近人家的，有沒有姓程的人家？」
「姓程？」齊悅擰眉想了想，點頭，「有姓程的，就在我們村。」
「叫程什麼？」舒苒屏住呼吸，一雙桃花眼眺起，很是嫵媚。
齊悅的肩膀被表姐抓的生疼，見表姐這麼緊張，也不敢叫疼。
伸手抓了抓頭髮，「我也不清楚叫程什麼，好像名字里有個安字？」
「快帶我去他家。」舒苒心跳加速，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舒苒感覺有些不真實，她急切的想要尋找到真相。
小姑娘不知道表姐為何對這個姓程的這麼感興趣，還是帶著她去了。
反正她媽跟小姨說話，她寧願跟表姐在外面亂跑，也不想回家面對她爸。
她爸喝醉了酒就會打人的。
程家在沙河村村尾，兩間土房，還有一間耳房當作廚房，院牆的一角塌了，顯的有些破敗。
從塌了的院牆看進去，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
舒苒仔細的打量這個女人，這不是程璟安的母親，他母親是有自己的事業，難道只是背影像？
剛巧也姓程，所以根本就不是她要找的人。
舒苒正準備和齊悅離開，就見齊悅已經走進了院子，她只好跟著進去。
「程大娘，忙呢？」齊悅看著程母笑眯眯的打著招呼。
程母抬頭看了眼來人，蹙了蹙眉，這不是齊家那丫頭嘛，怎麼跑她家來了？
「齊悅啊，你來是有事嗎？」程母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並沒有起來，舉著沾著泡沫的兩隻手，疑惑的問道。
齊悅回頭看了眼表姐。
舒苒只好問道，「大娘，您好！請問你有個兒子是軍人是吧？」
程母警惕的看著這個很漂亮的姑娘，長的跟齊悅有點像。
看了眼齊悅，然後問道，「你是誰？」
「我是齊悅的表姐，就是好奇，隨便問問。」舒苒笑著說道。
程母上下打量一番舒苒，長的倒是挺漂亮，可一看這穿著就是普通人家，哪裡配的上她家兒子。
隨即，低頭繼續洗衣服，淡淡的說道，「我家孩子還小，不說親。」
舒苒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人把她當成啥人了，以為她是主動上門相看男人的。
聽了程母的話，齊悅扭頭看了眼她表姐，她表姐該不會是對程家大哥起了色心吧。
「大娘，我不說親，就是想問問你當兵兒子的名字。」既然來了，那就問個清楚吧。
程母冷哼了聲，還說自己不是來相親的，那問這麼清楚幹嘛。
頓時，看著舒苒就感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我說你這姑娘臉皮也忒厚了，我都說了我家兒子不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