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帝嚳的4個兒子
天剛蒙蒙亮,帝嚳的正妻姜嫄喬裝改扮,抱着一個嬰兒,來到一個偏僻的巷子裏。看到四周無人,姜嫄將睡熟的孩子輕輕放在地上,轉身離開。
姜嫄一邊走,一邊想:希望這孩子福澤深厚,能被好心人收養。
這時,巷子裏過來一群牛,哞哞的叫着,姜嫄大吃一驚,心想:這群笨牛肯定會踩死我的孩子的。於是姜嫄趕緊跑過去救孩子。
出人意料的是,牛群來到孩子身邊,都躲著走,誰也不敢去踩踏這孩子。
姜嫄抱起孩子,心想:這孩子果然是妖孽,留在人間也是禍患,不如扔到野外,讓他自生自滅。
姜嫄抱起孩子來到樹林中,天上有幾隻鳥飛過。
姜嫄心想:乾脆就把孩子扔到樹林里。
這時遠處有幾個人走過來,姜嫄趕緊躲在大樹後面。
路人甲說到:「帝嚳領袖為什麼要選摯做接班人啊。」
路人乙說到:「你這是聽誰傳的謠言。帝嚳根本沒來得及選定繼承者,就去世了。摯是帝嚳的長子,部落首領們公推他繼位。」
路人丙說到:「可是摯的才能不如放勛啊。」
眼看幾個路人走遠了,姜嫄心想:沒想到這樹林里人也這麼多,乾脆把孩子扔到河裏。
來到姬水邊,此時正是冬天,姬水上結了厚厚的冰。姜嫄把孩子放在冰上,孩子還在呼呼大睡。姜嫄心想:可不要怪我狠心啊,誰讓你是妖孽降生。
姜嫄沒走多遠,聽見天上有凌厲地鳥叫聲。姜嫄回頭一看,天上飛來一隻天鵝,潔白的羽毛透出純潔和高貴,天鵝飛在那孩子身邊,此時孩子的臉蛋已經凍的通紅,可愛的小鼻子也凍的通紅,天鵝張開翅膀護住孩子。
一旁的姜嫄看到這副場景,不由得流出眼淚,她想:連一隻天鵝都知道保護嬰兒,我作為孩子的母親,怎麼能狠心將他拋棄?
於是姜嫄來到孩子身邊。
天鵝看到姜嫄走來,發出凌厲地叫聲,似乎是在警告姜嫄不要靠近。
姜嫄說到:「我是孩子的母親,我不會傷害他的。」
天鵝於是飛在空中,看着姜嫄。
姜嫄將孩子抱在懷裏,流着眼淚說到:「我現在知道了,天地神靈都在暗中保護着你,你不是妖孽,我再也不拋棄你了。」
天鵝點了點頭,朝遠方飛去。
簡狄在宮門前站着,一看到姜嫄回來,趕緊說到:「元妃姐姐,你去哪兒了?整個後宮都找不到你。」
姜嫄說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屋再說。」
室內
姜嫄說到:「所以,我要給這孩子取名為『棄』,永遠警示我自己,要善待這孩子。」
簡狄說到:「難怪你前幾天就把宮女侍衛全部趕走,原來是為這事兒做準備。姐姐啊,你踩巨人的腳印而有孕算什麼呀,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去森林裏玩,看見有一隻玄鳥生下一顆神奇的蛋,於是我就把蛋給吃了,這才懷孕並生下了契。可是你看,現如今契都長這麼大了,他像是妖孽嗎?」
姜嫄說到:「我也是一時糊塗。這人都是父母生養,哪有什麼妖孽啊。」
姜嫄看了看熟睡的棄,嘆了口氣,說到:「可惜,這孩子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親了。唉!」
密室里
帝摯說到:「兩位賢弟,當初共工部落起兵作亂,被帝顓頊平定。我們設想一下,如果共工部落獲勝,坐上帝位,姬水部落淪為下等部落,
姬氏滿門不再享有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們會甘心嗎?會聽天由命嗎?」
契說到:「當然不會。祖宗的江山社稷豈能拱手讓於他人?我們姬氏要和叛軍戰鬥到底。」
帝摯看看放勛。
放勛說到:「三弟說得對。」
帝摯說到:「我想,姜水部落如今也是這樣想的吧。炎帝神農的江山被我等奪取,他們豈能甘心?先帝病逝,姜虛人竟然故意推辭,不到聯盟來為先帝服喪,分明是心懷鬼胎,圖謀不軌。我們各自借省親之名,陪母親去遊說各自的外祖父,借來軍隊。事成之後,由我親自統領姬水部落和娵訾部落之軍;二弟統領陳鋒部落之軍;三弟統領有娀部落之軍。四弟的生母姜娘娘來自有邰部落,和姜水部落同屬一宗,恐怕會心向外人,我命羿去嚴加看守。到時候我以巡行四方為名,三路大軍合圍姜水部落。」
放勛說到:「這萬萬不可。兄長,姜水部落一直安分守己,姜虛人不來服喪是因為身患重病,已經派長子來替代他了。我等起兵,並無實證,天下人難以信服。」
帝摯笑道:「二弟啊,要是有實證,我就直接統率聯盟之軍去討伐了,又何必去求外祖父借兵呢?黃帝軒轅、帝顓頊和先帝都是中年繼位,只知守成,太放縱姜水部落,養虎為患。如今我兄弟三人青春正盛,正是糾正祖先錯誤之時。」
放勛問到:「兄長,若是姜水部落死命抵抗,我們久攻不下,我們該怎麼辦?」
帝摯說到:「那我就號令天下之軍,共同討伐叛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借兵,兩位賢弟也即刻出發。」
帝摯離開了。放勛說到:「這實在是糊塗啊。這分明是要逼反姜虛人啊,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嗎?」
契說到:「二哥,那我們該怎麼辦?」
放勛說到:「三弟,這樣,你我就說外祖父不同意借兵。大哥手裏就只有姬水部落和娵訾部落的軍隊,姜水部落根深蒂固,大哥權衡利弊,肯定也就放棄征討了。這樣也能避免生靈塗炭,姬水部落的聲望也不會受損。」
契點點頭,說到:「好,就這麼辦。」
幾天後
帝摯和放勛站在山上遠望,羿在旁邊護衛。
帝摯說到:「三弟怎麼還不回來,真是要急死人。」
放勛說到:「大哥不用擔心,上天自有安排。」
帝摯說到:「羿叔,你去天上看看。」
羿說到:「遵命。」
不一會兒,羿帶着契駕雲而歸。
帝摯說到:「三弟,怎麼樣,外祖父怎麼說?」
契哭着說到:「大哥,有娀部落最近開始鬧瘟疫了,我連部落都沒進去,聽守衛說,我外祖父也身染重病,卧床不起。」
放勛趕緊扶住契,說到:「三弟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你也累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羿說到:「領袖,憑我們目前的兵力,攻打姜水部落遠遠不夠。」
帝摯死死盯着遠方,說到:「那就請姜虛人一家來赴宴,一網打盡。」
宴會上,姬水部落和姜水部落歡聚一堂,其樂融融。
帝摯說到:「姜兄,最近瘟疫橫行,不知貴部落疫情如何?」
姜虛人說到:「領袖,治病救人是醫者本分。敢問是哪個部落有難?鄙部落一定全力相救。」
帝摯心想:好啊好啊,但凡有機會你就得收買人心是不是。
契趕緊說到:「首領果然是仁德之人啊。不過既然首領還不知道,想來瘟疫還不算嚴重。」
姜虛人說到:「此言差矣。防疫無小事,必須把瘟疫掐死在襁褓之中。」
帝摯心想:這是在恐嚇我嗎?我會怕你這個老朽木?
帝摯說到:「我已經派人去抗疫了,不容首領挂念。」
姜虛人說到:「是我多慮了。領袖德披天下,瘟疫不足為懼。」
帝摯大笑,心想:少在這兒給我陽奉陰違。
一旁的幾個侍女給大家倒茶。帝摯用的是金茶壺、金茶碗,金色的光芒和茶水交相輝映。
「嗡——」姜虛人腰間的赭鞭開始震動。日久年深,當初金光閃閃的赭鞭也沒有了曾經的神采,只發出淡淡的紅光。
姜虛人心想:赭鞭這是怎麼了?不好,難道飯菜中有毒?
姜虛人站起身來,走到大家中間,說到:「領袖,諸位,赭鞭是九天玄女賜予炎帝的神器,是我姜水部落的鎮族之寶。方才,赭鞭一直發出警告,想來是飲食之中有問題。保險起見,姜某人今日無禮,要查明毒物在哪兒。」
姜虛人雙手捧著赭鞭,雙手發出紅色光芒。赭鞭慢慢飛起,也散發出紅色的光芒。
紅色光芒逐漸擴散,最後遍佈整個大殿。
赭鞭最後徑直飛向帝摯。
在旁邊侍衛的羿立馬抽出寶劍,保護著帝摯。
可赭鞭的目標不是帝摯,而是帝摯面前的茶杯。
赭鞭纏繞着茶杯,又飛回姜虛人手中,茶杯也被帶到姜虛人手中。
姜虛人聞了聞茶水,對帝摯說到:「領袖,請恕我無禮。」
還不等帝摯做出反應,姜虛人輕輕地抿了抿茶杯里的茶水。
姜虛人點點頭,說到:「領袖,茶水有毒。不過毒量很少。我出去抓一隻蟲子來,一試便知。」
帝摯說到:「不勞首領。羿叔,幫首領抓一隻。」
帝摯又低聲說到:「讓他看看姬水部落的厲害。」
羿說到:「遵命。」隨後環視四周,朝着牆壁射出一箭。
羿說到:「首領,箭頭處有一隻蟲子。」
姜虛人走近一看,牆上有一隻蒼蠅,一隻翅膀被箭頭射中,釘在牆上。
姜虛人感慨道:「羿兄果然是人族第一神箭手,在下佩服。」
姜虛人抓起蒼蠅,走到大殿中央,說到:「諸位,請湊近觀看。」
帝摯心想:湊近觀看?莫非是要刺殺我們。不行,不能過去。
帝摯說到:「湊成一團,有失禮儀。二弟三弟,你們上前看看。」
放勛和契說到:「遵命」。
姜虛人用手指沾了沾茶水,滴在蒼蠅身上。原本拚命掙扎的蒼蠅瞬間不動了,緊接着,蒼蠅的上半身完全被腐蝕掉。
放勛說到:「領袖,茶水有毒。」
帝摯大怒:「來人吶,把庖廚全都抓了。」
帝摯轉頭對放勛說到:「二弟,我命你為主審官,將此案徹查到底。」
放勛說到:「遵命。」
帝摯說到:「諸位,不要驚慌,有放勛在,一定能水落石出。首領,請跟我來,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姬水部落的鎮族之寶——軒轅劍和顓頊劍。」
密室里
放勛說到:「領袖,案子已經完全查明。下毒者是庖工姞祥。他主管您的飲食,知道您愛喝茶,所以在茶水裏下了慢性毒藥。姜虛人臨走前留下了解毒藥,我讓太醫驗過,確實能解毒。」
帝摯問到:「姞祥為什麼要害我?是誰派他來的?」
放勛說到:「領袖,一年前,姞祥犯了錯,您派人鞭笞他。他懷恨在心,所以才下毒。」
羿說到:「領袖。看來,以後飲食之前,得找人試毒才行。」
帝摯嘆了口氣,說到:「放勛啊,之前你就勸我,不要打罵庖工和醫官,我不聽你勸,才有今日之禍啊。」
契說到:「大哥,這下你總該相信姜水部落不會反叛了吧。」
帝摯說到:「今日之事,姜虛人完全可以袖手旁觀。唉,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還好當初我沒有起兵討伐,要不然,今天誰來發現毒茶?」
契笑道:「其實陳鋒部落沒有飢荒,有娀部落也沒有瘟疫。這都是二哥出的主意,為的就是阻止大哥出兵。」
帝摯愣了一會兒,說到:「你們都出去,我和二弟有話要說。」
幾天後,部落聯盟大會上。
帝摯坐在大殿裏,對所有人說到:「在我們部落里,有一個賢人,他像蒼天一樣仁愛、像神明一樣睿智、像太陽一樣無私、像白雲一樣高潔。他出身高貴卻從不盛氣凌人、財產眾多卻從不仗勢欺人。他崇尚道德,嚴於律己,我派他管理百官以後,百官都克己奉公;我任命他為監察官以後,各部落都和睦融洽、親密無間。他就是放勛。我今天,就把帝位禪讓給他。」
帝摯從位子上起身,放勛坐在帝位上,說到:「承蒙父兄厚愛,恬居帝位。我必將彰明聖德,與諸位共建盛世。」
所有首領一起歡呼:「共建盛世!共建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