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人平等］
他突如其來的話，讓查爾斯三人都看向了他。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絕不是缺點，而是他最大的優點，有了同情心，所以他才會細心的去注意各種的細節，才會冷靜沉穩的去思考各種情況，去學習各種事情，和別人搞好關係。」查理壓制著心中的複雜情緒，說道。
「也許社會就是這樣，他這樣的人註定會因此吃虧，但我相信，哪怕他知道自己會因此而死，但是看到別人會因為那樣，甚至更加可怕的怪物而死的時候，他也一定會再做一次一樣的事情。
他加入組織的初衷也正是如此，這是他的人生意義，不需要我們來評判是對是錯。」查理說著，身子也漸漸放開了一些，不像剛才那般拘謹，甚至變得有些激動。
「就像……我還想替他報仇！把那些讓他變成那樣的傢伙，撕成碎片，燒成灰燼。」查理的這句話，似乎讓窗台上的菲利普都產生了反應，搖晃著的尾巴忽然甩了一下，停住了。
「果然是他的弟弟……」查爾斯的嘴角莫名其妙的帶上了一股笑意。「大傻子教出來的小傻子……」艾爾頓也擺上了無奈又好笑的表情。
「所以，你打算加入嘍？」查爾斯忽然將身子向前一探，深邃的黑色瞳孔靜靜的盯著查理的雙眼。
「如果這能讓我報仇的話，如果這能讓其他普通人不用去報仇的話。」查理儘力不讓讓自己的氣勢輸給查爾斯。
他的後半句話意思很明顯，他的性格傳自菲利普，在軍營中建立完成，知道錫隆德的人可能受那種怪物的威脅，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好，你還有很多不懂的，但是我們會慢慢教你，古爾會的組織性質偏向中立，我們不會管你想幹什麼，只要別影響到組織。」查爾斯如此說道。
「你是新成員，所以要從最低等級干起。我們組織內部職員分類有兩種，研究員和工職人員，前者負責研究科技，後者負責剩下的一切。你剛入行，所以是第七等級，職稱是……實驗體。」查爾斯說到最後的時候，笑了笑。
「什麼！？」查理聽到這個名字，馬上就想到查爾斯的左手，「難道剛入職就必須要抓去做人體改造嗎？」
「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別逗他。」伊頓馬上說到。
「你這傢伙……我來解釋吧，第七級確實是實驗，但那是屬於罪犯和自願者的等級，負責被實驗，第六級是工職，也叫助手，負責輔助實驗。雖然你剛入行，但是有菲利普的遺產，還有那隻妖精，因此可以直接進入第五級，候補特遣隊員。」
艾爾頓說起話來和他的氣質相符，簡潔明了。
「所謂特遣隊，也就是像我們這樣有一定戰鬥力和行動力的人組成的，負責搜索情報，保護研究員等等。再往上的等級也就是特遣隊長，分區長，總部議會成員等等。」
「每個等級最大的變化就是許可權，組織內部的各種技術被分成了六個等級，職業等級不同，可以查看申請使用的技術和科技也就不同。」
「那我……」
「候補隊員可以第四序列的科技，這一部分就是對其他神秘側組織開放的東西，比如簡單的戰鬥用具或者藥品，因為候補隊員不只有剛入行的新人，還有像我和伊頓這樣，別的組織的使者。」艾爾頓說著，喝了一口茶。
「使者？」查理從沒想過，身邊的這兩位居然屬於別的組織。
「我來自巫師協會，伊頓是民間獵魔人公會的會員，
相對自由，又是組織里最早接觸古爾會的，所以成了候補隊員，負責與古爾會溝通。」
「好……複雜。」查理的理解能力顯然不足以讓他馬上接受這樣一個新的世界與社會。
「你還有很多時間慢慢接受這一切，就像你還沒法馬上替菲利普報仇。」查爾斯在對面說道。
「嗯……」查理還記得剛才街上的事，操控血液，快速再生，憑空創造出足以撕裂人體的壓力，將一整個人變成無數蒼蠅。
這樣的能力，絕不是他的那隻壁爐精靈放點小火那樣的小打小鬧可以比得上的。
「不過……我們在，所以那天肯定也不遠。」查爾斯在這件事上顯得淡定異常，身子向後一仰，左腿就搭在了右腿上，同時將左手伸向了門口的衣帽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
「菲利普擁有的神秘側遺產不算多，也沒有進行身體改造。他平時戰鬥主要依靠一些小型的巫術儀式，還有這個……」查爾斯說著，將那東西鐺的一聲放到了桌面上。
查理的目光馬上被那個東西吸引。
那是個金屬部分呈黃銅色的手槍，比起他見過最小巧的燧發槍還要精巧，釘了黑色護木的握把正好貼合手掌，精巧的擊錘、扳機、彈倉，還有彈倉裡面那些閃著黃銅光澤的一體成型式子彈，讓他無比震驚。
「古爾會的第二序列科技是一個分界線，後面的三四五幾個序列都只有編號和直白的實驗物名稱，而從二序列開始，則都需要專門的代號。」查爾斯看著不自覺的興奮起來的查理，解釋道。
「你手上的這把，屬於序列二，編號二一五，代號［人人平等］」他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之後才補充到：「序列二當中有一個系列，名叫新世代火器，意思很明顯，就是研發全新的火器，這是其中的一個產物，才誕生幾年。」
查理聽著他的話，同時還在興奮的檢查整支槍械的全部細節，包括和手指差不多粗的槍管，還有全新特製的子彈。
「這個系列當中最重要的新技術，就是一體式子彈。」查爾斯解釋道：「我們用特殊的機器衝壓出了這種特殊形狀的子彈，分成火藥倉和彈頭兩部分，
也就是後方是裝火藥的小暗格，在扣動扳機讓擊錘打中后倉的時候，引爆火藥，將前方的彈頭髮射出去，彈倉中只剩下圓形的小空殼。」
查理在軍營里待了很多年，燧發槍練得爐火純青，他當然知道這樣的設計意味著什麼：「燧發槍需要先在槍管當中裝填火藥，然後再塞進小彈丸，然後最好還得拿個長的鐵條，也就是通條按一下，把火藥和彈丸壓實，之後才能扣動扳機，讓燧石敲擊產生火花，引爆火藥，把彈丸打出去。
裝填慢不說，威力也不算髮揮完全，平時還要防止火藥跟燧石受潮。
「這槍，沒那些麻煩不說，威力說不定還要更強！」查理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做出了簡單的判斷。
「你手上的槍支，俗名應該叫左輪手槍，因為它的彈倉打開方向是左邊，一次性最多可以填六發，開一槍之後需要把後面的擊錘按回原位，但是只要一隻手開槍，一隻手按擊錘，就可以做到連發。」查爾斯補充到。
查理將彈倉向旁邊推開，然後轉了一下，裝滿子彈的彈倉發出了連續不斷的清脆響聲。眼神中滿是驚喜和興奮，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這把槍的威力。
「彈倉內部的封閉結構很好，火藥的勢能基本會被完全發揮，所以威力有保證。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這把槍的子彈比較貴，只能從組織內部購買，一顆黃銅子彈需要一磅，特製的銀子彈更是需要五磅。」查爾斯有些無奈的說道。
查理聽了，表情有些難看，他晉陞為下士之後的周軍響也僅僅只有兩磅，一年僅僅只有一百磅左右，就這也比普通工人要多上一倍左右。
也就是說，他一年的工錢也就只能買一百枚黃銅子彈，二十枚銀子彈。
要知道，一金磅可是等於二十蘇勒，二百四十便士，直接和黃金等值的高等貨幣，足夠一個普通的三人工人家庭完成吃住在內的，所有周內日常生活還剩下不少。
而在組織內，居然只能用來買一顆子彈。
他這些年當兵倒也攢下了一些積蓄，有近兩百英磅，算是一筆不小的余錢，但是現在看來，也許很快就不夠用了，畢竟他在實戰之前還有不斷的訓練，適應這種新型的槍械。
他可算不上設計天才，屬於勤能補拙的那個類型：「第一期訓練的時候……好像用費了三四把槍吧。」查理默默的回憶著。
大概是看出來了查理的情況，查爾斯頗為無奈的說道：「主要也是這把槍還沒有推廣開來，再過一年半年的。新世代火器系列技術成熟，可能就會降到序列四，向神秘側的其他組織推廣，那個時候子彈生產量大起來，可能就便宜點，現在就沒辦法了。」
「另外，還要說一句，你私自把燧發槍帶出軍隊這件事，組織能解決，但是肯定沒法讓你繼續當兵，退休金估計也拿不到。」查爾斯補充到。
「唉…」查理嘆了口氣：「沒想到，走這條路碰到的第一個困難，不是怪物不是敵人，而是缺錢……」
「害……」查爾斯無奈的嘆了口氣：「好消息倒也有，我們組織雖不像教會的監牢他們一樣與警方合作，成員同時享有警官待遇，也不像獵魔人和巫師那般自由自在。
但勝在制度完善，不像監牢組織隸屬教會需每日禱告，也不像民間獵魔人和巫師協會那般不穩定。你入行后就有五磅周薪，任務所得與組織報銷另算。」查爾斯平靜的說道，
「報銷……？」查理似乎不太理解這個辭彙。
「就是寫賬條，找組織要錢。」查爾斯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查理沒想過還能有這種操作：「不是都有周薪了嗎？」
「周薪歸周薪，我們可是神秘側組織，平時要面臨的危險和開銷都比普通人大多了，周薪可不太夠用。」查爾斯說道：「但是一味的增長薪水不是一個辦法，所以有人發明了報銷制度，這大大降低了內部成員的周薪，但也方便了平均分配。」
「也就是說……需要什麼就找組織拿？」查理還是感覺有些離譜：「這也太……」
「嗯，周薪完全用於個人生活，其他方面，只要是任務所需，都能申請。」查爾斯看查理還是不太懂的樣子，便舉了個例子：「
比如，-如果昨晚你也以成員的身份參與在行動中，就可以向組織申請：「對付獸化人，普通子彈效果極差，申請五十枚銀子彈及序列二，二一三［退魔聖焰]作任務所用。」
查理愣住了，五十枚銀子彈，便是一百五十磅，他一年的積蓄，那［退魔聖焰］更不知道是什麼水平的武器，但看序號與他手上的［人人平等］同級，大概也是強大的火器，看名字威力也不小，顯然不便宜。
就這麼一申請，就不知道是省了多少錢。
「很奇怪嗎？這就是報銷的正常使用方法，並且分區長向主區申報不會那麼快，只要寫好了條，就可以直接去分區倉庫拿，做完任務再上報。」
查爾斯繼續解釋道：「不過報銷不是拿了就好，要提交後繼的報告，盡量顯得物有所值，最後如果任務結果也沒用上東西，也得好好的放回去。」
查理聽了這段話，卻也還是興奮的很，庫房武器道具能的取用就已經讓他很心動了。
「不過也得注意，錫隆德所屬的中部工業分區的組織力量比效弱，我們的分區長還要管理利隆德和曼徹隆德，平時不在錫隆德。
真正的特遣隊員，只有我，艾爾頓、伊頓兩位候補，除此之外的援助，可能只有一個兼職庫房管理和裝備維修的四級研究員，和他的學徒。」查爾斯看查理吃了一會兒，考慮了一下才說道。
「呃……這麼說，這麼大的一個錫隆德，算上我，一共也只有六個成員，其中還有兩位是其他組織的？」他難以置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