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驚天大陰謀

商陸對沈南星這次出遊的成果很是滿意，他沒想到沈南星能進步那麼快，本來他列了兩個十年計劃，看來現在用不到了。

沈南星回到洛陽城已經五天，卻依舊沒有機會去見鍾九離和霍遠志，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梁王對鍾九離的住所監視十分嚴密，鍾九離為了不給天樞幫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就默許了這種監視，終日在宅院里喝茶、曬太陽也倒落得個自在。

鍾九離猜得沒錯，梁王暫時不會殺掉他。

梁王要用鍾九離和天樞幫去制衡氣海一宗，比起鍾九離，氣海一宗的付滄海的確更難控制一點。

梁王之所以會放棄鍾九離而選擇付滄海有兩個原因，第一，他不夠狠，他心中還有道義，而梁王接下來要做的事必須要找一個心中沒有道義的人來做；第二，他要給卜喜一個錯誤的信號，讓卜喜加快造反的步伐。

理所當然地，鍾九離就成了一個犧牲品，鍾九離在梁王手裡由一顆棋子變成一顆棄子只用了一晚。

當虯龍台被付滄海霸佔后，卜喜確實笑出了豬叫聲，在他看來鍾九離是梁王的臂膀，梁王又斷了一臂，他的成功率又高了幾分，高興那是自然的。

但他不知道，付滄海其實也是梁王的爪牙，只不過是藏起來的爪牙而已。

二更天後，喧鬧的洛陽城歸於平靜，沈南星身穿夜行衣，懷揣獨孤震寫給鍾九離的信，踩著民居的屋脊，如履平地，黑夜中他像一隻身手矯健的夜貓。

閃轉騰挪間，他已經到了師傅鍾九離宅院的房頂上，這個小院並不大，一間門廳，三間正房，兩間偏房，好在前後有院。

沈南星趴在屋頂上，跟漆黑的屋頂融為一體，他動了動耳朵，聽到了附近六個人的喘息聲，三個在院中，兩個在大門口的樹上，一個在後門的圍牆外。

沈南星身輕如燕，飄然而至，在三名梁王眼線周圍撒上了有安眠效果的「睡得香」，睡得香是一種由硃砂、當歸、炙甘草和少許安息香組合而成的純中藥製劑，吸入后立刻進入睡眠狀態，效果快不上頭。

解決掉三名眼線，沈南星縱身一躍，跳進了院子，他剛一落地，霍遠志就察覺到了異常，立刻起身下床，手提玄鐵威虎棒躲在大堂門后觀察情況。

沈南星摸索著來到大堂，剛一開門一根鐵棒迎面揮出，沒等他說話，霍遠志就劈頭蓋臉一陣亂砸，沈南星只好憑藉摘星步靈活走位，來躲避鐵棒。

「小小毛賊，還敢夜闖民宅，吃我一棒。」霍遠志一邊進攻一邊大喊道。

兩人激烈打鬥的聲音驚醒了鍾九離和霍襄，霍遠志發現來人不僅輕功了得，就連內力也渾厚的驚人，身法很雜，但基本功很差，他完全摸不透他出招的套路。

鍾九離邊看邊笑，笑聲令霍遠志非常詫異，兩人又交手了二三十招，鍾九離哈哈大笑道：「別打了，再打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霍遠志收起了玄鐵威虎棒，提棒而立，這時，沈南星才緩緩扯下蒙面的紗巾。

「二弟，真的是你啊！」霍遠志驚呼。

「霍大哥，我回來了！」

霍遠志趕忙拉著沈南星進了大堂。

燭光搖曳，大堂之中，鍾九離端坐在太師椅上仔細地讀著獨孤震的書信，沈南星跟霍遠志聊著這段時間的辛酸和快樂，霍襄則是在一邊痴痴地望著沈南星，適時地添上一杯茶水。

「二弟，你回來就好了！這段時間我們動彈不得，時時被梁王監視，我也不敢離開師父半步，生怕氣海一宗的人來鬧事。對了，外面的守衛沒發現你吧？」霍遠志嘆氣道。

「大哥不用擔心，我給他們餵了點葯，都睡著了，我這幾天就去虯龍台，先宰了付滄海再說。」沈南星惡狠狠地說道。

「南星啊！你不要衝動，我這麼老了，死不足惜，我能熬到你回來，就算是成功了，你把獨孤劍宗給帶來了，梁王多少會有所忌憚，這樣天樞幫就安全了。現在我別無所求，要殺我就讓他們殺吧。」

「師傅，這是哪裡話？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您給我的，知恩不報枉為人。」沈南星激動地說道。

「南星，你還能叫我一聲師傅，老朽感動不已。」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重情重義之人必被上天厚待，南星，遠志，為師現在要給你們講一個驚天的秘密，希望你們能在即將到來的劫難中自保下來。」

「師傅您說！」兩人異口同聲道。

「那天我們三人聽完神曲后，我去找了梁王，他讓我不惜一切代價將中原武林五個派系合併為一派，可這有違天道，我沒有答應。」

「所以他找來了付滄海！」沈南星說道。

「付滄海也只是一顆棋子，他的最終目的是讓中原武林全部覆滅。」鍾九離淡然道。

「啊！他為何這樣做，我們都是炎朝的子民嗎？」霍遠志問道。

「這就是梁王的陰險之處，他的內心就像是無底的深淵。我跟著他那麼多年，現在細細想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終極目的——當皇帝。」

沈南星聽完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他問道：「炎寧帝昏庸，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取而代之，為何要讓中原武林捲入其中？」

「梁王是個貪心的人，魚和熊掌他都想兼得，他不想背負千秋罵名，又想得到王位，那麼他只能借刀殺人。」

「這個梁王，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呀。」沈南星氣憤地說道。

「我懂了，他是想讓你統一中原武林后，謀反！然後借師傅你的手殺掉炎寧帝，炎寧帝又沒有子嗣，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位。」霍遠志搶先說道。

「說對了一半，他這盤棋下得更大，太監總管卜喜的勢力，擁兵自重的藩王，還有中原武林五大派系，他都想一舉清掉，這樣他的江山才沒有了威脅。」鍾九離解釋道。

「果然是一盤大棋，他沒考慮過這樣做會有多少人命喪黃泉嗎？又有多少人會因此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嗎？」沈南星義憤填膺地說道。

「梁王認為這是天道，哪個王朝更迭不死人？哪個時代沒有戰爭？在他眼中，沒有人，只有棋子。」鍾九離說道。

鍾九離的話徹底顛覆了他對梁王的看法，也徹底顛覆了他心中的秩序，在一定程度上，他和梁王沒有區別，他來這個世界的使命就是製造動亂，推翻舊制，建立新政，難道他能做到和平轉變，沒有流血犧牲？

沈南星一時間陷入了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