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崩壞意志氣得想要重啟世界

「寂滅……」

在方羽吸收崩壞能到達一個臨界點的時候，一道彷彿來自於亘古洪荒的魔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方羽心神一凜，再次睜眼時，先自己哪裡還在什麼火域，他已經來到了一處天地之間只剩純白色的神秘空間。

下一秒，一個身形裝束和他一模一樣的白色無面生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方羽眼睛一眯，這情況，這態勢，有點熟悉啊。

西琳和奧托都曾經面見過崩壞神，他們遇到的情況，跟他現在遇到的情況竟是如出一轍。

那麼自己面前這個，應該就是被上文明紀元用人工智慧數據坑了一把的，崩壞意志的化身吧。

……

【少年，接受我的權能，我將給予你一切你想擁有的東西。】

對面那無面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道意志卻真真實實地傳入了方羽的腦海。

「呵呵。」方羽輕笑一聲：「我想擁有的，我自然會親自動手去拿，不需要別人的施捨。」

「何況，我也不認為你能給得了我什麼好東西。」

【我能讓你成為人間的至尊，統御這方世界。】

【我能讓你擁有強絕的實力，所有人都會敗亡於你腳下。】

【我能讓你享受所有的快樂，不管你想的到的，還是想不到的。】

【只要你接受我的權能，在適當的時候屠掉這個星球上的人類，你就能獲得永恆的生命，還有永恆的快樂。】

……

聽了『崩壞神』這話，方羽不由暗暗點頭，崩壞意志果然被梅比烏斯她們坑成了具象化的存在。

祂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天馬行空，無序無度了，已經被禁錮在了這麼一具死板的框架之中。

不然，像是以前，祂是絕對不會對方羽進行什麼威逼利誘，直接動手強行侵蝕就是了。

「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方羽嘴角一揚。

對面的崩壞神點了點頭。

【只要你成為我的使徒】

在這個世界上，祂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人類，身體中的能量凝縮到了恐怖的程度。

而且在方才大量吸收崩壞能之後，不僅沒有迷失，反而把這種充滿毀滅慾望的能量完全吸收，儲存到了身體之內。

若是讓他成為自己的使徒，那麼以他的資質，加上自己的權能。

想來祂也不用再搞什麼十四個律者了，直接把人類圈養起來，一個紀元接上一個紀元，一茬一茬收割掉，豈不是輕鬆加愉快？

崩壞為破滅而生，所以在具有人類的思考意識時自然也是想著怎麼更加高效地毀滅和破壞。

然而，方羽接下來的操作讓祂差點直接宕機。仟韆仦哾

「既然你懂的這麼多，那就幫我把這門功法完善一下如何？」

說話間，方羽心念一動，左手按在天靈之上，將那一門只完善到聖級【狂中位】的功法，具象抽了出來。

「轟！」

在那道意識集合出現的那一剎那，猶如朝陽初升一般，整片白色空間忽地就是一亮。

看著對方手裡那如同烈陽般熾熱的紅色晶球，『崩壞神』瞬間被方羽的操作搞得有些懵。

祂讓方羽提要求，他這是提的什麼要求啊，總感覺好像有坑啊。

不過既然是自己吹出去的牛，那總得好好圓下去吧。

想到這裡，【崩壞神】把方羽拋過來的那個如同赤紅朝陽般的晶球放在面前。

……

「轟！」

下一秒，無窮無盡異世界的修鍊知識湧入了崩壞意志化身的腦海之中。

紙、並、強、凶、狂、神……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本世界的特殊修鍊體系，無數的道與理交織在祂面前。

五行……

時空……

奧義……

領域……

蛻變……

法則……

……

『崩壞神』極盡推演，極盡觀測，終於理解了這一切。

即使如此，時間依舊過去了一分鐘。

祂深深地看了對面好整以暇的方羽一眼，緊接著繼續開始了後續的工作。

推演功法。

然而……

「嘶……你這是想幹什麼？」

「怎麼可能，你這功法路線怎麼能這麼走！」

「不能這麼練！這種路徑是錯誤的，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不對，不對，烈陽，黑洞……」

「星辰，識海……」

「不對，這些一定有什麼聯繫！」

「吞噬……」

「有限……無限……」

……

這門功法看似天馬行空，不合常理，劍走偏鋒，但細細看來，每一關，每一節竟都環環相扣，緊密相結！

方羽就彷彿世界上最精妙的編織大師，將無數條不相交的雜亂絲線層層疊壓，編織成一張恐怖的巨網，也只有在絲線緩緩收緊的時候，這巨網才會凝合而起，顯出它真正的本相……

而現在這種情況，距離功法的完善明顯還差了很多東西……

就比如後續境界的需求，不知道後續的境界具體是什麼情況，即使崩壞意志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方羽面前的這具崩壞意志身為擬人化的劫氣，儲存了這棵虛數之樹上正在遭受崩壞侵蝕的世界泡中的無限知識，但祂並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在搜遍自己資料庫，推演千萬次之後，崩壞意志終於發現，以祂現在的知識層面，根本不足以完善這門功法，除非祂去往那無限的世界，去尋找無限的可能。

但這又與祂現在的目標背道而馳了，祂只是一個擬人化的崩壞意志而已，要是去往萬千世界，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諸天劫氣中海量的知識重新同化成一道沒有思想的程序。

這是祂無法接受的。

而且到時候祂和方羽的交易又怎麼辦？

所以現在這事情已經成了一個怪圈，想要完成和方羽的交易就必須去往外面的世界。

但去往外面世界后自己又很可能完成不了和對方的交易。

「要不把這小子拋回去？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

看著面露笑容，老神在在的方羽，『崩壞神』瞬間把這個想法拋在了腦後。

「早知道不吹牛了！」

『崩壞神』心裡苦，這要是把人送回去，自己以後隊伍還怎麼帶？

以後有律者要是知道自己居然滿足不了一個小小人類的願望，想必那些人的信仰會瞬間崩塌的吧？

「殺？」

「不，不行，看這傢伙這有恃無恐的樣子，一定是有所依仗……」

這邊『崩壞神』陷入頭腦風暴中，另一邊方羽則是在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也幸虧上個文明把這個世界的崩壞意志從無形變成了這種可以交流的存在，才有了現在這幅場景。

方羽這時候心中自然也是存在著一絲期待的，畢竟這可是崩壞意志啊，擁有無數世界泡資料庫的那種。

雖然只是一個中級世間，

但就算祂不能幫自己完善功法，幫自己查缺補漏一番也是極好的。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現在這門功法已經是推演到能夠推演的極致了，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這也是『崩壞神』焦頭爛額的原因。

就算祂能稍微改一改也行啊，可是現在明顯已經改無可改了，要是隨便改改的話，一定會被面前這個人類嘲笑的吧……

祂現在真的很想打開方羽的腦袋，看看方羽腦袋是怎麼長的，明明祂也明白了這種修鍊法的具體奧義，可是祂怎麼就推演不出這麼奇詭莫測的功法呢？

「怎麼樣？」

見對方已經沉默十分多鐘了，方羽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有頭緒嗎？」

「咳……」

方羽愕然發現，『崩壞神』的意志化身，它居然撓頭了？

甚至就連語氣也有些尷尬？

等等，祂居然說話了？關鍵還是一道特好聽的女聲？

方羽眼睛一眯，怎麼回事？

不過他的嘴上還是嘲諷出聲，試探道。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全知全能的崩壞神，連一部小小的功法都完善不了吧？」

「……」

崩壞神：「我要不重啟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