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逃亡和追逐

從地上爬起來的察罕還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因為這實在是太具有顛覆xìng了，最震撼的不是摔倒在地上的察罕，也不是被驚掉下巴的賽托，而是哈撒爾。哈撒爾知道察罕的實力，在箭術上比不過自己，可是在其他方面絕對不會比自己差多少。就拿察罕的絕技摔跤來說，在整個草原上，察罕是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難道這就是你驕傲的原因嗎？你會的只是對肩摔而已，其實摔跤分為十三個基本動作，捉，拉，摔，扯，推·······。你所會的只是摔和推，起來吧？你眼中的懦夫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摔跤。」

不服氣的察罕從地上爬起來，他要在自己最擅長的搏擊方面擊敗海都，要是失敗他將會再也沒有得到阿蘭歡心的機會，草原是一個強者生存弱者淘汰的地方，不管男女老少，都會尊重強者。察罕想要得到阿蘭的歡心，就必須正面擊敗海都，讓草原上的人都知道，他察罕比海都要強出不知道多少倍。

可現實是殘忍的，在自己最擅長的方面被人擊敗，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會是一種打擊。在接下來的比試中，察罕徹底淪為了靶子，或者是陪練的對象，海都用十三種方式一一將察罕擊倒。而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的察罕也徹底明白了，自己在摔跤方面和人家海都比起來就像是孩子和大人打架一樣。

「這些是你從哪裏學來的，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摔跤術有這麼多的技巧？不可能的，這些是我從老虎身上和熊身上學來的，為什麼你會的比我還要多？」

「你只是孤陋寡聞，難道你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嗎？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別人做不出來的。我剛才演示的這些你應該學會很多了不是嗎？要是你不服氣可以以後再找我切磋？」

「我學會了一大半，可是和你比起來還是差太多了，不過你不要得意，我回去之後會找個地方慢慢研究，直到我覺得要強過你，才會出來和你比試。我以後再也不會糾纏阿蘭了，你也不要怪罪我們洛蘭家族，這些都是我察罕一個人做的，不關我父親的事。」

說完這些之後，察罕就帶着自己的人離開翁吉部，他是一個武痴，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放棄，直到有一天他在摔跤技術上面過海都，他才會出山。等德薛禪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差點氣死掉，要不是海都將察罕擊敗，真不敢想像他會不會殺死海都？

察罕的離開並沒有受到阻止，因為誰都不會得罪和西室韋人一樣強大的大室韋部。察罕離開后就只剩下賽托和哈撒爾，賽托是不會和海都比試的，因為賽托的強項是經商。

「哈撒爾，現在就只剩下你和賽託了，賽托那個廢物就不用去管他，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想要成為可汗可以再乎鄰台大會上公平競選。為什麼非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呢？難道你不知道，只要我死了，對誰最有好處嗎？不是你，不是哈桑，也不是阿里不妥，你只會便宜那個人？」

「海都你以為你可以說服我嗎？那個人早就答應我，他是支持我的，你的挑撥離間是不會有用的？你剛才在摔跤上勝過察罕，現在我們就比試騎shè和控馬？」

「要比就比對shè吧！我們兩個站在距離八十步的地方，兩人同時shè箭，以命換命，要是你不敢比，現在就可以滾回去，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黃金部落的人要比試，也是在戰場上明刀明槍的一決勝負，像你這樣用卑鄙手段的傢伙，我在心裏鄙視你！」

賽托也不管哈撒爾是怎麼樣想的，就直接命人找來兩張弓都是三石的強弓，在八十步的距離內，三石強弓是直接可以取人xìng命。賽托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那句話其心可誅，他是想海都和哈撒爾兄弟兩人直接死在對方的手上。

海都現在也不去管賽托的心思，因為他只有勝過號稱神箭手的哈撒爾才能逃過今晚的一劫，不然他就會死在哈撒爾的手中。看到兩人箭在弦上而不，賽托心中焦急，這兩個人不管誰活下來都會嚴重威脅翁牛部，所以這兄弟二人只有全部死去，賽托心裏才安心。

看到對面海都的決心，哈撒爾心裏猶豫，自己放箭的同時，海都的箭也會將自己shè死，因為只要是一個合格的室韋人就不會站在地上還shè不死站在八十步以內的不動得物體。可就這樣放棄只能證明他哈撒爾要輸掉，輸掉之後他哈撒爾就會在以後和海都的交戰中產生心理負擔。海都說得對，真正的英雄就應該在戰場上打敗對方，而不是用yīn謀詭計。

海都和哈撒爾兩人持弓箭對shè，可是兩人遲遲沒有將在弦上的箭shè出去，因為只要shè出去死的將會是兩個人。看到海都那義無反顧的表情，哈撒爾心中的防線就有些放鬆，而李凌風心裏清楚，要是自己在氣勢上產生哪怕一絲的破綻，就會被哈撒爾捕捉到，然後利箭就會穿透自己的胸膛，結束自己還沒有真正綻放的一生。

假如哈撒爾現在知道海都心中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會後悔的要死掉，對峙了不知道多久的兩人直到雙手麻，才緩緩將舉在手中的弓箭放下。在哈撒爾放下弓箭的同時，李凌風放下的還有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繃緊的弓弦並沒有因為兩人的放手而真正的鬆開。

賽托失望了，因為他想像的兩人被對方shè死沒有出現，那麼就只能找個人在海都的酒菜裏面下毒。而且還要嫁禍在哈撒爾的身上，其實他知道，假如翁牛部真的出了問題，迭剌部是不會為自己出頭的，現在迭剌部和奚族不和。人口將近四十萬的迭剌部是不會將翁牛部這個小部落放在眼裏，恐怕奚族大王吐勒斯也不在撒剌眼中？

假如海都不死，那麼第一個被滅掉就會是他們翁牛部，接着就是翁吉部，他賽托就會成為喪家之犬。其實現在擺在賽托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將海都也就是李凌風殺死，二是投靠現在並不這麼強大的海都，成為海都的左膀右臂。可是現在的賽托就像走入岔路的人一樣，殺死海都成了現在賽托心裏的第一要務。

「達魯花，將這個犯人綁起來，今晚讓他吃頓飽飯，明天中午送他去見長生天，希望萬能的長生天會原諒這個罪人？你一定要記住，這個人要是逃掉了，我就會殺死你全家，你帶百人看守他，一定不要出問題知道嗎？」

「是的老爺，達魯花知道該怎麼做，請大老爺放心。達魯花是不會拿家人的xìng命開玩笑的，老爺讓我怎麼做達魯花就怎麼做。」

被帶下去之後李凌風心裏在擔心，因為他看見賽托眼神中外流的殺氣，這是一個人要殺人的時候自然流露出來的。後來下人送來的黃金烤羊腿和上等的馬nai酒，李凌風一點也沒有碰，因為他擔心賽托在酒菜裏面下毒。

「你這人簡直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這些酒菜可是只有大老爺們才能吃得到的？你現在就這樣浪費掉可真是可惜，不如便宜我們兄弟幾個，反正你明天就要到長生天那裏去報告，他老人家說不定正在歡迎你呢？」

「要吃你們拿去吃吧？哪來那麼多廢話，誰先去見長生天還不知道呢？一個不好你們可能比我早一步去見長生天？」

李凌風的話幾人直接當成笑話，誰會去和一個死人計較，有這個必要嗎？誰能想得到這幾個人真的比他先去見長生天，讓旁邊的達魯花以為是長生天救了海都的xìng命，順便懲罰了那幾個得罪海都的人。

不到半個時辰，胡吃海喝的幾人很快就氣絕而死，從表面上看來絕對看不出是中毒而死。因為賽托用的毒藥是從一個印度商人那裏得來的，那可是花了一百兩黃金才換來的毒藥，假如他知道被手下幾人吃掉還不得殺光他們全家？

「不好了，達魯花大人，剛才那幾個人都死掉了，就這樣好好的就死掉了，一定是長生天的責罰，一定是這樣，草原上最厲害的毒藥就是烏頭，可是那幾人沒有中毒的跡象？」

「快帶我們去看一下，這裏就交給你來看守，要是犯人出問題了，我第一個要殺死的就是你知道嗎？」

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達魯花其實就是找機會讓海都逃走，剛才的事情已經說明，海都是長生天庇護的人。和長生天庇護的人作對，就是和神在做對，這樣的人就是死掉也會被神處罰的。

剩下的幾人顯然不是李凌風的對手，將他們殺死後，李凌風就找到一匹馬悄悄溜走，草原上的營地是相當粗疏的，不像中原的城牆，想要逃走千難萬難。海都的逃走，讓賽托暴跳如雷，達魯花被重罰，賽託命令手下馬上追擊已經逃走的海都。

海都的逃亡讓達魯花直接面對死亡，其實賽托話中的重罰就是殺死達魯花，難道達魯花就不明白嗎？海都的逃亡過程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平靜，在翁牛部的死命追逐下，海都歷經千辛萬苦才回到黃金部落，不過這些都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