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太激動！才找到我？

這病的主要臨床表現為第二性徵沒發育。

在同齡人開始變聲，喉結凸顯、長鬍子、汗毛濃密時，楊萬里的身體沒一點反應。

這也造就了他在班裡被其他男生嘲笑歧視的原因。

楊萬里反反覆復看了好幾遍確診單，上面很多指標數字，他都不認識。

但他知道上面寫著「卡爾曼綜合征」，這不是正常的！

楊家很重視這件事，一家四口都去醫院。

醫生說了很多：「發現及時，別怕，後續要做手術，需要住一周的院，只要好好配合治療，第二性徵都會發育的。」

「那身高呢？」

「也會長，具體長多少，這跟家族遺傳有一定關係。」

一句話在楊萬里心裡掀起驚濤駭浪，渾身輕顫。

以前被班裡男生辱罵時，他在學校走路都低著頭，努力降低存在感。

一直以為自己只能長到一米六五。

現在醫生突然告訴他有希望了。

楊昌盛與楊父的身高都是一米八以上。

自己應該還能長，有一米七也好呀。

人的期望壓得太低，就特別容易滿足。

姜碎月繳完費回來，剛拐了個彎，迎面被一團影子抱住：「姐！醫生說我以後能長高。」

說著說著，少年紅了眼，聲音哽咽。

以後他可以報心儀的志願了！

姜碎月踉蹌後退，腦袋磕到牆，腦子有一瞬間的暈眩：「嘶。」

楊萬里一慌，趕緊鬆開她：「姐你沒事吧？我就是太激動。」

「沒事，」姜碎月摸了摸後腦勺，臉上也有了真摯笑，「能長就好。」

回到家，桂花做了一桌子姜碎月愛吃的菜：「以前我也帶萬里去檢查過染色體，當時也沒查到什麼。碎月，幸好你多長了個心眼，要不然……」仟韆仦哾

桂花雙唇輕顫，聲音有些變調。

楊萬里不長個，她心裡也暗暗著急，但不能說。

一說出來，讓楊萬里覺得母親嫌棄他？

男孩子個子不高，以後擇偶與婚娶都很難。

「總會山迴路轉的，不要悲傷，」姜碎月坐在桂花旁邊，給她盛了碗雞湯。

宴晚秋也高興，看姜碎月的眼神滿是寵溺。

老頭子說得對，碎月就是楊家的小福星。

楊萬里心裡有千言萬語，但到嘴的感謝話，卻詞不達意：「姐，我謝謝你全家……」

「啪！」

桂花一巴掌呼在他後腦勺：「哪裡學的髒話？」

往日她性格極為溫順，如果孩子做錯事或講髒話，她一定會支棱嚴厲。

楊萬里吃痛，心裡那點感性都被打了一大半：「我只是想謝謝姐帶我去醫院檢查。」

桂花：「……誰讓你不說清楚。」

*

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

某天，姜碎月上完物理課時，老詹急匆匆將她叫出去。

姜碎月快速想了遍最近的言行舉止，貌似沒犯什麼錯。

底氣一足，她腰桿也直了不少。

她長得好看，每次在走廊行走都會收到很多打量，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善意與欣賞的笑容。

二中沒有校園小說里的勾心鬥角，學生們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學習上。

不會去投票選什麼校花校草，頂多羨慕或欣賞一下。

二中學生的成績水平，處在陂城高中圈裡的中等水平，不上不下，沒有拔尖的料。

他們用青春去拼燦爛的人生，偶爾會開點小差，為親情、友情、愛情煩惱。

姜碎月見老詹帶她去的地方不是教師辦公室，開口詢問：「老師，我們要去哪？是要做什麼事嗎？」

「有人找你。」

老詹這幾個月因為她通告到處跑的原因，沒給什麼好臉色，今天臉上倒是多了些笑容。

很快，老詹讓她進了四樓走廊盡頭的一間會議室。

姜碎月推門進去，不怎麼寬敞的會議室里，坐了十來個人。

男女各佔一半，穿著打扮都很沉悶嚴肅，渾身散發著廳里廳氣的氣息。

見她一來，臉上立馬揚起笑容。

「來來來，碎月坐。」

「我給你倒杯茶。」

過分熱情，姜碎月警惕起來：「請問，我認識你們嗎？」

十來人對視一會，很快有個五十來歲的男子站起來。

他笑起來法令紋很嚴重，目光卻犀利，彷彿能洞察一切：

「我們是安全中心部的，我叫張新旺，是這樣子，去年十月份，你是不是去過鋒省的一家名為xx網吧，然後侵入當地的交通網？」

原本耷拉著眉眼的姜碎月，瞬間掀眸，眸光專註起來。

「你擅自闖入體制系統，我們的人已經確定是你……哎，你不用緊張，」張新旺做出讓她不要插話的手勢，笑得更是溫文爾雅，「我們這次來呢，是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不是，我想說的是，你們過了五個月才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