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拈酸吃醋；升學宴邀請函到

茶蛋村舉辦祭祖后。

宴晚秋在葡萄架下採摘了一袋葡萄。

一家人前往楊昌盛的墓地探望。

當初選墓址時，楊家特意選了個離家比較近的墓地。

姜碎月拿到駕駛證后，在陂城這邊買了一輛汽車。

她開車帶著全家前往墓地。

陂城多丘陵少平地。

茶蛋村背靠青山，按照歷史遺留問題，擁有對自留山的使用權。

按照幾百年的習俗，村裡老人去世，都會埋在深山。

做宗族的靠山，看萬里山河。

楊昌盛也長眠於青山。

上山時，楊碎月怕宴晚秋累著，多次提議要幫忙拎葡萄。

宴晚秋有些氣喘，但還是拒絕了：「幾串葡萄，我還拎得動。」

楊昌盛最愛的水果，便是葡萄。

楊碎月跟在她身後，萬一她要是腳底打滑，自己也好攙扶著。

半個小時后，四人抵達楊昌盛的墓地。

楊昌盛墓誌面對的山下，便是他們的家。

山裡野草雜樹。

清明時剛清理完，現在又長滿。

楊家姐弟倆用鐮刀割草。

宴晚秋將葡萄擺在墓前。

楊家種的葡萄跟外面買的不一樣，顏色多樣，紫粉紅青。

大小不一，酸甜不同。

今天來看楊昌盛，主要是因為楊碎月入族譜一事。

搗鼓好周邊的雜草。

楊碎月跪在墓前磕了三個頭：

「爺爺，我入楊氏族譜了，以後，我便是楊碎月。」

「你泉下有知，肯定會為我驕傲高興吧。」

我還有了喜歡的人，到時候會帶他來看你。

你肯定也會像我喜歡他那般喜歡他。

我也會繼續一路前行。

楊碎月起身，在墓地面前倒了半瓶白酒。

幾人走到十米開外的山路邊，將時間留給宴晚秋。

宴晚秋坐在墓地旁邊，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面帶欣慰笑容：

「家裡的日子越來越好了。」

「碎月是今年高考的省狀元，十多個省用全國卷，她也是多省排位的第一。」

「萬里長個頭了，估計以後會超過你嘞。」

「你要是再長命點，該多好。」

「這些年兒媳走來不容易，可惜阿銘……算了不講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宴晚秋眼眶有些濕潤，她吸了吸鼻子，揚起一抹勉強的笑，「我在這邊也很好，不用挂念，我走了。」

一家四口回到茶蛋村。

全村今天會聚在祠堂外面的大廣場里，吃露天席。

現在有很多下鄉承包宴席的套餐。

村裡的人吃不慣外地人做的，便自己搗鼓，順便增進感情。

煙火氣十足。

楊碎月閑著也沒事，去后廚幫忙擇菜，聽到了不少八卦。

她長得好看，兜里還有荔枝糖，特受小孩子的喜愛。

一口一聲清脆甜膩的姐姐，將她兜里的糖全部騙走。

族長老當初問她是否願意改姓后，當天就通知了在外工作的宗親。

今日祭祖儀式，很多來自五湖四海的宗親都回來了。

晚上，楊碎月到各桌敬酒。

村裡有八百多人。

別說她認不全，桂花嫁到茶蛋村這麼多年，都有面生的。

只能辛苦宴晚秋帶著。

村民們熱情，說的話也好聽，楊碎月心情好，每桌都小啜一口黃酒或白酒。

喝著喝著，積少成多，就這麼醉了。

阿修羅靠著圓潤討喜的長相，騙了不少孩子們的雞腿。

一旦吃完，掉頭就走，妥妥的渣狗一枚。

不僅如此，它還偷喝了白酒。

不知道喝了多少，整條狗醉得不省人事，搖搖晃晃最終擺爛躺在地上。

舌頭露在外面，看起來更傻了。

桂花一個頭兩個大，只能抱它回去。

楊萬里背著楊碎月回家，感慨什麼主子養什麼樣的狗子。

他後腦勺被楊碎月的手打到。

姑娘想揪他頭髮，太短了抓不穩，胡言亂語：「放我下來，我還沒敬完酒！」

「別亂動，」楊萬里收緊錮著她大腿的手，加快回家的速度。

楊碎月還在嘀咕他的背很硬，咯得她肉痛。

次日，她在卧室的沙發上醒來。

楊家有個習慣：只要外出回來沒洗澡，絕對不能躺床上。

楊碎月按了按發痛的腰部，去浴室洗漱一番。

發現昨晚跟韓枕打了三個多小時的視頻電話！

楊碎月趕緊敲字發過去：【昨晚，是我給你打電話嗎？】

韓枕回得很快：【嗯。】

思緒飄到昨晚十一點多。

他以前從來不將手機放卧室，自打戀愛后，手機就放床頭櫃了。

這不，他睡得迷迷糊糊時，女朋友發來視頻邀請。

他接了。

視頻里姑娘，秀髮有些凌亂，雙頰泛紅。

丘比特弓箭唇紅潤盈澤，令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她喝醉了，說話有點舌頭打結：「今晚有個小妹妹說我好看。」

韓枕與有榮焉：「我瞧上的人，能不好？」

還沒高興多久，就聽見楊碎月說：「她說讓我做她嫂嫂。」

韓枕犀利的鳳眸淺淺眯起，裡面迸出危險的寒芒：「那你怎麼說？」

楊碎月打了個嗝，趴在沙發上想睡覺，紅唇壓在手背上，可愛得不行。

韓枕想踹桌子，耐著性子：「娐娐？娐娐。」

「嗯？」

「別人讓你做嫂嫂，你答應了？」

「怎麼可能？」姑娘眯著杏眸，渾身透著一股懶，還有些精力不集中，「我說她吃的糖就是我男友做的。」

這簡直狙中韓枕的心窩窩，眉眼一片繾綣。

操！

想將她摁在牆上狠狠親。

「回答得真棒，」韓枕還想說什麼，只聽見啪嗒一聲，手機滑落在桌角上靠著。

他只能看見女朋友秀挺的鼻子。

還有閨房裡掛著的畫。

偶爾楊碎月也會咕噥幾句。

他全神貫注聽著，想看看她會不會叫自己的名字。

聽了三個多小時，直到對方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只聽到她叫了四遍阿修羅。

說實話，他有些嫉妒了。

看來，以後要多見面培養感情。

楊碎月錘了錘腦子：【我沒說什麼崩人設的話吧？】

這陣子跟著季妍看的書有點……額，大尺度，擔心喝醉了會瞎說。

韓枕想逗她，半是說實話半是開玩笑：【那倒沒，只是一個勁地說想我想抱我。】

畢竟之前也說過這話。

楊碎月鬆了口氣，一點也沒小姑娘家的扭捏：【你是我男朋友，我說這話也正常。】

笑死，她在韓枕面前什麼臉都丟過，已經沒啥豁不出去了。

吃完早餐，有快遞員送貨上門。

姜錦繡的升學宴邀請函來了。

紅色鎏金風格，高端上檔次。

時間是這個月月底最後一天。

*

楊家準備下個月月初舉辦升學宴。

辦完升學宴，楊碎月就要去帝大上學。

楊碎月在帝都那邊有好幾套房，要買新別墅，也是有錢的。

但宴晚秋有些捨不得茶蛋村；楊萬里馬上也要升高中，處在關鍵時刻，輕易轉學也不太好。

關於舉家搬遷到帝都的事，無疾而終。

兩天後。

楊碎月在候機樓跟九班同學們匯合。

在檢票時，楊碎月改姓的事稍微引起一點轟動。

大部分人知道她是楊家收養的，並不意外，反倒更增親切感。

班裡有七八個人去打暑假工了，周末要加班，抽不出時間看演唱會。

全班四十左右個人，一同飛往帝都。

一路上興緻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