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入宗祠祭祖!我叫楊碎月
大家還在群里解釋,大意就是說楊碎月的初心是調動群活躍。
竟然不相信自己!
楊碎月撇了撇嘴,打開攝像頭。
拍了個由遠及近的門票短視頻,發到群里。
原本嘰嘰喳喳的群,迅速安靜下來。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過去了。
群里安靜如雞。
全班訝然又驚愕,反覆上網去搜尤矜的票。
購票渠道早就關閉了。
姜碎月是怎麼買到的?!
買了就算了,還用一小快遞箱裝著!
讓他們一張票都買不到的人情何以堪?!
許久,班裡的活躍分子菜雞式問:
【@碎美人,我們用的是同一個互聯網?】
【你老實交代,家裡是不是搞批發複印的?】
【你是我的神gif。】
【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我對你是真心的!】
楊碎月:【朋友送的,文藝委員快做安排,到時候機場見。】
韓枕沒要她的錢,捏著她臉蛋,寵溺說道:
「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又為你花錢有充分的理由,而且這些門票也沒要錢。」
同學們仔細一想,楊碎月都混到體壇食物鏈頂部了。
認識些神通廣大的人,太合理了。
他們第一次享受到人脈帶來的便利。
爽歪歪!
大家打算看完演唱會,在帝都住幾天,當旅遊。
還在群里商量起攻略。
*
8月20日。
烈日當空,萬里無雲。
陂城的氣溫還有三十多度,整座城市猶在烤爐。
往日天天出門溜達的阿修羅,都賴在空調房裡,四仰八叉睡大覺。
外面的水泥路燙得它腳痛。
今天楊碎月要入祠堂祭拜祖宗,昭告全族宗親:
她被寫入楊氏族譜,成為楊氏後人,未來享楊氏子孫們的香火供奉。
卧室傳出楊碎月的難耐悶哼聲。
「好緊!媽,我快喘不過氣了!別扯!」
「當初我就說這旗袍要做大點,你就要小,這下就顯身材了吧?」
桂花難得拿楊碎月的話嗆她,一邊給她扣旗袍上的盤扣。
楊碎月抿了抿嘴,死鴨子嘴硬:「早知道我早餐就少吃一碗米粉了。」
「你不吃都這麼緊。」
楊碎月耷拉著眉眼,雙手撐在柜子上:「……」
桂花做的飯菜糕點好吃;遠離姜家,她又心寬,身體自然就胖了些。
這能怪她嗎?
要怪就怪嘴巴不爭氣,管不住。
全家出門時,姜碎月又從桌上順了一串荔枝。
上面掛著四五顆荔枝。
她一邊吃一邊往四周扔荔枝核。
茶蛋村到處都是荔枝樹,就這麼來的。
……
每個宗族都將自己的祠堂修整得富麗堂皇。
楊氏祠堂也一樣,氣派宏偉,裝潢大氣又復古。
祠堂里冬暖夏涼,裡面的每一個小細節,都彰顯g國老祖宗們的智慧與浪漫。
一看就是源遠流長的一族。
祠堂正門有三扇門。
往日進祠堂,都得走兩側的小門,外姓更是。
只有清明祭祖,或者有重要影響力的族人入譜,才被允許走大門。
村裡男的穿長袍大馬褂,女的穿旗袍,整齊劃一聚在祠堂門口。
楊碎月作為今天的主角,站在村中長老們身後。
她偷偷打量,發現今天多了很多陌生面孔。
昨晚宴晚秋說過,村裡有大事,一些在外工作的楊氏人會回來。
「各位宗親們,請肅立。」
楊碎月順著聲音望過去。
一個滿頭金髮的長老站在一邊喊話。
楊碎月有點印象,小時候還給她糖果吃,稱呼為明叔。
明叔九十多歲了,身體硬朗,面色紅潤,滿頭的白髮已經變成了金髮。
那是長壽的象徵。
他大部分時間是盯著手錶,掐點說些話:
「良時升燈,光輝齊明,裔孫繼世,英才橫溢。」
這時,八個人提著大紅燈籠從兩邊魚貫而入,將燈掛在祠堂前。
燈籠散發出暖色調的紅光,頗有些過年的熱鬧氣氛。
活了十八年,姜碎月第一次,從正門入楊氏祠堂。
她骨相美,皮相更耐看,身材妙曼玲瓏。
一身正紅的旗袍一點也不顯俗,反而溫雅端方,如舊時光走出的古典美人。
宗親們越看越喜歡。
陸續跟著從大門進入祠堂,站成方隊。
明叔站在角落處,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恭請各位宗主!楊碎月香案前跪。」
楊碎月毫不怯場,不疾不徐跪在團蒲前,面容肅穆,眼神堅毅明亮。
明叔說一句,她做一句。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上香!」
楊碎月接過族長老遞過來香燭。
起身插在列祖列宗前面的大香爐上。
香燭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煙霧裊裊。
楊碎月又跪回團蒲上,腰桿筆直。
村長上前,用毛筆沾了紅硃砂,在她額前點紅。
血液是紅色的,紅色代表著血脈的傳承。
給楊碎月點紅,意味著楊父這一脈有後人傳承、生生不息。
楊碎月看不見,只覺得額前一涼。
一股神聖感注入她四肢百骸。
「鳴炮,擂鼓三通,鳴欽三響,鼓樂齊鳴。」
「禮成,興——!」
最後一個字的餘音拖得很長,在祠堂起了回應。
好像四面八方都在回應:楊氏一族會永遠興旺下去。
宗親們異口同聲、高聲呼喊:「興!興!興——」
祭祖儀式結束后,族長老挨個給每家每戶發印刷好的族譜。
上面新添了楊碎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