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戰爭開啟

埃德靠近了米哈爾的帳篷，此時，哪裏動靜並不小，這不是他該管的事，他走進去，拿出酒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米哈爾正在運動，那是一個洛伊拿少女，她有着標誌性的橄欖色皮膚，和瓦雷利亞人完全相反的黑頭髮，眼睛顏色同樣很深。

她的神情並不好，可以說是麻木，被米哈爾死死按住，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麼，把酒拿過來」，米哈爾轉頭看向他，淡紫色的眼睛露出了兇狠目光。

埃德一直守候在他旁邊，他不能離開，也不敢離開，乖乖把那酒囊遞過去。

米哈爾接過它，一口飲下其中大半，然後把另一半倒了出來，倒在了下面，他發出了痛快的嚎叫，彷彿去掉了心中的火焰。

埃德就這樣看着他們，並不會考慮他還是個孩子，實際上他已經成熟了很多，雖然只有14歲，但至少他已經有那種感覺了。

他只能低着頭，等着他們完事。

「給我說話，別當一個啞巴，不然我真的拔掉你的舌頭」，四周很安靜，米哈爾很不喜歡，他想要刺激，而這個臭蟲，他只會做事，從來都不說多說一句話。

「是的，大人」，埃德的聲音依舊很小，就像蚊子那樣的嗡嗡聲。

這讓米哈爾很惱火，他抽開身，走過來，抓住埃德的頭髮，拎起他，不停的往一旁的柜子上撞，「我要你說話，說的大聲，你是啞巴嗎」，他真的動怒了，一下一下的砸過去，「叫出來，哭出來你個臭蟲，死了都沒人知道」，他使勁的往下砸，砸的埃德滿臉是血，他的腿在不停的顫抖，他又感覺自己的鼻子好像斷了，血液撒滿了周圍。

砸了半天，似乎是沒有力氣了，米哈爾鬆開了手，上面沾滿了血液。

埃德的情況很不好，他的牙齒被撞掉了一顆，頭皮也被撕掉了一小塊，他從未感到這樣的痛苦，腿在發抖，他根本站不住，倒在了地上，他已經沒有力氣了，哪怕哭的力氣也沒有了，他太餓了，鮮血浸滿了他的眼眶，淡紫色的眼睛變得血紅，他只能靠着桌子，很小的抽泣。

他終於哭了，米哈爾舒服了不少，他不喜歡一個倔強的傢伙，這會讓他很不爽。

「下次給我喊大點」，他又給了埃德一腳，發泄完心裏的鬱悶，繼續上去，做完他的事。

埃德躺在哪裏，臉上傳來的劇痛讓他麻木，他痛恨米哈爾，恨這所有的一切，這些他本不該所遭受的事，他更恨他的父親，就因為他襲擊了一個貴族，自己每天都要挨餓，每天都要被打，一生下來就要沒完沒了的幹活，他的母親，他的弟弟，他們都要干到死，埃德的牙咬的很緊。

米哈爾辦事很快，他將哪個女孩丟了出去，很快就有其他的士兵把她又帶走。

他躺在床上，明天的戰爭還要他去帶頭衝鋒，他需要早點休息。

而埃德只能靠在地上，隨時等待他的吩咐，徹夜坐在哪裏，它已經習慣了。

………………

「轟，隆隆」。

黎明時分，伴隨着太陽升起，守衛的士兵吹動巨大的號角，讓聲音遍佈整個軍營，那是戰爭發動的聲音。

「快點，你的雜種，把我的盔甲拿過來，米哈爾一腳踹醒還在熟睡的埃德」，過了一個晚上，他臉上的傷也癒合了一點，那頭皮被撕掉的地方開始結痂，埃德現在的樣子並不能說多好看，遠失去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稚嫩。他站起身來，還要為米哈爾穿戴盔甲，

這遠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

外面，士兵們都在集結，他們穿着暗紅色的板甲，拿着手中的長劍，一個個從帳篷中走出，結為方陣，匯聚在百夫長下面

那些魔龍，他們在吃着那些牛羊，或者其他更大的獵物，他們的胃很大，能吃下數百頭，龍火烤熟了那些食物，被他們生吞活剝。

他們的騎手，那些維瑟瑞恩家的子女，還有他們的附從騎士，從他們宛若宮殿的帳篷走出，在隨從的幫助穿戴整齊，踏上龍鞍，揮動着韁繩，抽打着那些巨獸，一個個飛入天空。

格奧夫-維瑟瑞恩王子，他是瓦拉爾的次子，手握著龍之號角，那是由死去巨龍的角所製成，它的聲音如同龍吼，在魔紋的輔助下，足以讓方圓數里聽到他的聲音，他騎着巨龍飛入天空，指揮着群龍作戰。

地面上，那些戰爭巨象拉着巨大的破城追，或者推著那些攻城塔，它們的身體是那樣的大，一腳可以踩下半人高的巨坑，馴獸師揮舞著長鞭，抽在它們的身上，驅使着它們前行，每一下，都伴隨巨大的哀鳴，那是一種巨大的痛苦

米哈爾準備好了一切，帶着他的巨劍，指揮着屬於它的士兵，去組成那足有三萬人的巨大軍陣。

奴隸們留在軍營里，搬運著彈藥和弓箭，這也是他們唯一的好處，不用去上戰場，戰爭是高貴的事，他們不配參與進來。

而在那座洛伊拿重鎮，利扎中，情況也在變得愈發緊急，他的領導者，阿茲賴爾親王正發佈著一道道命令，從昨天被那些瓦雷利亞軍隊圍攻開始，他們就不斷的做着準備

成片的巨弩被重新部署，讓那些水術士，溝通諸神，他們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來對抗魔龍，數十萬民眾被動員起來，拿出庫存的武器盔甲，他們又組織了更多的軍隊，足足是對面自由堡壘的三倍，但這其中的一半卻都是些老弱，真正的精銳也只比對面多一半。

他們所儲存的數百萬發弓箭，還有那些巨大的投石機器，都被搬運到城牆上，那足有10米寬的龐然巨物，是他們的祖先，用了300年時間搭建起來的屏障，全都用巨石堆砌而成，其厚度足以抵抗任何程度的攻擊，抵抗住任何一次天災。

但，即便在如此的防禦之下，卻依舊掩蓋不住親王臉上的恐懼，縱使他們可以抵抗住自由堡壘的陸軍，在面對天空上的那些魔龍，他們依舊是如此的脆弱，沒有任何物體可以抵抗住龍火的威力，一隻巨龍勝過千軍萬馬，這是他們用鮮血換來的認知，

那是南部世界最繁華的城市，薩霍伊，被數百條魔龍變為灰燼，那是整個洛恩河都在燃燒，倖存下來的人，他們都表示，那晚，黑夜變為了白晝，巨龍的烈焰代替了太陽，照亮了所有的一切，那是他們在不願提及的可怕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