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毀滅

不遠處，滾滾濃煙被風吹過，那是一個洛伊拿人村莊，此刻卻已被攻陷，士兵們在裏面燒殺搶掠，尖叫與咒罵通過風傳的很遠，埃德可以清楚的聽到。

他很開心，這裏有一個村子，軍隊洗劫一個地方后，會交給他們來搜刮剩餘的物品，順便收攏奴隸，而那樣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找到吃的。

很快就輪到了他們，那些身着暗紅色盔甲的士兵早已離開，留下滿地狼藉，老人和弱者被屠戮一空，不會走路的嬰兒被他們丟入火中焚燒待盡，女孩們被強暴，所有的人間慘劇，此刻都發生在這隻有數百人的小村莊中。

「把他們都抓起來捆住，記得別放過一個」，監工的聲音響起，命令著那些奴隸去做事。

他們照做，埃德看到一個女孩，癱倒在地，雙目無神的盯着他，在她旁邊，一個男孩正爬在一個成年女性的身邊痛哭，他的身上全都是傷痕，而那女人，或許是他的母親，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並不重要，埃德只是拿起一個繩子，先捆住女孩的手。

他走向男孩那邊，那傢伙想要掙扎著跑開，被趕來的監工一腳踹到，扇了一耳光，暈了過去。

埃德也同樣被扇了一耳光，「你應該看住他的，到死也得拖住他，而不是讓我代勞」，他怒罵着，又給了埃德幾耳光，直到他的嘴角流出血液。

他只是默默承受，不敢有絲毫反抗。

繼續將哪個男孩捆起來，讓後面的人丟進籠子裏，他也在找著自己需要的食物。

他藉著搜尋為由，走進一棟房子，那是一座泥土所搭建的房屋，這裏很簡陋，卻也有着三間房，左邊的哪一間，就是廚房，訂在牆上的簡易木台上拜訪著粗製的陶碗。

在一個由麻布所遮蓋的陶盆中，他找到了三張很硬的麵餅，似乎是摻有土石，吃着很硬，很硌牙，他並不嫌棄，只要是可以吃的，他都能放進嘴裏。

吃完一張后，他將剩下的放進自己的褲子裏，那是他唯一還有遮蓋物的地方，路還很長，他要為此早做準備。

不敢耽擱太久，他從那房中走出，確認監工沒有看向他后，這才繼續去將那些還活着的人捆綁起來丟進籠中。

…………

巨龍飛過雲端，埃洛德此刻已經接近洛恩河上游的洛伊拿人控制區，他飛的很高，天空中的寒風吹過，拂過他的那一絲銀髮，身穿盔甲，感受着坐下魔龍傳來的熱量，他並未覺得冷。

科諾索斯的鱗片被陽光照耀下反射出了碎金色，這讓其很容易被地面上的洛伊拿人發現。

突然間，一隻巨弩劃過天際，卻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重新掉落，地面上那些人並未看準高度，科諾索斯的龐大體型讓他們覺得離自己很近。

這也是埃洛德馭龍飛入萬米高空的原因，在這裏，沒人可以阻擋他們。

況且，那些牙籤般的巨弩，對成年魔龍絲毫沒有殺傷力。

下一秒，他騎龍向下俯衝，科諾索斯收起雙翼，呈流線型，快速下落，在距離地面千米之時，重新張開，飛速掠過地面把目標放到了那座洛伊拿人的要塞。

「dracarys」，接近之時，他大喊著。

數十米高的龍焰噴出，魔力俯衝過那座高塔，龍火瞬間將所有的有的一切燃燒起來。

那上面的守軍，慘叫着逃離火場，有些人被火焚身，慌不擇路的跳下高台，在地面上摔成肉泥，伴隨着一股烤肉的氣息，混著濃煙向天上飄去。

眼見巨龍接近，守衛們重新調整巨弩，弓箭手萬箭齊發。

卻是被龍鱗輕鬆擋住，斷裂開來掉落在地面上。

draca，埃洛德繼續高呼，騎龍俯衝，對他來說，這一切宛若狩獵遊戲一般，沒有絲毫的榮譽可言。

巨龍再次噴火，點燃了另一座高塔，連帶着那上面的巨弩，還有那些殘留於此的弓箭手，頃刻間化為灰燼，隨着龍翼煽動的強風，飄散的四周都是。

做完這一切，埃洛德並未繼續逗留，在沒興趣攻擊這些螻蟻，他雙手拉韁，讓巨龍朝天邊飛去，他要去找其他更有挑戰性的對手。

地面上，戰線沿着賽荷魯河，不斷往北推進。洛伊拿人最富饒的城市，「薩霍伊」已經淪為灰燼，他們在自由堡壘北部的城市，薩-梅爾也已被團團包圍。

沿着洛恩河上游，西部的查約恩與東部的阿-顧諾因為靠近大河，讓那些水術士，可以輕鬆召喚出水巨人，喚來洪水，或者入河的海妖。

軍團只能沿着他們南部的平原，摧毀那些缺乏保護的城鎮與堡壘，將他們一個個拔出。

…………

北上的兩支軍團，由維瑟瑞恩家族率領，他們進攻著洛伊拿南部地區的平原，龍火將沿途的一切化為灰燼。

現在，他們正駐紮在禮扎旁，那是一座南部的洛伊拿人的重鎮，其中有着數十萬居民，上萬士兵駐守在它高大的城牆上，他們的巨弩對準天空，預防可能出現的魔龍，淺藍色的戰旗飄蕩，那是洛伊拿人的顏色，他們信奉河流，認為生命起源於水，信奉「母神洛恩，水中老者，巨龜」，這些洛伊拿諸神

埃德他們加入了駐紮於此的軍團，-貴族們需要奴隸為他們搭起帳篷，搬運物資。

作為軍團中的貴族，艾萊妮-維瑟瑞恩公主很善良，她為奴隸們準備了麥糠做的粥，好讓這些傢伙不要死的太快。

埃德拿到了一碗，他只是一口就吃了乾淨，那是一種如同木屑一樣的味道，他吃的很香，並不排斥，只要他的肚子裏有水有食物，這就是最好的一天。

「臭蟲，你給我滾過來」，那是他主人的聲音，他在叫他，他的主人也是這支軍團中的一員，一名瓦雷利亞的小貴族，同時也是軍團中的一名百夫長。

他急忙跑過去，每耽誤一秒他就會挨一巴掌，但最後他還是挨了兩巴掌，「下次你最好快點」，跑進軍帳，他的主人，「米哈爾」，正在卸下自己的盔甲，因為這個傢伙的緩慢，讓他的肩膀感到酸痛，他從未見過如此笨的奴隸。

被扇倒，埃德不敢支聲，他擦著嘴角的血跡，連忙站起身將米哈爾所穿盔甲卸下，光那套胸甲就有他一半重，他抱的很吃力，咬住牙，把它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快一點」，米哈爾生氣了，他正考慮要不要把這個笨傢伙宰了，從外面在叫一個聰明點的。

好在，他並沒有這樣做，有用的都分給那些大人了，他能拉過來的只有一些更笨的臭蟲。

埃德終於幫他拆完了盔甲，低着頭，聽着他的其他命令。

「去給我找一些酒，不然就去死」，他躺在行軍床上，使喚著埃德，這些事從不需要他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