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玉京

這還用問？

當然是選擇繼續模擬！

憑藉這一次的模擬，程安獲得了一件不知道是否能夠發揮作用的【地縛靈的頭髮】，以及一條重要的情報，即怪物掉頭是不會死的，需要有別的殺死她的方式。

但僅僅是這些的話，程安可沒什麼把握把這東西搞死。

他需要更多的情報，更加了解這怪物，才能活下去。

【模擬開始！】

【你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一打開門，看到了掛在電扇上的哥哥，躺在地上的妹妹，以及你的單身女鄰居，她正在啃噬你瀕死妹妹的身體…】

【她感覺到了你的闖入，準備將你留在這裏，飽餐一頓…】

【怪物即將對你發起進攻…】

【是逃還是戰？你有十秒鐘的時間做出選擇。】

這一次，程安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選擇了【與怪物決一死戰】。

【你手中拿着一大把頭髮，直接對着怪物丟了過去…】

【怪物沒有在意這些細小的髮絲，她現在只想享用你年輕活力的肉體，她和這些頭髮撞在了一起…】

【她大意了，地縛靈的頭髮變得又粗又大，牢牢把你的女鄰居捆綁了起來，她現在動彈不得了！】

【你鼓起勇氣，再次前往廚房，由於某次失敗的經歷，你猶豫了該使用什麼武器…】

【A：菜刀】

【B：水果刀】

【C：打火機】

【D：砧板】

【請在十秒內作出選擇。】

看到這選項，程安皺了皺眉頭。

他首先排除了菜刀和砧板，這二者的攻擊都是「砍」或者「砸」，本質上沒有太大區別，不用糾結。

那麼選打火機？

這怪物的腦袋掉了也不會死，選擇燒死她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

確實，火焰應該是邪惡的剋星！

至於水果刀的話，應該是用來攻擊她的，心臟？

程安想了想，最後選擇的卻不是打火機，而是水果刀！

「如果是噴火器我肯定不會猶豫，但是打火機，生效慢，威力低，恐怕反而會把我的地縛靈頭髮給燒斷吧，可別害死了我自己？」

程安知道不能全靠模擬器的智能自動幫他判斷，他必須積極自救。

因此，選擇水果刀，嘗試攻擊心臟是最佳選擇。

【你選擇了B，你抄起水果刀，走向掙扎不已的女鄰居，一把插穿了她的左胸！】

【她的胸很大很厚，但你很用力，水果刀也足夠長。】

【你聽到了咔擦一聲瓷器碎裂的動靜，她的胸裏面果然有古怪！】

【你興奮起來，用水果刀在她的體內不斷攪動，挑爛了她整個左胸，你從她的心臟上挖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魔核！】

【失去了魔核后，你的女鄰居身體抽搐幾下，很快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你贏了，以凡人之軀，戰勝了巨大的邪惡！】

還真行？

程安產生一種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的微妙感覺。

熒幕上的場景消失，顯現出一行行字：

【模擬結束！】

【生存指數-1，剩餘1】

【獲得物品：染血的手套】

【說明：這是一雙染血的手套，它見證你親手開膛破肚的過程，佩戴它時，你的武器的硬度和鋒利會略有提升。】

【你可以選擇繼續模擬，也可以結束時停，請注意，時停結束后將有一小時的冷卻時間。

】

【請在十秒內做出選擇。】

【請在十秒內作出決定。】

【10…】

「結束！」

程安深吸一口氣，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時停解除！】

啪！

周圍凝固的一切，如同鏡面般破碎。

程安覺得手中一沉的同時，立刻憑藉着記憶中的位置，往前快步跑去，把一捧頭髮按在了女鄰居剛剛抬起來的臉上。

刺啦！

這些詭異的髮絲一下子開始伸長，迅速把她整個捆綁起來，就如模擬中一樣，把她勒得死死的，身上雪白的肉東一塊西一塊地擠了出來，動彈不得。

「？？？」

這怪物本來眼睛就痴獃，這一下看上去就更不聰明了。

見果然有效，程安沒有遲疑地快步走向廚房，同時戴上了一雙薄如蟬翼的醫用手套。

拿到水果刀的時候，他沒有忘記順走了打火機。

模擬里給了選項，現實中卻沒有規定說只能拿一樣！

不過，程安也沒有太過貪婪的浪費時間，火速趕回。

女鄰居正在掙扎，身上一簇簇的頭髮絲已經被她掙斷了不少，明顯這【地縛靈的頭髮】也只有這麼一次的使用機會了。

程安當機立斷，瞄準她胸口，順着記憶中的位置，一刀插了進去。

比起模擬中的感覺，這次有了手套的增幅，可以感覺到刀插入肉的阻力小了許多。

一分鐘后，程安把女鄰居胸前弄得一塌糊塗，血肉模糊一片，挖出了那枚嬰兒拳頭大小的，由許多個棱面構成的血色晶體。

「這就是魔核……」

程安發現，在挖出魔核的同時，這隻怪物就像是失去了電池的電動玩具，一下子全身失去動力，徹底癱軟下去。

「異變怪物不能再當作人類來看待，砍頭這種殺傷力對它們而言不一定有效，對它們來說，魔核才是力量來源，也是致命弱點？」

結合腦海里有的一些記憶碎片，程安若有所思。

「魔核在東大陸，是魔葯道超凡體系裏面，必不可少的一味主材料；

「而在西大陸，它同樣值錢，神血道的超凡者能夠用它來打造各種超凡武器……」

「我這身體原本就是魔葯道超凡者，不知道能否直接吸收掉魔核裏面的詛咒力量？」

程安腦子裏靈光乍現，剛想這麼做，又馬上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裏是在西大陸，是由十二個神教統治下的社會！

如果失敗也就算了，一旦成功了，體內重新有了咒力，那自己這個間諜分分鐘就會被發現，被送上絞刑架！

「恐怕原主之所以身上沒有咒力存在，是他自己用特殊辦法，給隱藏了起來！

「可惜，這裏面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

這件事暫且稍後再想，程安發現自己現在就遇到了一個難題。

那就是，家裏搞成這個樣子，怎麼收場？

不能直接離開，除非他想變成通緝犯，很多人都知道羅傑·狄拉克今天回家了。

還是報警吧……先把這個怪物燒掉，不能留下物證……羅傑沒有其他犯罪前科，鄰居，上司，房東也都能證明我沒有犯罪動機，我大概率不會被懷疑……嗯，昨晚的嫖娼不算！

程安想着，就把女鄰居拖到了壁爐里焚燒起來。

「嗯，就說我和她搏鬥中勝出，殺死她后，害怕她詐屍，才放火燒死她！

「這顆魔核看來是留不下了，必須上交給警察，交給當地教會的相關部門，否則我沒法證明自己殺的是個異變怪物，而不是謀殺了一個活人！

猛烈的火焰中，怪物的屍體漸漸焦黑，焚化。

這時，程安感覺到身後有些許動靜。

回頭看去，卻發現希里用力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她嘴巴開合，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卻只能不斷地溢出血液，無法發聲。

「啊，你還沒死？」

程安吃驚走過去，看了一下后，卻又很失望。

這女孩雖然還沒死，但傷勢太過恐怖，整個肚子裏的內臟都被吃空了，此刻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對於這個「妹妹」，還有「兄長」，程安雖然沒有真正的親人的感情，但畢竟接受了羅傑的全部記憶，對這二人極其熟悉。

此刻親眼看到他們死去，心中頓時悲切上涌，眼眶也忍不住紅了。

人類最是情感豐富的生靈，即便是養的寵物死了，都會感到悲傷，更何況是記憶里一直生活在一起、無比親密的親兄妹？

「你還有什麼遺願嗎？」

程安用力握住妹妹希里的手，希望能給這個即將死去的可憐人最後一點溫暖。

「我知道……你……你不是……不是他……」希里斷斷續續說道。

程安的手猛得一僵。

「沒有……沒有關係……」

「請求您……代替他……活下去……」

希里，也是程雨，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程安臉上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嗓音沙啞道：「好，我會的。」

「謝……謝謝您……」

女孩的手滑落，

她正是芳華盛開的的年齡，但永遠凋零了。

她是閉着眼睛死去的。

兔死狐悲，在這一瞬間，程安心中，對這個世界上，那些所謂的邪教，不由得怨恨起來。

正如壁爐里的火，熊熊燃燒。

就這樣抱着妹妹的屍體，呆坐了好一會兒。

「嘿！」

程安突然苦笑了一下。

接着，他把妹妹的屍首擺放好；

又去電扇下面，艱難地把兄長的屍體放下來，搬來把兩人並排放好，並蓋了被子上去。

父母雙亡，如今兩個親兄妹也死了，倒是再也不會有人能知道，這個羅傑，其實是個冒牌貨。

隨後，程安走到固定電話旁邊，撥通了當地的報警電話。

這個世界的電話只能在每個城市內部通網，如果要遠程通話，只能通過電報。

信號則來源於城市中央的那座高聳入雲的「星塔」。

「喂，聯邦治安所嗎？我這裏是西區威廉姆街28號，我這裏發生了命案，我的家人，被變異的怪物殺死了，請儘快派人來現場，謝謝。」

程安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宛如剛剛經歷磨難、勉強鎮定的樣子。

等得到警察局那邊肯定的答覆后，他才掛斷電話，坐在客廳里，靜靜等待起來。

這樣祥和的心境下，程安覺得自己大腦深處的記憶又有鬆動，，似乎可以嘗試再挖掘挖掘那些破碎的、屬於九龍間諜的高手的記憶。

就在這時，手背上忽然有些痒痒的。

程安低頭看去，卻發現有一根根絲線般的紅色粘液，從那枚魔核上流入自己的手背，從皮膚上鑽了進去。

「？」

這是啥？魔核里的詛咒力量？

莫非是我要覺醒這具身體本身的能力了？

可警察要來了，這會兒不是時候啊……

程安又是驚喜，又是緊張的時候，似乎吸收了足夠的能量，手背上慢慢泛起白光，-漣漪陣陣。

接着，程安的面前，宛如投影一般，出現了一方小巧的，金色的三稜錐。

這東西表面佈滿了蝌蚪一樣的古怪紋路，讓人看一眼就知道它絕不簡單，充斥着神秘強大的感覺。

這是什麼？

難道是，我的另一個金手指？

程安大膽地，用意念在上面一戳。

刷！

一道屏幕展開。

是一個宛如聊天群一般的界面。

最頂上正中央還有三個金燦燦、明晃晃的大字：

白玉京！

轟！

程安腦海里一下子宛如雷電轟過，最後那一點點記憶碎片變得清晰，傳遞出為數不多，但十分重要的信息：

我的身份是，白玉京道子，水龍吟……

這是真正的超凡世界的大人物，堪比西大陸各大教會的教皇冕下……是世界上最接近神的人……

白玉京道主，也是這位道子的師尊，失蹤多年，他此番隱藏身份前西大陸，正是來尋找祂遺留的痕迹的……

正在消化這些震撼的記憶時，程安看到這個聊天群滴滴滴的有人發送消息。

【在線人數4/18】

四：「總算又有同門上線了！朋友可否透露你是哪位？我是4號！」

五:「我是5號。」

十三：「13號。」

「……」

程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們這說了和沒說完全一樣啊！

他找了找這群聊的用法，發了個表情上去。

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