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言希式溫柔
「哈欠~」
看了會書，王歌伸了個懶腰，把書合上，站起來問道：「總是在這坐著看書也不太好，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他就是這麼隨口一問，壓根就沒指望對面的女孩會答應。
畢竟在此之前他邀請過對方很多次了，但對方無一例外都拒絕了他一起散步的邀請。
但是這次，女孩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也行吧。」
王歌有些驚奇的看了她一眼，「嚯，你居然同意了？」
「怎麼了？」
「沒事，只是有些受寵若驚。」
女孩把自己的書里夾上書籤，淡淡道：「只是看在巧克力的份上。」
她站起來，率先往圖書館外面走去。
王歌見狀快步跟上去，笑著問道：「那我乾脆明天請你吃一頓晚餐，你能不能把年級第一讓給我？」
「請允許我拒絕。」
「拒絕把第一名讓給我？」
「拒絕吃你的晚餐。」
時間正值二月低，夜晚的校園裡還有著淡淡的涼意。
些許微風撲面而來，輕輕吹拂著女孩的頭髮，夜空下的少年少女漫步在校園裡，妥妥的青春戀愛校園劇。
王歌側頭看了一眼身旁跟自己並肩的女孩：「你冷么？」
「不冷。」
「可我有點冷。」王歌縮脖子，裹了裹自己的衣服，「你不冷的話能不能把你的校服脫下來讓我穿一穿？」
陳言希：「……」
「冷的話就回去看書好了。」她說。
「那怎麼行。」王歌不滿道，「這可是你第一次同意我的邀請，怎麼可以這麼草草的結束呢？」
「為什麼王歌同學你總是能把很簡單很平常的一件事，說的這麼曖昧呢？」陳言希嘆了口氣。
「這明明是你的思想有問題。」王歌狡辯道，「思想帶著枷鎖，看什麼都是囚籠。」
陳言希不願意跟這個傢伙爭論：「所以還要不要繼續散步？」
「要！當然要！」
「行，但是事先說好，如果你今天受涼感冒了，接下來的幾天就請不要來找我了。」陳言希目視前方，「別把病毒傳染給我。」
聽了這話，王歌不但沒有傷心，反而饒有興趣的反問：「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變相的關心我嗎？」
「……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這和想象力好像沒什麼關係吧？」王歌嘟囔，陳言希沒理他，自顧自的往前走。
王歌跟上她的腳步，問道：「你認識顧盼煙嗎？」
「認識。」陳言希頓了頓，解釋道：「高一我和她是一個班的。」
他們年級在高二剛開學的時候重新分班過一次。
「那她給你的印象是什麼？」
陳言希想了想，說出幾個形容詞：「叛逆，盲目，愚蠢。」
王歌挑了挑眉，似乎來了興緻：「你跟她關係很好？」
他了解陳言希，少女雖然性格淡漠，但是無論對誰都會保持者基本的尊重和禮貌，如果是一個不熟悉的人，就算她對那個人的印象再差，她的態度也是禮貌而疏離的，而不是連著用三個貶義詞來形容對方。
因為她認為這很不禮貌。
所以能被她連著用三個貶義詞來形容的人，必然會是很熟悉的人。
就像她之前在和王歌交談的時候，雖然說話毫不客氣，甚至有些難聽有些扎心，但那就是她和王歌關係好的表現。
簡單來說，
就是只有和陳言希關係好的人才會被她罵，和她關係不好你連被罵的資格都沒有。
而實際上，跟陳言希關係好的人可能就那麼一兩個，所以能被她罵的人也就那麼一兩個。
「還好。」陳言希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和你差不多。」
「啊？我以為我就是你在學校里關係最好的人了，沒想到還有人在我之上？」王歌一副『沒想到除了我之外居然還有人能和你搞好關係』的驚訝樣子。
「是差不多。」她強調道。
王歌沒有在意女孩的強調，而是好奇的問：「她是怎麼和你搞好關係的？也是像我一樣死皮賴臉的纏在你身邊的嗎？」
「不是。」女孩搖搖頭，瞥了他一眼，「你想知道？」
「想。」王歌認真道，「我學習一下前輩的經驗。」
「……」
陳言希想了想：「當時，有個和你一樣，不停對我死纏爛打的人。」
「嗯？然後呢？」
「然後，」陳言希平靜道，「顧盼煙把他打了一頓。」
王歌：？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
「然後你們關係就變好了？」
「差不多吧，雖然這很不禮貌，但畢竟她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陳言希說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所以後面我也找機會幫了她一次，算是扯平了。可她覺得，她幫了我，我又幫了她，這樣我們就能算是朋友了。」
她淡淡道：「她太蠢了，我只想和她劃開界限，繼續當陌生人，可她絲毫感受不到我的刻意疏遠，依舊把我當好朋友。」
「然後你們就真的成好朋友了？」王歌感覺有些好笑。
意外覺得她們兩個人很般配是怎麼回事？
「只是她一廂情願的這麼認為而已。」她平靜道。
「……你這傢伙，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王歌笑著搖搖頭，「交個朋友也沒什麼吧？就這麼抵觸親密關係嗎？」
「所有的親密關係都是一種枷鎖，背在身上只會增加負擔。」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對我來說。」
「我倒是不反對你的說法。」王歌想了想，「只是現實世界到處都是枷鎖，父母、學校、公司、甚至是道德法律，相比之下親密關係帶來的枷鎖反而會更加美好一些吧？」
女孩扭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沒說話。
見她沒有跟自己辯論的意思，王歌也覺得有些無趣，於是扯開話題，調笑道：「話說原來你喜歡這種英雄救美情節么？下次有這種事情請務必讓我來，我絕對表現得比她好。」
「感謝你的熱情，但我要糾正你兩個地方。」陳言希說道：「首先，我並不喜歡什麼英雄救美，我更習慣於自己解決麻煩。」
「其次，如果你想來的現在就可以打你自己一頓了。」她伸手示意了一下，「請開始你的表演，王歌同學。」
王歌：「……」
意思就是我和那個對你死纏爛打的沒什麼區別咯？可惡啊！
陳言希！你沒有心！
「別這麼說我啊，我會傷心的。」他不滿道。
「對不起。」女孩的道歉快速而毫無誠意，「我只是覺得你的承受能力應該沒有那麼差。」
「承受能力差的人應該是沒法在你身邊生存的吧？」
「實際上，如果你的承受能力差一點，我會說的更委婉些。」
王歌面無表情：「我要感謝你相信我嗎？」
「倒也不用那麼客氣。」女孩的嘴角輕輕勾勒出一絲笑意。
王歌無語：「這算什麼？言希式溫柔？」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