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陽紅佳節（1）

回了家裏，滿屋香火味，紙幣紙錢被購買了回來，星凡想起在棋盤上打殺時，那位從新開店鋪轉到老店鋪的男子，隱約聽到他向著掌柜的問及是否有香火，掌柜的帶他挑了又挑那幾樣一年之中無人問津的「供奉」。他邊對在收拾祭祀樣式的阿婆笑問到：「阿婆，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阿婆口齒略顯含糊不清的說：「今個兒，是重陽佳節，歲歲重陽，今又重陽，是個天上人間地下都好的日子。」然後阿婆就慢慢娓娓道來，說我們現在不太相信人能直接功德圓滿去那仙宮作神仙，倒是也有，可是那種人屬實在我們人世間做出大事迹的赫赫人物，只有他們才有可能成仙成神，自古以來都是，就比如後裔這類。所以呀，我們小鎮這些個跟我一樣的老古董就相信重陽是大多數我們這樣普通人在人間積善去地下有個好去處的日子，也是先前有罪或者活的不如意之人在死後在地下可以得善心，甚至去往天上的好日子。這天無論天上人間地下，各個算賬先生都看着呢！說不定，他們一開心便就從那「生死譜」中抹去了你的名字。

每次阿婆這樣說着，星凡都覺得那些算賬先生，在其中豈不是撈了很多油水，看來是個肥差、美差勒。尤其現在看着阿婆把那紅燒扣肉給擺了出來，口水就不聽使喚直流。看着阿婆轉身去拿其它菜品，他不禁偷偷塞一塊扔進嘴裏，咀嚼起來。只是這血腥味讓他感到作嘔起來，一口就吐了出來，真是嚼沒嚼爛，聞着香，丟了又可惜。阿婆見他這模樣，兩眼笑眯成一條縫說：「這可是給列祖列宗吃的，你可吃不得，你也吃不出味來。」

「三分熟七分生，請列祖列宗慢慢享用，我們無福消受，無福消受」星凡嘖嘖道。

阿婆對着星凡就是腦子一頓敲打，然後一個人喃喃道：「九九亦是久久，要記得尊老敬老。」

知道了，阿婆。

根據小鎮規矩，每逢重陽佳節，各家各戶按照自家族譜姓氏拜祭，最後要在祖堂虔心禮拜，時間最適宜控制在日落前完成所有燒香祭祀活動。當然，他不信這套死板的規矩，他也記不住，不過他嬸嬸倒是跟他說：「燒了香火紙錢，列祖列宗就會在天上保佑我們，暗中幫助我們達成心愿，即使他們在地下也能和在人間一樣吃香喝辣的，生前愁生后就不愁了，畢竟我們還念叨着他們。」

跨過姓氏祖堂的大門在往裏頭便又是另外一道門，門前還有一段層層壘高的石板路，只不過這道門是又是一個略高的高門檻，由於之前年紀小個頭也小和幾個小夥伴前來遊玩時總是跨不過這正中的門檻。那會就不是很了解，看着嬸嬸在傍邊就好奇的問為什麼要設置這樣高的門檻。嬸嬸說，登堂入室，登堂入室，一在步步登高能入祖堂，二在敬心善果入得家室。跨過這道坎，就是自家人，就要表示出敬畏之心、感恩之德，要誠心禮拜。

小星凡眨巴眨巴眼睛，哎呦咧，心裏嘀咕著原來這裏面的門道可不少呀。怎麼高門檻看來不是擺設，是確實設置給人跨越的。

可是有些人一次跨越，便是步步登高，而有些人此次跨越次次受挫掉落谷底，還有些人跨過一兩次，便是止步不前。這一道道門檻，也是人世間一道道心坎，不跨越就難以逾越，便會成為心頭重重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