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庭前生瑞草

「劉老頭，據說阿福院子裏生長出了吉祥的草，你見過嗎？」星凡無聊踢著路邊石子，然後折了一根路邊青蘆葦的嫩葉在口中咬着，順便吮吸起來。「庭前生瑞草，好事不如無。」劉老頭想着前幾天湊熱鬧去見了眾人說的瑞草，是那人見人愛的「寶葫蘆」，依稀能見到一根根藤苗上已經結出一串串初具模樣的葫蘆串兒。每個串兒像個活潑小人，色澤碧綠靚麗，很是討人歡喜。前去參觀的人不在少數，也有那當差的，只不過他們不是去看熱鬧的，而是看上了這玩意。

人心似鐵，官法如爐。當差的問起阿福這玩意從哪裏偷來的，阿福卻只說是自家庭院福土中生長出來的。當差的說小鎮水土根本種植不出這無花之果，便說阿福瞎說。為此將阿福一家帶到官府去了，現在阿福家裏已經被封鎖，一切閑雜人等不允許入內。這讓多少人想見那吉祥物一面都沒有那機會了，只能繞着院子走一圈無功而返，回到家裏悻悻然休憩著。

看着眼前這小子，老頭擺出一副我也很好奇的模樣，然後跟這小子說：「其實我也沒見過那玩意，據說有高人在阿福院子裏面撒了23粒瑞草種子，那高人改變了阿福院子裏面的土質，使得阿福院子裏的瑞草可以無憂成長壯大起來。」星凡冷不丁的將口中咬着正有勁的蘆葦嫩葉一口吐出，然後指著劉老頭開口就說：「劉老頭，你當我三歲小孩呢？這種故事也就我三歲提褲子的時候信信，我現在都多大人了，你不好好看看我這日後必是俊俏公子的模樣，在說你那些個渾話。再說好歹我也混了幾年江湖的人了，那句話真那就話假，我會分辨：要出來嗎？劉老頭，你就使勁個編吧你，我就不信你的鬼話。」

遠山不見我，而我見遠山。老頭想想這個說着混了幾年江湖屁大點的孩子，然後摸摸兜里沒有好吃的糖果，不然真的好好賞他一顆。馬屁說的也不比自己害臊，現在的小人兒真是小鬼難纏喔。每次看着這孩子實在找不多活計就跑去撿個破爛啥的，為了一個被人不要的東西和另外一個撿破爛的人爭吵起來就覺得又好笑又無奈。笑的事生活如此有趣，有人就是為了努力活着可以做一切事情甚至犧牲自己。難的事，有人即使再窮，也不遠去低三下四做那下賤的營生。就像李魁店鋪那個中年人，雖然已經活脫脫活了一陣瀟灑生活，過着那張口就有，伸手便有人給的生活。可是離開小店，報誰的名號也行不通，人呀，總還是要認清現實，清醒自己，努力朝着一個想要成為的人的方向一路狂奔一趟，才不枉此生此行。

星凡自我覺得自討無趣，對着劉老頭搖搖頭說「老頭，上次要你怕馬屁的時候說難以開口，現在叫你說句實話卻在這跟我兜圈子，真是個鬼精人呀。」劉老頭也沒攔住他，任由他回家中去了。那邊官府裏頭，當差的將阿福他們放置在靠近窗戶位置睡覺，讓他不斷回憶那些「寶葫蘆」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