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全新的思想

「大小姐好!」

碧雲和黃雲兩人聯袂而來，對著徐思如開口說道。

見到老太君的兩個貼身丫鬟前來，徐思如不敢怠慢，如今在這徐府，看似老太君一人說的算，但整個徐府里的事情，都兩人在打理，能把偌大的徐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充分說明了兩人的手段，於是她便開口說道。

「黃姨和雲姨太客氣了，叫我思如就好！」

黃雲和碧雲兩人對視一眼，心道果然是知書達理，這份氣度也是不凡，於是碧雲開口說道。

「不知大小姐問小梅何事，小梅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不太懂，如果有什麼得罪大小姐的地方，還請大小姐恕罪，有什麼疑問我倆可以給您解答。」

徐思如一聽，哪還不知道這兩人的心思，於是微笑開口說道。

「我沒有怪罪小丫頭的心思，兩位不要多想，我看見今天徐府上下情緒都有些不對，想問問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碧雲見徐思如原來是問這樣的問題，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還在旁邊低頭的小梅，微笑開口說道。

「小姐，聽說京都給小少爺派來了一個師傅，今天見過老太君后，便說要帶小少爺出門遊歷，今天就要出發了，您可知道。

徐思如不假思索，開口說道。

「倒是聽說了，我觀眾人神色，對我那弟弟倒是感情深厚，不像其他府邸那般敷衍和做作。」

碧雲嫣然一笑，看著那些下人，內心也是感觸頗深，開口說道。

「下人們聽說少爺要長久出門，心裏面都有些不舍和擔心，這才讓大小姐看了笑話。」

隨即，她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

「你們都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緒，小少爺是出去歷練，又不是不回來了，看看你們這一副副喪氣的樣子，哪還有一點大戶人家下人的樣子。」

一大群人聽是到碧雲的喝斥，一個個點頭哈腰的稱是，對這位大管家敬重異常，但並不畏懼。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從遠處跑來，她眼睛通紅，帶著淚水，已經哭出了聲來。

徐思如到這副模樣下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徐府這些人也太奇怪了些，怎麼都在哭哭啼啼的，難道也是因為弟弟出門歷練？他怎麼就牽動了這麼多人的情緒，真是不可思議。

哭著的那人便是梅蘭竹菊里的小竹，小蘭也在她後面跟著，眼睛也是通紅，顯然是哭過。

碧雲見兩小丫頭，便大聲喊道。

「小蘭、小竹，你們過來！」

名叫小竹的丫頭看見碧雲和黃雲，嘴巴咧的更厲害了，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還有鼻涕跟著一起，敷了一臉，只見直接跑到碧雲身邊，一把抱住她，稀里嘩啦的大聲哭了起來，碧雲也不嫌棄她臟，任由她抱著，只聽小丫頭嘴巴吱吱唔唔的說道。

「嗚嗚嗚～雲姨，少爺，少爺今天就要走了，聽，聽說，他很久很久都不會回來了，嗚嗚嗚嗚！他就只帶小菊出門，他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嗚嗚！」

看著懷裡哭泣的孩子，碧雲也有些眼睛通紅，一旁的黃芸早就側過臉去，悄悄的抹著淚水，小梅和小蘭也是淚水打轉，眼看就要哭，碧雲用手拍了拍小竹的後背，開口說道。

「休要胡思亂想，也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少爺出門也不會太久，況且聽說也就是在雲洲，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幾個丫頭平時都是一直陪伴著徐凡，跟他一起長大，也是碧雲從小看到大的，

說實話，自打他從京都才到雲州，這裡的環境讓她改變了許多，特別是徐凡的出現，讓她真正的把這裡當成了家，把這裡所有的人當成了家人。

眾人的一通哭，倒是讓徐思如有些不自在，碧雲臉上的變化和周圍人的變化，她是看在眼裡的，徐思如感觸很深，她從來不敢想象，一個府邸的人，不管是主人還是下人，都是如此的和諧，互愛，像家人一樣。

每一個人，都牽挂著他們家的小少爺，連話本都不敢這麼寫情景，但卻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現在對這個弟弟，這個雲州的家有了莫名的好感，也有了更多的好奇。

碧雲安慰了一下小竹，這才想起大小姐還在旁邊，立馬開口說道。

「大小姐，小竹還小，望您莫要見怪。」

看著哭的稀里嘩啦的的小丫頭，徐思如展顏一笑，開口說道。

「小丫頭對我家這個弟弟情感頗深，心懷牽挂，我怎忍心怪罪於她。」

碧雲這才內心鬆了一口氣，微笑開口說道。

「大小姐心胸寬廣，才情豁達，必是福澤深厚之人。」

徐思如也知道，碧雲的誇獎，是在恭維她，畢竟她是大小姐，這樣不拘禮節的丫頭，在京都早就被趕出門去了。

「徐府有如此景象，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到底徐凡有什麼樣的魔力，讓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整個徐俯的心。」徐思如內心震撼，想要了解真實的徐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於是她便開口問道。

「雲姨，我觀著徐府，下人們都沒有像其他大戶人家那樣學會收斂自己的情緒，對您也沒有畏懼，但是府里倒是融洽和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徐思如問這個問題，碧雲一下子就來了興趣，開口說道。

「說到這個事情，還得是小少爺的功勞。」

聽到事關徐凡，徐思如內心一震，心想這事果然與徐凡有關係，於是饒有興趣的開口問了起來。

「哦，這件事情與弟弟有關？雲姨，快說來聽聽！」

碧雲也不再隱瞞，微微構思了一下，便如數家珍般開口說道。

「這件事情還得從少爺小時候說起……。」

隨著碧雲滔滔不絕，從陳凡從小表現出來的天賦，對人的態度，從來沒有架子的豁達開朗，以及他口裡常常說的人人平等，陳凡所做出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被說了出來，什麼教下人讀書，與下人共同勞動，與下人們同食等等一系列的離譜之事，聽得徐思如卻是目瞪口呆，興趣斐然特別是說到徐凡提出的人人平等思想，讓她覺得有些離經叛道，但卻又有深刻的道理，從他對府里的人的態度，再加上現在府里人對他的態度，樁樁件件說明了，徐凡影響著每個人，讓每個人都活出了尊嚴，活出了率性，在這個王權至上的世界，弟弟就好像是一束光，一術與周圍顏色都不同的光，卻又緩緩同化了周圍的顏色，與他們融為一體，給她帶來的震撼，無以復加，難怪府里的人如此牽挂徐凡，難怪家書說到的弟弟離經叛道，但卻並不討厭，竟然是這樣的離經叛道，他真的把這個徐府所有人當成了家人，這是需要何等的胸懷。

「人人平等，人人平等，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信念，讓他出現這樣的思想，堅守這樣的思想，影響周圍的每個人，是什麼樣的大智慧，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什麼紈絝，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紈絝！」

徐思如內心喃喃，她實在是被震驚到了，假如，整個王朝都是這樣，那這樣的王朝該有多強大，她不敢再想下去，半天都沒緩過神來，碧雲倒是理解，畢竟少爺剛剛說人人平等的事情，還被老太君責怪了一陣，說這樣的思想會讓徐府上下大亂，讓一些人對他口誅筆伐的。

可是後來，他漸漸地影響了一群人，徐府不但沒有大亂，反倒變得更加和平，眾人都像兄弟姐妹一般團結友愛，所有徐府的下人，都把徐府當成了自己的家，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就連對她這個老太君都真心實意，逢年過節還帶著老家的特產來孝敬，梅蘭竹菊四位丫頭也經常圍在老太君身邊轉悠，讓老太君喜笑顏開，反倒有些鶴髮童顏起來。

突然，徐思如恍過神來，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開口說道。

「恕我冒昧，請問雲姨，弟弟會不會寫詩歌？」

徐思如其實沒有注意，剛才的問話已經被徐凡人人平等的思想影響到了。

碧雲笑著開口說道。

「我從未見過少爺寫詩，不過前些天聽說小姐要來，少爺說要給你準備禮物，我勸他好好讀書，莫不是小姐，聽說了什麼？」

就在這時，黃雲開口說道。

「小姐，昨天在涼亭里撿到了一副手稿，聽小姐說是難得的好詩詞，莫非是少爺寫的。」

碧雲也是一愣，隨即開口說道。

「涼亭里撿的？怕真是少爺寫的，只有他會在那裡鼓搗這些，少爺要離家歷練去了，臨走前問問不就得了嗎？」

想到這裡，眾人便不再遲疑，尋找徐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