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淳樸善良的辛墾人

召開全體教工大會，政教主任劉旭海首先代表辛墾中學全體教職員工熱烈歡迎宋校長主政中學、新教師王天道與李酬勤成為中學大家庭中的一員。在劉旭海簡短介紹新來的老師之後。教導主任牛梓煌介紹學校的基本情況--主要是學校的成績：中學連年全縣統考成績都是倒數第一，因為我校大部分教師都是當年的民師轉正。近幾年零零散散的分來幾個中專生，師資力量有所好轉，但是還是扭轉不了倒數第一的名號。說到這裏老師們開始有些騷動甚至有嗤之以鼻的聲音。牛梓煌透過高度的近視鏡往台下掃視了一遍，繼續說道：中專生沒到假期忙着辦調動去縣裏，既然調不走，就踏踏實實留下干好自己工作。這個時候老師們中間有故意跺腳，也有拿着一串鑰匙故意晃得「嘩啦嘩啦」響的。牛梓煌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水，把近視鏡摘下來壓在自己的會議記錄本上，慢慢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是該調來的沒有調來，該調走的沒有調走。我們現在的……話沒說完，有人就偷笑着說：啥叫該走的沒有走？有人就笑，也有人在罵。看來是笑的沒有辦法調動，罵人的是因辦調動而沒辦成的。這個時候坐在台上的宋校長親身體驗到中學真是一灘渾水，為什麼辛墾中學這幾年成績一直不好？除了老師學歷低之外，就是每年都有些老師偷偷地辦調動，都想離開這個窮地方。雖然每年都沒有調成功的，但還是有些老師樂此不疲，精力全浪費在這地方了。今年也聽說有外鄉鎮的老師未解決夫妻分居問題要調進來，看來今年也沒成功。如果今天他上任后第一場會議控制不了的話，以後的各項工作會很難展開。他用水杯輕輕地磕了磕桌子，和顏悅色地說：今天這個會本是我到任中學的施政會議，老師們這個態度是不歡迎我呢還是故意給我顏色看呢？誰有意見可以讓你來先說，不用在下面偷嘀嘀咕咕的，作為老師要坦蕩一些才對嘛！會議室一下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宋校長看到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於是臉色故意難看地對牛梓煌說：牛主任，繼續。牛梓煌又戴上多年的老近視鏡話鋒一轉：所以今年已經積極爭取，終於來了兩名大學生，希望今年有所好轉。然後扭頭轉向王天道與李酬勤，向老師們介紹道：這就是今年給咱們的大學生，全鄉就這倆大學生都給咱們學校了。這可是人才啊！以後老師們有啥不懂的可以向咱們的大學生請教，呵呵！在沉悶地掌聲中王天道與李酬勤不好意思地站起來。王天道說：牛主任（剛聽校長說的）剛才介紹我倆時太客氣了，我倆都是新人，沒什麼經驗，以後還得多向老師們請教。李酬勤也紅著臉說：不要把大學生看得那麼重，其實我們不懂的東西太多，以後我們靠大家齊心協力把咱們的教學搞好，我們共同學習，一起進步！宋校長說：人家大學生說得就是有水平，大家聽到沒有，共同學習，一起進步！大家然後使勁鼓掌表示贊同。王天道卻注意到「漂亮姐姐」無任何錶情，彷彿對這種場景不屑一顧。那種蔑視的表情讓王天道的目光一直沒有從她那兒移開。

宋校長非常客氣地做了長篇大論后，會議才結束。牛梓煌安排王天道與李酬勤分別任初二班主任與初一班主任，說：班主任很多老師都爭着干，以前工作沒幹三年的不讓干，你們倆是宋校長親自安排你倆乾的，這已經是開了先例，新校長要干一番事業，所以你倆要不辱使命。他倆聽后受寵若驚，拍著胸脯保證要在辛墾中學與老師們一起干出一番事業。

在校長室門前廣場上，王天道李酬勤他倆與散會的老師們都互相的認識一番，從老師們的臉上還是看出他們的真誠與友善。但他們也聽到有老師議論新校長的講話沒有實際意義，打的官腔太多。他們正說着，宋校長從辦公室叫住他倆，他倆嚇了一跳，以為他們的議論被他聽見。問他倆習不習慣。他倆忙說挺好。宋校長接着說了一些關於生活上有啥困難就提出來的一些客氣話。這讓涉世未深的兩名大學生心裏感動不已。最後宋校長叫住牛梓煌與劉旭海說：今晚一起去水利餐廳給兩名大學生接風洗塵。他倆一聽慌忙說道：昨天不是接風了嗎？劉旭海說：那是鄉政府接待的，按慣例，每年的新教師都有學校來接風。正準備回宿舍的宋校長又扭過頭語重心長地對他倆說，辛墾這地方窮是窮一點，但這兒的人民群眾淳樸善良，忠厚老實，你敬他一尺，他回報你一丈。所以一定好好工作，把辛墾的孩子教育好，回報辛墾父老！

宋校長離去之後，王天道納悶：怎麼這裏每個人都強調辛墾人淳樸善良，辛墾之外的人就狡詐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