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人類是渣滓

不知道在政治方面，天韻師長的手腕如何，應該也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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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思決定問出自己的問題：

「在本次事件中閻氏本家有向官家藏匿過重要的信息，甚至有官家的修士因此而死在山神洞穴內。」

「師長認為這件事情我應當如何彙報？」

天韻看了閻思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像你的家族閻氏，擁有獨立的財政大權、兵權和人事權。」

「在和平時期，會對大華官家的統治構成威脅。」

「說句不客氣的評價，官家一點也不想讓修行家族過分壯大，他們更傾向於扶持萬靈門這樣的門派。」

「而萬靈門對於家族的關係是同樣是貌合神離的，絕不會幫忙隱藏下來。」

我懂你的意思了，閻思笑了笑。

官家修士死在洞穴的事情，萬靈門的做法大概率是上報，幾乎不會有其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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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天韻師長對於潛台詞的把控非常精準啊，一瞬間就發現了我的內在意圖。

但他沒有去探究根底，只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這絕對是有出身有背景才懂的做法。

「天韻」應該是他的名號，真名卻不詳，必須得知道姓氏……可以找聶伊寧問問。

與國力相比，家族太過於渺小，地位也頗為尷尬。

具體寫的內容我有譜了，今晚趕趕稿子，不要浪費時間。

之後閻思問了幾句劍法的事，主要是針對他們比試時候的情況。

「我所使用的道是『斬破時光』，已經到了《天地十三劍》的第八層劍法了。」

「這劍法精深奧妙，是一輩子是學不完，當你以後的見識增加和領悟增加，同樣的『道』在手中也會越強。」

「要到達天韻師長的程度需要多少時光？」閻思倒是不覺得自己冒昧，問的極其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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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韻瞪了閻思一眼，沒說話。

這眼神的意思是我在想屁吃？呵，師長的還挺傲的。

那可不一定了，我的體質只會比他高，天資的話……等實際修鍊了再說。

天韻轉換了語氣：「在入修的時候，我尚未有招數能破你之前的計謀。」

竟然說的如此直白，閻思都愣了一下，如果我們同境界，天韻在坦誠打不過自己？

「但在那個境界也幾乎不可能有人會懷揣神器……別說是入修了，神器本就是世間少有的。」天韻補充一句。

果然很傲啊，承認以後又不夠坦率。

兩人終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世間也沒有「如果」。

天韻沒問閻思到底是如何掌控的神器，絕對不會像他描述的那麼簡單。

要是只用握住神器就能收歸己用，寶石玉筆的格位不會有那麼高，也不可能如此難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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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長老們不會關心這個，細節的問題他們根本不在意。

「那神器似乎是有自我情緒和意識的？」

「是的。」閻思也不藏私，把自己的玉筆拿了出來，放到桌上。

天韻眼中閃過好奇，他拿起玉筆細細觀摩了一番，在撫摸到筆桿銀白的身軀時，玉筆震了一下。

羽尾的寶石也是閃爍起白色的光芒，忽而明亮，忽而黯淡，然後躍了起來，在空中揮舞幾下。

【你不要碰我，我只屬於主人。】

空氣淡淡的凝聚了這幾個字，然後消散開。

它似乎對之前的比試還留有芥蒂，對天韻不喜歡的樣子。

天韻眯眼思索，這東西的靈智極其驚人，是難得一見的寶物，虧他這入修弟子能擁有。

「既然不讓我碰，那你還是回主人那去吧。」

身份證-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寶石玉筆的羽尾甩了甩，飛回閻思手中。

天韻說道：

「我個人建議你平時不要向其他人展示玉筆，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也別拿出來。」

「你的境界目前與它的格位有差距，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危險。」

「師長是指有人會貪圖寶石玉筆？」

天韻聲音冷峻：「無論如何，這可是神器，不動心反而不正常。」

我看天韻師長你就完全不動心，幾乎沒有表情的樣子。

不，你甚至與玉筆互相不對眼。

一般來說神器對於自己主人的挑選是非常嚴格的，它們是法器中的翹楚。

而像天韻這種將劍術磨鍊到「道」的人，又有著同境界無敵的稱號，可算人中龍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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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你對我有芥蒂，我對你也不舒服，這是相性上對不起來啊。

交流的一段時間裡，天韻大概講解了一下修鍊《天地十三劍》的一些心得，對閻思傾囊相授。

這讓閻思非常心折，他想了想，決定開啟另一個隱秘的話題，是關於舊神碎片的。

閻思一直苦於沒有人可以商量和諮詢，他也無法明著去探究。

在與天韻接觸后，憑藉這人的格調，應該不會趁人之危加以利用，他決定嘗試一下。

「師長，你對舊神有多少了解？」

「在上古年代，人類還沒有統治山海大陸的時候，是否世界上真的有舊神？」

天韻被問的一愣，這年輕的弟子似乎對自己很信任啊。

本來這個內容也和試煉有關，但萬靈門的試煉彙報通常只是要求將經過解釋清楚，不深究其中牽扯的各類隱秘。

「我並不是以弟子身份聊這個的，而是私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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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基於個人的信任，就像天韻因為個人的理由而贈予了《天地十三劍》，與萬靈門毫無關係。

沉吟了一下后，天韻語速緩慢地答道：

「確實是有舊神的，我所知道的一些秘密里，有許多都明確的和舊神掛鉤。」

「據我所知，舊神已經消亡了。」

消亡？閻思一驚，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玉匣子里一直有力量散發出來，依靠老祖的古玉才得以完美隱藏。

之前在閻庄歸一塔也感受過棺槨里的可怖氣息。

那是一種滲人的恐怖生命力量，洶湧澎湃，生生不息。

它們絕對不可能死了，死物是不會擁有如此可怕的靈氣的。

閻思想了想，決定不反駁天韻，而是順著話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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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舊神會迎來消亡，它們的力量應該非常強大吧？我想象不到有什麼事物能讓它們落到這種下場。」

「詳情我其實也不知道，但修行世界有種說法……」

「在古早的時候，有過一次生命的大災難。」

「那是怎麼回事？」閻思眉頭一皺，事情讓他越發覺得困惑。

「你以為我會知道嗎？」天韻語氣平淡。

這……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有許多世人在挖掘的過程中發現了古早生物的遺骸。」

「根據那些遺骸，可以發現如今的生物與那時候的生物截然不同……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表達，那就是生物的體型規模差距很大。」

「在對比后，可以判斷出一個結論……生物有過一次很大的斷層，那是非自然的。」

在閻思腦袋裡，描繪出了一個風沙侵蝕過的巨大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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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森然地露著可怕的爪牙，與現在那些過於弱小與溫和的生物形態迥異。

「哦，我明白了。」閻思措辭：「所以大災難並不是一個有記錄，是一個推斷，是一個結論。」

天韻點點頭：

「這結論被永生殿證實了，所以在整個山海大陸里都成為了默認的歷史。」

看來永生殿的信用度非常高啊，只要他們認過的理，所有勢力都認。

「人類那時候應該已經存在於世上了吧，舊神與人類是什麼關係？」

「看來你思考的內容不少。」天韻笑了笑：「一般的修士根本不會想這些問題，因為層次實在是太高了，與他們毫無關係。」

這是暗示地說，我這低輩弟子逾越了自己的層級嗎？閻思心裡有些警惕。

「告訴你部分內容也沒關係，人類與舊神是依附關係。」

依附？閻思沒問出口，是上主與下臣之間那樣的形式，還是獻祭與收穫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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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是探圖舊神的力量毋庸置疑，但他舊神又對人類會有索取嗎？

那山神洞穴里獻祭的物品是什麼，哪一種事物可以與舊神產生鏈接……

不行，這行問題絕對無法獲得解答，不是能問出口的。

閻思眼神的迷惘卻已經被天韻看在眼裡。

他嘆了口氣：

「也許你的思考方向並不准確。」

咦？我並沒有說出口，天韻師長是怎麼知道的……

哦對了，他的眼睛很不一般，有著真視的效果，能察覺到我許多的精神和意識波動。

「人類雖然自詡為萬物靈長，但實在太過渺小了。」

「你知道鯨魚與藤壺的故事嗎？藤壺不是靠吸取鯨魚的營養或者血液維持，而只是靠鯨魚來吃浮游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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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魚會在意浮游生物嗎？」

閻思聞言搖頭。

「對於舊神來說，人類弱到無法察覺，比藤壺都不如，它們的思維也不是人類所能理解的……就像藤壺不知道鯨魚的生態。」

看來人類挺卑微的啊。

也真虧人類這樣的物種能佔領這個世界的大部分版圖，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

「有些祭祀是人類自以為是的行為，其實不過是恰好與舊神產生了一些聯繫。」

「比如你吃東西掉了點渣滓在地上，當你離開以後，螞蟻發現了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