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魚潮
「那是什麼？」二狗子也看見了蜃樓之中的異樣，下意識的脫口問到。
「那蛟龍是活的？」我不禁感到微微震驚，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的那一眼，總有讓我還有一總不好的預感。
正說着，突然矮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先是一跺腳，接着沖了過來。
「不行，快關掉。」沒有理會任何人，他眼疾手快一把將探魚燈給搶了過來，直言說道：「不能再看了，你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可是這時刀疤臉卻是晃了一下把探魚燈給壓了下去，沒能讓矮子得逞，「等等，我看到那……」
也正是這麼一壓，待到那光線投射進海水之下的時候，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那龍宮竟然隨着光線進入了水下，而忽的又水面開始沸騰，肉眼之中直是看見無數氣泡從水底下升騰而起，像是海底火山噴發的前奏。
「怎麼回事？」我吃驚於眼前的一切，並不是那些來歷不明的氣泡，卻是能看見的那深海之下的氣泡。
片刻我明白怎麼回事了，是海水竟然透明了起來。
左右看了一圈，而那片透明的海水似乎始終存在於那片虛無的蜃樓龍宮之中，像是從中溢出來的一樣。
「等一下。」刀疤突然伸手按住了矮子，「我想看看那個地方。」
看看？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想法給震驚了，看着那一整透明氣泡升騰的海水，不禁想到那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過被刀疤這麼一問，很快沉默了一會兒的矮子說道了起來：「我見過那個建築，是在我門派的寶殿之上。」
他想了想說道：「據說我們閭山派發源於閩江之底的一個神秘世界，那地方屬於三界之外，乃凡人不可見之地。其中便有一處龍宮，位於江底的海眼之，是通往死水的必經之路。」
又是死水？心裏一凜，思緒飄了起來。
「就那個？」二狗子問了一句又及時收口，臉色也開始變得鐵青。
很顯然他應該是懂一些門道。
矮子點了點頭，「你們最好小心點，凡人不可視，當然是有凡人不可視的道理，一般來說你們是沒法從江底的海眼看見那個地方的，可如果是通過蜃樓……」
「蜃樓？那不是虛假的景象么？」我很好奇他們的對話，不自覺的插嘴進來，同時又指著水下問道：「還有那片透明的東西，是不是就是蜃氣本身？」
早些年我聽過海中化氣成樓的傳說，說是深海之中有蛟龍吐氣幻化樓閣是為蜃樓。
可矮子否決了我的想法，他搖了搖頭：「那是海水，但並不存在於這片東海之中，你們要知道海水本身就是無色透明的，只不過是在光線與懸浮物質的干擾下你們才會看見不同的顏色，而現在你們所看見的那應該就是最純粹的海水。」
我很吃驚於，這個平時話少到可憐的傢伙，為什麼會突然變成科普君，但很快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隨着他伸手指出的地方，開始有大片的波紋從下而上漫出，是魚，是成片的魚群，不數量之多已經不能被稱之為魚群了，那是魚潮。
翻翻滾滾的魚潮，前赴後繼的從那片蜃樓與海水交界的地方湧出。
各種各樣的海魚，黃魚、梅童魚、帶魚、馬鮫魚、虎頭魚和鰻魚，它們千奇百種，開始眼花繚亂的呈現井噴之勢向著海面湧來。
「是有危險了嗎？」我像他確認到。
他不說話，只是盯着水面看。
不一會兒，
魚類們已經開始浮出來了水面，霎時水花飛濺，海面翻湧，光線一掃，五顏六色的。
「我曹，這他媽的奇怪了。」二狗子叫喊著：「怎麼會全都是海底下的東西湧上來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才恍惚發現了問題點，因為那一整片的魚潮中，很大的一部分都是深海中才有的魚類，它們是口大、眼大，身體某一或某幾部分有發光器，所以這才是我看見海面上顏色璀璨的原因之一。
「水下有東西，它們是被驚上來的。」矮子眯着眼睛，皺着眉頭念叨了一句。
愣了片刻，感覺這句話聽着十分耳熟。
「什麼東西？能從深海中這麼快速的浮遊上來？」
「我看像是龍宮裏出來的。」我當時一切看得真切感覺自己最有發言權。
而在一片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很快魚潮開始改變了形態。
不，不能說改變形態，這感覺有點變形金剛的味道了，那怎麼說呢，反正就是一眼看去，整個魚潮的模樣，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從水下面噴涌著出現了，而是在海面上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沒錯，像是在海水上又鋪了一層魚海，也正是這片原本該是看似平靜的魚海，突然由中間一個點開始發生了變異。
先是幾條巨大的梭子魚，也就是海狼魚，這種魚的體形狹長，最多可長達1.8米，它們成群結隊的像是到了時間後麵包機里跳出來的麵包一樣，開始從魚潮中的那個點往外跳，接着又是另外一種我叫不上名字的魚類，以此類推，那些瘋狂的魚類，真正的在海面上了造成了一處可以噴魚的魚井。
我們幾個人縱使在水上打拚過各有十多二十幾載，可誰也不曾見到過這樣的奇景。
不過看了多時，小白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指著那片魚群噴井的中間出魚地方說道：「你們看，其實那些魚出來的地方似乎不對勁。」
「廢話，這樣的情況傻子都知道不對勁。」我白了他一眼，很快想到了老家那五魚出龍潭的法子，其實在某一種程度上現在的情況與當時驚魚出水的盛況有幾分相似，或者說是ProMax版本的。
「不，不。」小白搖了搖頭，他似乎感覺自己也無法形容，只是蹲下來把左手握成一個圈，右手抓着船上的一塊木板透過圈往上面塞。
二狗子無恥的笑了笑，「跑船跑傻了？休息廳那裏有毛片自己去看，別在這裏發騷。」
我跟着笑了幾嘴，但很快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按了按太陽穴，於是問道：「你是想說，這些魚是在想辦法把什麼東西從海底運輸出來？」
小白一拍大腿，「有點接近，就是那種感覺。」
正說着，很快魚群開始大量的噴涌，而一個灰色的東西就這麼被魚群帶了出來，它很是巨大，灰褐色的外身，像是一塊扁平的山體岩石，可它體重又似乎很輕，被魚潮吐出來之後，浮在水面上，隨着魚潮的推動，甚至還能聽到明顯的鎖鏈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