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第22章 第 22 章

在海上的一條遊艇上,費奧多爾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坐在一把鐵質的椅子上。

明明是如同精神病院一樣的椅子,卻被他坐出了彷彿是貴族精緻地塗上了白色的油漆、包上了柔軟的墊料的高椅。

這裡是如同地下室一般的布景,也就是說,光線並不充足。

只有一盞蒼白的燈光從一側打下來,照亮費奧多爾費奧多爾小半張蒼白的臉。他黑色的頭髮垂下,隨著身體的輕微晃動,他的髮絲打下來的陰影像是晃動的黑蛇一樣陰暗。

在費奧多爾身體一側的是黑色的捆綁的帶子,配合著他現在全白的衣服,不難看得出來這一身十有八九是為精神病人服務的。

費奧多爾面前的是瑟瑟發抖的綁架專家。

他的顫抖讓費奧多爾抬眼看了一眼。

因為長期熬夜而變得烏黑的眼眶配合著那雙彷彿透著紅光的眼睛,讓費奧多爾顯得更加蒼白陰暗了。

如果不是費奧多爾主動要求綁架專家來綁架他的話,借綁架專家十個膽子都不敢去碰費奧多爾半個指頭。

以費奧多爾和KGB之間那不可言說,但是卻又切實存在的默契來看。

他前一秒成功綁架費奧多爾,后一秒KGB就能找上門來。

費奧多爾有著明顯的斯拉夫人血統和氣質,他的出身地毫無疑問是北方的那個大國。除了那個國家,就沒有哪個國家能把敏感憂鬱和暴躁易怒這兩種詞糅雜在一起。

而且費奧多爾本身的名聲也足夠惡劣。想要算計他的人有太多在費奧多爾親自下手之前選擇自殺或者背後中彈自殺身亡。

別看費奧多爾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聖姿態,但是他的綽號中卻從來和神父之類的詞無關,而是魔人這種壓倒性的負面辭彙。

最邪惡的基督徒……

雖然不知道這個評價是誰最先做出來的,但是上一個被稱為最邪惡的人可是那個背叛者猶大。

「非常抱歉,死屋之鼠的首領。」綁架專家縮在地上,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縮了很久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不想說這句話,奈何費奧多爾身上的殺氣剛剛忽然暴增,他覺得自己如果不說話的話,大概就會被費奧多爾送去見上帝。

他不敢稱呼費奧多爾為魔人,是因為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費奧多爾的名字,所以只能用這種奇奇怪怪的代稱。

A會發布綁架費奧多爾的懸賞完全是因為他沒有什麼人脈。

他能走到自己今天的這個位置完全就是因為他能用自己的異能掌控下屬的生命,把違背他的意願或者沒有用的下屬變成寶石,然後進行販賣。

A能夠成功不是因為他有多少能力,而是因為他足夠扭曲變態,又清楚投靠強大勢力的重要性。

但是這樣扭曲而變態的人是很難獲取真正有價值的情報。

他也許知道費奧多爾是一個危險的人,但是他並不明白費奧多爾真正的危險之處——也不會有人會好心告訴他的。

綁架專家看著費爾多爾耳朵里塞著耳機,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腦,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即使費奧多爾隨著血壓上升嘴唇逐漸失血,像是一拳就能把他打死也是一樣讓人不敢對他動手。

「您說……一般殺掉自己的妻子,需要怎麼做呢?」費奧多爾從喉嚨處發出了堪稱陰險邪惡的笑聲。

他決不允許自己唯一的救贖以任何方式變成了其他的樣子。

與其等著天使墮落,不如直接殺掉他,讓他永遠保持那份美好。

綁架專家被這個問題搞懵了。

對於人類來說,這個問題過於超前了。

即使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殺掉妻子或者女友都是一件不可思議且很難做得到的事情。

如果是情人的話還好說,畢竟那只是純粹的□□關係,但是上升到了需要承認感情上的聯繫的時候,除了真正精神上有問題的人,或者純粹是因為金錢權力關係而綁定的夫妻,不然有幾個人會動手殺掉自己的另一半呢?

綁架專家怎麼敢開口。

他要是敢提出什麼意見,魔人萬一說讓他在他妻子身上試試,他該怎麼做?

在變態面前胡亂開口一般都死得很慘。

所幸的是費奧多爾其實並沒有問綁架專家的意思,他只是陰沉沉地自問自答罷了。

海浪的聲音讓費奧多爾找回了些許理智。

他現在是海洋上,他現在沒法立刻趕回去殺掉安東尼。

費奧多爾心說自己之後一定要狠狠的批評安東尼一頓,他都給自己添加了什麼奇怪的人設?

這一次他勉強過關了,那麼之後還能過關嗎?能每一次都用狂信徒這個身份來矇混過關嗎?

還是說安東尼只是借口這個身份釋放本性?

如果安東尼在費奧多爾面前的時候,費奧多爾現在保准要如同野獸一樣咬著他的脖子逼問他的忠誠,直到聽到了安東尼的哭聲才能慢慢冷靜下來。

可是壞孩子安東尼不在面前。

當費奧多爾的情緒無法發泄的時候,他就開始使用自己的大腦進行思考了。

因為這件事情是他推動的,所以安東尼的責任其實並沒有那麼大,是他忽略了一些事情,沒保護好他。

安東尼的人設他之前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安東尼的性格早就被他摸清楚了。

冷靜下來之後,費奧多爾根本沒辦法對著安東尼動殺心,只有在他的身體比腦子快的時候,他才會傷害安東尼。

在特異點中幹掉安東尼好幾次並不算在內,

雖然幹掉森林貓讓他只能乖乖地躺在他身邊這個想法頗具誘惑力,但是一想到森林貓不會再沖他喵喵撒嬌,會永遠保持高冷姿態,費奧多爾就扛不住了。

要知道安東尼撒起嬌來還是很甜的。

但是費奧多爾的脾氣總得有個發泄的方法。

他不能沖安東尼發,他就要衝別人發泄。

費奧多爾的手在鍵盤上快速敲動。

他給一個顯示昵稱為艾薩克的人發去消息說道:「用你的丹尼爾把那個叫琴酒的人送進監獄里殺掉。」

遠在美國,作為組合的一員的艾薩克·阿西莫夫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自己咔咔作響的頸椎,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電腦。

「行,我知道了。」雖然阿西莫夫並不想幫助任何一個人,但是他還需要費奧多爾偶爾幫他解決組合的問題,應付一下工作來換取更長的能夠安靜寫小說的時間。

作為一個強大的異能者,阿西莫夫和他的同事愛倫·坡一樣,都是沉迷寫小說的類型,甚至愛倫·坡遠沒有他高產。

因為他的異能過於強大,所以他不得不接受一個強大的異能組織的招攬,以應付每天輪番上門招攬他的人。

至少組合足夠有錢,也強到能夠搪塞他人。

阿西莫夫的異能是「帝國的靈魂」。

聽上去像是召喚某種封建制度的幽靈,實際上,這是一個相當新潮現代、甚至偏向於科幻的異能。

他能夠憑藉自己的異能控制電子設備,甚至可以進行並不算強力讀心和控心,但是得憑藉名為丹尼爾的異能體來運作這個能力。

這麼強的能力也不是沒有限制。

丹尼爾是一個機器人,他需要按照機器人三定律運行,一旦違背機器人三定律,阿西莫夫的異能就會永久報廢,所以他使用異能的時候向來謹慎。

機器人第一定律限制了丹尼爾傷害人類,但是在不能傷害人類的基礎上,他還可以運行第零定律,只要讓丹尼爾判定犧牲少數人類的行為可以拯救更多的人類,那麼讓丹尼爾做什麼危險的事情都可以。

艾薩克·阿西莫夫也是費奧多爾請來保護安東尼安全的,一旦琴酒有殺死安東尼的危險想法,丹尼爾便會激起在場其他人對琴酒的殺意,並且控制琴酒虛弱的情緒,以殺掉琴酒,保護安東尼。

之所以讓阿西莫夫來保護安東尼,而不是死屋之鼠或者天人五衰的人來保護他,完全是因為和費奧多爾有著直接上下級關係的下屬腦子多少都有點病,那些異能者不一定能夠保護安東尼,但是幾乎百分之百地會傷害他。

阿西莫夫是個正常人。

為了保護自己的異能,阿西莫夫提前確認過琴酒是名副其實的惡徒。

不殺掉他就會造成更多人類的傷亡,所以丹尼爾對他下手是不會違反第一定律的。

阿西莫夫想了想,在對琴酒下手之前,他給費奧多爾發了一條消息:「等你有空的時候,要來看一下我的小說,給我提一提意見。」

雖然是名聲不怎麼樣的魔人,但是阿西莫夫費奧多爾在寫作還有藝術鑒賞方面有著超常的天賦。在

這個文學凋敝的時代,他是為數不多能夠和阿西莫夫交流文學作品的人——愛倫·坡這個社恐被排除了。

這也是為什麼阿西莫夫會和死屋之鼠合作。

不僅僅因為阿西莫夫是俄裔。

坐在自己老爺車上的琴酒深吸了一口煙。

「大哥你怎麼了?」伏特加殷勤地問道。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琴酒沙啞著嗓子說道。

「那個薄荷酒果然是KGB的卧底嗎?」伏特加想到今天被琴酒殺掉那個人說的情報。

雖然他今天一直沒出面,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在。

在廢棄建築的建材垃圾堆里,伏特加安靜地架著槍對準著安東尼。

一旦有什麼異動,他便會開槍擊斃他。

所以他知道那個死掉的FBI卧底說的話。

琴酒又點燃了一根煙。

他總感覺這份不安,不是因為他放過了薄荷酒。

他思及貝爾摩德那種有點微妙的態度……

難道說是貝爾摩德想要報復他嗎?

「大哥,那一會去哪?」伏特加沒等到的琴酒的回答,覺得自己應該是說錯了,他也不想繼續問下去了。

「去最近的實驗室看一看。」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大概會迴避疑似敵人的優勢區間,但是琴酒是一個沒多少恐懼感的人,所以他選擇迎難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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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酒真貓能叼走代打陀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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