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目的是什麼

「總督莫要開玩笑了，您乃當世名將，天下武將無一人能夠與您比及，我等早就盼著總督上任，帶着我等出塞橫掃韃靼人，光復我大明土地。」

庭院當中的軍戶士紳商賈們滿頭冷汗，陸子吟一口一個造反，說得他們驚悚萬分。別說他們不敢，就算是敢造反，面對陸子吟這自己帶兵當總督的人，他們是頭一次見。

「好啊，來日出塞，你作為夜不收。」陸子吟聞言大笑，冷不丁的補充：「蕭文奎，將他的姓名登記一下，日後便跟着你了、」

「卑職遵命。」蕭文奎重重點頭，他也看這些老不修很不爽，卻沒有陸子吟的能力，能夠揮斥方遒，嬉笑怒罵皆成文章。

「總督，小人......」

「無妨，只要有心上陣殺敵，便是八十歲，也不曾問題。你知道這陝西行都司問題處在什麼地方嗎？就是你們不敢戰！現在好了，八十歲的老朽都願意為了大明而戰，你們還有什麼理由說自己不行？」

陸子吟借題發揮，最後一遍催促，嘲諷道：「都去造反吧，今天晚上就造反，明天我還要與天南海北的商賈商討今歲外貿一事，沒時間跟你們浪費。蕭文奎！」

「卑職在。」

「除了準備造反的那幾位直接押送京師，其他的都趕出去。」

「是。」

蕭文奎忠實執行命令，一時間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他們不敢造反，尤其是陸子吟直接拿人開刀之後。

轉眼之間，他們重獲自由，卻也僅僅是自由。

陸子吟看了僅剩的幾個要造反的人，漫不經心的道：「敢造反，也是有種的人。不過像你們動作這麼慢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下一輩子造反，一定要造，多找幾個心腹一起。我不知道你們是哪兒來的勇氣，居然敢跟這幫人造反。」

他鄙夷，公然談及造反，那不是送死是什麼？

「你們的家眷我會好好照顧的，這一次你們造反失敗，我會上書朝廷，只殺你們幾個，不殺你們族人。不過田產財富，一律抄沒，歸於陝西行都司，取之於民，也能用之於民。」

「總督，我等無罪，我大明並無的因言獲罪！」一個中年儒生昂着頭狡辯，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確定？」陸子吟饒有興緻的看向他：「我們打一個賭，你沒有問題的話，我向你道歉，把總督位置讓給你。你要是有問題的話，我殺你全族。」

「三息之內，給個答覆吧。」

「一......」

「總督，學生有罪。學生不該胡言亂語，不該縱容家人侵佔田地......」那儒生傻X了，他從未想過陸子吟會如此直白，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全家。

殺別人也就算了，殺自己全家，還是最好不要。

「沒關係，沒有下一次了。」

陸子吟沒有打斷那儒生的自我懺悔，直到他把話說完，才意有所指的說道：「你們啊，都是絕頂聰明的人，卻不肯把自己的心思用在報效大明上面。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來此處是為了大明，你們卻想要我死。若非我陸子吟技高一籌，現在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們。」

「若是你們不再揣著明白裝糊塗，只考慮自己利益，也不至於此。」

「敢問總督大人所做一切，便是為了大明？」儒生反問，他不信陸子吟沒有私心，沒有自己的慾望。

陸子吟的富有即便是他也有所耳聞，那是巨額財富堆積而來的富有。

「對，我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大明。」陸子吟面露嘲諷：「你肯定覺得我陸子吟說的話都是假的，別人也這樣想。但我不這樣認為我做的事情是為了我自己。」

「你們自己想想這大明西北糜爛成了什麼樣子。你們非要說大明有問題，也不盡然。大明有問題，你們也有問題。你們都不想改正，現在我來了，你們卻又要說我做不得不對，想要我死。」

「我看你們是想要自己死在這裏。」

陸子吟想到大明隨後百年，便冷笑不止。萬曆年間的寧夏之役，便是西北糜爛的結果，若非蕭文奎的兒子蕭如薰等人力挽狂瀾，大明西北已經獨立。

那一戰當中，有多少人死於戰亂，無法統計。單單是隨後的大明邊防再度縮減，戰鬥力越來越低，就足以說明一切。

「你們想當守財奴，想死，別拉着我一起。我還想活着，讓我的兒孫，都能夠富裕一世，而非像你們一樣當一個守財奴，看着國家衰亡。」

「你們求是的安穩，穩定。我求的也是安穩。不過我知道大明不改革，不變，就會亡國，你我都會成為亡國奴，現在有的一切，都會成空。」

「我不愛錢，更不喜歡陝西行都司，我能在江南之地享受榮華富貴，來你們這裏是陛下信賴，是內閣任命。我來這裏不做些事情，我來這裏幹嘛？」

「你們已經落後於時代，早死早超生吧。」

「總督，您就不怕還有其他人造反？」一個人問。

陸子吟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他什麼都怕，唯獨不怕暴力。

「軍戶已經改革，沙汰之後精銳都在軍中，誰敢妄動斬立決。若是他們能夠靠着老弱殘兵或是韃靼人吐蕃人造反，我也不介意多砍幾個腦袋，讓西北能夠太平兩年。」

「此番我在西北，眼見大明附近的部落都是我大明的忠犬，想要找一個借口滅了他們，總覺得被不合適。現在由他們穿針引線，滅幾個韃靼人部落也不是什麼壞事。」

陸子吟侃侃而談，談及韃靼人的時候，他倒是不輕蔑，而是兩眼放光。

戰功，活着的戰功，誰不喜歡？

「行了，蕭文奎帶他們走吧。」

「卑職遵命。」

陸子吟忽的沒了興趣，戰爭到了這個地步，一切已經沒有意義。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身邊的人，都要堅持下去，將所有的敵人全都消滅掉，才能維持自己的榮耀。

不，這是維持大明的榮耀。

自己現在已經是大明的一份子，為了大明，必須改革。

不能等到張居正來做這件事情，而是自己來做這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