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官場風雲
周卿定先參一本，說道：「啟稟陛下，煙火之中含有炸藥，京城盛世，如今是一片狼藉，此案背後之人，用心歹毒。」
皇上微微點頭，道：「周愛卿受驚了，身體可無礙吧。」
周卿定回道：「皇恩浩蕩，多虧微臣門客出手相救，才倖免於難。」說着揮手示意讓高鎮上前。
皇上言：「好，你這門客護主有功，該賞。」
高鎮跪禮，道：「謝陛下。」
皇上輕聲道：「免禮。」
皇上變臉，滿是憤慨，罵道：「高明！」
高明慌亂，趕緊下跪應道：「微臣在。」
皇上繼續發話，說道：「你全權負責煙火安防一事，如今卻出此大亂，傷及我朝中大臣，和京城百姓，你可知罪？」
高明顫顫巍巍地說道：「微臣知罪。」
皇上對高明已然沒了耐心，話語中滿是憤怒，開口說道：「前有周愛卿養女一事，而如今又有煙火炸藥一事，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錦衣衛副指揮使你即日起不用幹了。」
高明傻眼了，跪趴在地，愣了神。
高侍全趕緊上前，跪下行禮道：「是微臣犬子學藝不精，謝陛下開恩。」
此時楊攜滿也上前求情說道：「陛下，煙火之中參雜炸藥，非常隱蔽，高明確有失察之責，還希望陛下能寬厚處置。」
皇上面露憤慨，繼續說道：「這樣吧，那就罷掉高明官職，罰高家一年俸祿，再擇高明杖刑三十，即可執行。」
高明徹底輸了，軟軟地應了一句：「臣知罪。」
而立被拉出朝堂，執行杖刑。
周卿定再上前說道：「陛下，此案疑點重重，需嚴查。」
此刻楊攜滿也上前應和道：「周大人所言極是，陛下，此案必須嚴查」
皇上回道二人：「准了。」
周卿定又說：「皇上剛剛不是要嘉賞微臣門客，這高明錦衣衛副指揮使一職~。」
皇上笑笑，道：「好。」
楊攜滿趕緊反駁道：「陛下，這錦衣衛副指揮使，需慎重擇選啊。」
皇上想想，說道：「楊愛卿說得也是。」
周卿定笑着說道：「陛下，微臣門客武功才學皆是一流，若有顧慮，可以將此案交給微臣門客，來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本事，做這一職。」
皇上拍手叫好道：「好，那就先讓他暫任副指揮使一職，煙火案交由其負責吧。」
高鎮上前答謝，高侍全看其子，很是眼熟，有一種莫名的親切。
皇上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高鎮回道：「陸十六。」
皇上輕笑出了聲：「有趣，為何會是這個名字，可有由來？」
高鎮應道：「我本是孤兒，幸好得師父收留，是師父的第十六位弟子，跟着師父姓陸，名十六。」
朝會散去，這煙火一案傳遍京城，成了頭等大事。
楊府大氣，雄獅立起，盡顯氣派，倒是奢華。
高侍全坐在客位，楊攜滿表情凝重，是兇狠之氣。
楊攜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聲音響亮，大罵道：「看看你的好兒子，老夫為他謀以重職，如今卻狠狠打了老夫的臉，幸得陛下寬厚，沒有治我任人不賢之罪。」
高侍全趕忙起身，彎腰致歉：「是犬子無能，有負大人所託。」
楊攜滿揮手，說道：「罷了罷了，讓你調查周卿定的事有眉目了嗎？」
高侍全回復道：「周卿定早些年在江南一帶，
有貪污腐敗，和布政使游塗有重大關聯。」
楊攜滿立馬接道：「好，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這周卿定我們決不能輕饒。」
周府門口，也是兩尊雄獅，威猛霸氣，府內更是盡顯奢華，裝飾華麗，要比楊府又高出幾個檔次。
高鎮坐在客位，周卿定坐在主位，周卿定吩咐下人上來一杯上好的茶給高鎮。
高鎮接過，聞了一聞，道：「好茶，多謝周大人！」
周卿定笑道：「煙火一案，你要多費心了。」
高鎮放下了手中的茶，也是微微笑着回應道：「周大人見我一面，就敢委以重任於我？」
周卿定哈哈哈笑了幾聲，然後說道：「一面足矣，你的一言一行，察言觀色，洞察人心的本事就已經入我眼了。」
二人相談之際，嚴廖到訪，是周卿定特意叫來的。
三人相聚，周卿定要讓二人為其效力，這樣整個錦衣衛就作為他在朝中的靠山了。
待高鎮走後，一下屬上前，周卿定說道：「若是平庸，就搞個兇手出來，讓他坐穩這職位，成為我的人，來更好地統籌錦衣衛；若當真了得，那就讓他查查，我也想看看是誰想要謀害老夫。」
高鎮坐在轎子上，啟程回到住所，路上想着：不虧是朝堂重臣，那晚碰到他那一刻，就知道即便我不救他，他也不會被炸死，身穿那麼好的裝備，刀槍不入，說起來也不為過了。
高鎮次日便任職錦衣衛副指揮使，嚴廖親自為其鎮場，讓他在錦衣衛走的第一步就站穩了腳跟。
高鎮便立馬開始調查，他首先調查的不是煙火，而是朝政黨派，調閱非常多的錦衣衛卷集。
高鎮坐在工作的地方，雙手附在桌上，他些許明白周卿定的想法了。
然後高鎮開始梳理了一下京城近些天發生的大事，而這些事情對高明是最大的衝擊。
周卿定以自己性命作籌碼，來讓高明下台，先給高家狠狠的當頭一棒，當真是個狠人，高鎮不由得讚歎道。
高鎮越想這件事，越不簡單：假若有人想殺周卿定，那麼煙火一案就可以從與周卿定對敵之人查起；但是如果是周卿定有意為之，自己不過是一個巧合，成為了他一個很好的掩護，那也十分有可能，這場煙火案當真不簡單，若與朝廷政黨無關，那便是最好的結果。
很快，高鎮就投入到了煙火一案的調查當中，陸十七跟着高鎮也成為了錦衣衛的成員，一併做事。
誰曾想，這高鎮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前腳剛被撤職的高明，他接替的正是人家原來的職位，不避，反而找上了門。
高明趴在床上，不敢動彈，屁股爛成了花。
高鎮是以錦衣衛調查煙火一事，前來尋問高明一些事宜，高侍全也無法閉門不見。
高鎮站在高明床前，道：「身子恢復可好。」
高明不予理會，思臾片刻，冷哼一聲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在這裏杵著看爺笑話。」
陸十七一聽這話，火冒三丈，被高鎮單手壓住，高鎮說話聲和氣：「你的笑話，是你自己的失職造成，與我無關。」
高明還是冷哼一聲，頭側轉過去，不予理會。
高鎮繼續說道：「若你也想知道煙火案背後的真相，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高明呵呵一笑，說道：「這麼，我還有點用啊。」
高鎮毫不客氣地回懟道：「只是想節約些時間，別想太多。」
高明一下子被激怒了，大吼道：「滾。」
高鎮笑笑：「就閣下這份氣度，官場失敗，是遲早的事情。」
說完就帶着陸十七離開了。
路上，高鎮對陸十七說道：「你親自去查查那日我們入城，着火的馬匹來自何處，查到后趕緊告訴我。」
陸十七點頭，便先行離去。
高鎮喃喃自語：「高明，這個名字真倒是不會取，丟了烏紗帽，算是幸運了，長長記性吧！」
顏淵姐妹將顏家煙火差點被掉包一事如實彙報，其他運送煙火之人對煙火案表現的一無所知。
高鎮回到錦衣衛，調查與高明一起負責查驗煙火的人，這些人肯定有問題。
而這些人全部死於非命，正好應證了高鎮的猜測，着火馬車突然襲來，煙火被迫先行入城，高明負責外圍安防一事，再次檢查煙火的任務就落到了這些人頭上，這些人完成任務之後，也隨即被殺人滅口了。
那幾位煙火師父也未能倖免，全部遭到毒手。
可以在京城地界隨意殺人，殺的還是錦衣衛的人，這煙火案背後之人，有着很大的權力，或許正如高鎮猜測那般，周卿定或許是楊攜滿這兩派的政黨所為。
具體是哪一方勢力動的手，-自己現在無從知曉。
高鎮去往案發現場勘驗，走走停停，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一把粉末，仔細端詳了許久。
高鎮問身旁的看守：「這個地方是哪一家的煙火所在位置。」
看守看了看，回復道：「顏家。」
高鎮聽到顏家二字，頓時大吃一驚，趕忙問道：「你確定嗎？」
看守對高鎮突然提高聲音的提問，沒有絲毫慌亂，回道：「小的不會記錯，顏家是煙火供應一方，質量上乘的一家，所以開頭放置顏家的煙火，是近些年的規矩了。」
高鎮手中搓著那殘餘粉末，眼神中有了迷茫。
自己對這方面還不甚了解，為了更加確定，特意親自悄悄去找了好的師傅品鑒，確為炸藥粉，非煙火粉。
顏家的事情不是被自己給阻止了嘛，顏家的煙火之中為何還會有炸藥參入，這甚是奇怪。
陸十七那邊調查的着火馬車也有了眉目，這些馬車來自外地，是一批商販的乘坐工具。
這些商販放了馬車就逃竄而去，現在正派人全力搜查。
高鎮聽着陸十七的彙報，點頭示意說道：「嗯，找到他們，對我們破案有很大的幫助。」
辛然突然在一棵樹旁邊蹲下來，指著樹上的標記對辛驀說道：「哥，這不是師父留下的標記嘛。」
辛驀低頭，趕緊蹲下身子查看，嘴裏說道：「是師父留下的標記，師父在找我們，快找找附近還有沒有這樣的標記。」
順着標記，他們開始向師父所在的位置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