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耍心眼子

顧霆伸頭看了看，還好，這貨沒有尿褲子。「峰哥，你不要覺得我報警你會遭殃，反倒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顧霆咂摸咂摸嘴，繼續道，「第一，這是故意傷害，刑事犯罪，我報不報警都會立案，那幾個人如果不能被我諒解，是肯定要被判的，所以我們有談判的資本。第二，如果這次這件事情糊弄過去，你就會有把柄捏在這幾個雜碎手裏，你也說他了們背景不幹凈，到時候他們給你拿捏了，你可就再也沒法脫身了。第三，梁爸年紀也這麼大了，你該干點正事兒了，我覺著趁此機會跟他們劃清界限也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可是.....可是，我當時也參與了啊。我們一起喝完了酒，我結完賬剛出來，就看到劉帥那瘋子給你一棍子放倒了，我都沒來得及給他們攔住。要是到時候他們一口咬定我就是共犯，那我，我也說不清啊！」可憐的峰哥眼淚都快下來了。

「哎喲，長點腦子好不好我的峰哥。」顧霆腦仁又開始疼了，「這事兒我才是受害者，我也是唯一的目擊者，事情真相到底是他們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他們說你是共犯，我沒看見你動手，警察信我還是信他們？」看到梁維峰有點明白過來，顧霆接着說到，「再說了，你作為一個能力有限但卻在犯罪要進一步升級的時候主動阻攔救了我並且呼救叫人的路人，我願稱你為見義勇為。」

顧霆說的沒錯，如果當時不是梁維峰阻攔求饒，那幫子瘋子八成會上來補刀，到時候顧霆還有沒有命，那可就真不好說了。「如果你能明白呢，咱完了給警察說清楚，你把你的顧慮也告訴警察，讓警察給出出注意，避免那些傢伙背後的勢力報復。我作為受害者反正不會追究你責任，而面對他們咱也不跟他們死磕，賠點錢就諒解完事兒了，你也正好跟他們一刀兩斷。將來把給他們買單請客的錢拿來帶我洗腳，不香嗎？恩？」顧霆一邊威逼一邊利誘，梁維峰也漸漸冷靜下來。

「可是...可......對！特么的，那幫子狗比崽子天天把我當錢包還對我大呼小叫的，之前推我頂包也都是些小事，這次搞這麼大，我也拿捏他們一回。阿霆啊，這次這事兒我也有責任，我先跟你道歉，總之，之後你說咋辦就咋辦！聽你的！」梁維峰一拍大腿，鄭重其事對顧霆說道。

顧霆一看，梁維峰明白過來了，剛準備繼續忽悠，這時梁維峰電話響了。

梁維峰告罪接起電話，「喂，你好？」

「哦，我是梁維峰，請問你是.......?」

「啊？市公安局，啊...啊...呃，那個，啥事兒啊？」梁維峰有些慌，顧霆趕忙拍拍他大腿示意他冷靜。

「哦，叫我去公安局了解點情況啊，哦哦，呃.......我，最近有點忙...那個...那個.....」梁維峰都想起身跑路了，顧霆趕緊指指自己，意思說陪他一塊去。

「啊，那個.....也行，那啥時候啊？啊，現在啊。」大舅哥抬頭一臉的苦相。

「好，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梁維峰臉都皺一塊去了，「我長這麼大隻進過派出所，也沒進過公安局啊。」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包啊，有我在呢，你怕個蛋啊，快把眼淚憋回去。穿衣服穿鞋，咱現在就去。」顧霆起身準備去穿衣服，梁維峰腿都軟了，一個沒站穩踢翻了垃圾桶，差點撲在碎玻璃碴子上。

顧霆上去一把給他提起來，照着梁維峰臉上拍了兩巴掌，「等會，跟着我，我先說話，人家問你你再說，聽明白沒？」

「聽.....聽明白了。」梁維峰這才緩過點勁兒，跟着顧霆就出了門。

兩人打車來到市公安局，顧霆沒讓梁維峰直接進去，先給之前給自己做筆錄那個警察打了電話。「喂，是孫警官嗎？我是顧霆啊，哦，我這會在你們市局門口呢，想過來問問我那個案子的進展，再一個就是我這有點新線索，想跟你說說。」

掛了電話，顧霆直接就拉着大舅哥，推門進去了。這受害者提供新線索，跟給嫌疑人問話，那待遇可是天差地別，一路有人迎接有人倒茶的，舒舒服服坐在沙發上，三人就開始了交流。

「啊，顧霆啊，我也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你那個案子有進展了，那幾個打人的傢伙已經被找到了，正準備實施抓捕呢。」孫長林就是一開始去醫院給顧霆做筆錄那個中年刑警，為人正直，做事也是一絲不苟。

「哦，找著了啊，我就說我們公安民警的辦事效率杠杠的，這才第六天，就已經找著人了。」顧霆嘴裏說着表揚的話，但臉上卻沒有任何好臉色，只是低頭喝茶，這是擠兌對方辦事不力呢。

孫長林也是有些尷尬，「呃，不好意思啊，最近出了好幾起惡性傷人事件，除了你這件，其他的都挺棘手的，我們也是盡己所能，儘力而為了，呵呵。」孫長林也是有苦說不出，顧霆這案子還好些，有線索可循，只要順藤摸瓜就行了。但是其他幾起就很奇怪了，要麼是受害人提供不了有用信息，要麼就是一丁點作案線索都沒有，就像是魔法似的；要麼就是受害人被傷的又慘又奇怪，像是被一人多高的大狗給啃了似的。總之啊，不是在偵辦顧霆的案子時拖沓不作為，而是真的沒有時間去抓那些小混混啊。

當然，這些顧霆都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為了給後面的話鋪路，先打壓一下孫長林，搶奪主動權。

「哦，沒事，總之呢，今天就是發現了點新線索，給你們提供過來，希望你們早日破案。」顧霆邊說邊把頭轉向梁維峰，「這是我大舅哥，梁維峰，其實當晚他也在場，而且還是他救了我，之前我們沒碰頭不知道，今天聊了才知道他認識那幾個施暴者。」

梁維峰屁股都不敢坐穩，呵呵笑着向孫長林點了點頭。孫長林確實表情嚴肅起來，看着梁維峰，「哦，是這樣嗎？那你詳細說說。」

顧霆沒讓梁維峰開口，「當晚，我大舅哥和幾個朋友一起吃飯，吃完飯，他去結賬了，結完賬出來就看到其中一個朋友一棍子給我放倒了，他就趕緊跑過來擋住了那幾個傢伙，還把我從地上翻過來，讓我能正常呼吸，然後就大聲喊人，這我才得救了。」

梁維峰趕忙附和，「是是是....沒錯沒錯。」

孫長林沉默了片刻，卻是皺起了眉頭，「不對啊，如果是你阻止了施暴者，還救人，那你為什麼沒有報警，為什麼現在才站出來？」

果然不愧是老刑警，哥倆串出來的供，最大的bug就在這呢。

接着還是顧霆開口，「因為那幾個傢伙，跟我大舅哥認識，而且據說背景都不幹凈，我大舅哥不敢報警，怕被報復，這不聽說我恢復的不錯，這才來找我商量。」

「這樣倒也說得通，也就是說那天晚上特意用現金結賬，還留假名字的人是你咯？」孫長林直勾勾的盯着梁維峰，面無表情。

顧霆瞬間反應過來，敢情這大舅哥沒跟自己說全乎啊，還耍了點小心眼？顧霆也是一臉意味深長的瞅著梁維峰。

梁維峰汗都下來了，結結巴巴的，「不....不是，我....我......唉~~劉帥那幾個貨色經常干這些欺男霸女的事兒，我結賬之前就聽說他們嘴裏念叨著耍錢輸了要出去找人撒氣，我就怕牽連到我，就堅持用現金結了賬，簽發票還簽了假名字......可....可，我真不是共犯啊，我也攔不住他們啊，要不是最後跑出去看到他們把阿霆打倒了還準備繼續下手，我怕鬧出人命，就趕緊攔住了他們，我是真的不敢做這些事兒啊，我就是被他們拉着掏錢，找小姐我都是在大廳外等著，不敢進去的啊.......嗚嗚嗚嗚嗚」

顧霆眯着眼睛，咂摸咂摸嘴，「嘶，也就是說，其實他們準備打我前，你就看到是我了，你沒有提前攔著，是也想他們給我教訓一頓是不是啊，恩？大舅哥？」

「阿霆，沒有！！真沒有！！！我可是你妹夫啊，怎麼能.....讓他們打..打...你呢，攔不住啊我是真的，喝高了都，那幾個，我要去......去.....那打我指定也得一頓啊我。我要是真想教訓你，不也會......最.....后...最後....也跑過去護著了嘛你不是？」梁維峰眼淚鼻涕糊了一大堆，說都不會話了。

顧霆長出了一口氣，「罷了罷了，愛咋咋吧，反正，事兒呢就是這麼個事兒，孫警官，你看着辦把。」說着，顧霆就轉過臉去，不再看梁維峰了。

孫長林盯着梁維峰瞅了一會，「事兒，看來是明白了。那等會，你把你那幾個朋友的信息都給我們留在這，做一份口供筆錄吧。」

邊說着，孫長林站起身打開辦公室的門往外喊了一嗓子，「小劉，過來一下，你今兒打電話的那個嫌疑人在我這呢，你帶他去做筆錄吧。」

「哎，不是，怎麼着，我怎麼就成嫌疑人了，阿霆，阿霆！你給說說，我不是嫌疑人，我不是共犯啊，阿霆啊，哥求你了，我不想蹲監獄啊，我害怕，我害怕啊，你救救我，嗚嗚嗚，我害怕~」梁維峰剛停了會的鼻涕眼淚，又繼續開始在胸前的襯衣上肆虐了。顧霆回過臉，「沒事兒，你先去做筆錄吧，我跟孫警官說，乖，不怕啊，我在呢，去吧去吧。」

「阿霆，你一定要救我啊，阿霆，嗚嗚嗚......」

梁維峰哭着就讓門外進來一個小刑警給拉出去了，辦公室里重新恢復了平靜。

顧霆哭笑不得的看着孫長林，孫長林也笑呵呵的看着顧霆，似乎是在等著顧霆做決定。

顧霆深吸了一口氣，「抓人吧，我也懶得再來你們這溜達了。」接着顧霆抬頭盯着孫長林，「這種事兒的處理結果我大概也有所耳聞，既然已經定了故意傷害，我的訴求也很明白。」

孫長林喝了口茶，準備聽下文。「第一，先給我所有的醫療費，營養費，誤工費，看護費全報銷了，然後看他們誠意我再決定是不是諒解。第二，由你傳話，我不跟他們見面，不許透露我的相關信息，我不希望被騷擾。」

顧霆低頭沉思了片刻，最後苦笑搖頭，「第三，勞煩您幫我調查調查他們所謂的背景，我不希望他們之後找我大舅哥的麻煩。我大舅哥就算了吧，他應該也不是有意要整我的，那個人比較蠢，沒有借刀殺人這個腦子。我不追究他的責任了，就當他見義勇為吧。」

孫長林放下茶杯，「好，我幫你傳話，有啥消息我就給你打電話。」

「恩，感謝孫警官，您辛苦。」顧霆站起身就準備告辭。

「哦對了，最近還出的那幾個案子我也聽說了，我覺得吧，雖然怪，但是現在科技這麼發達，萬一真有人研究出來什麼魔法，變異出來什麼狼人也不奇怪。不必拘泥於常理，萬一呢，對吧，嘿嘿嘿，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