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武道意志

候哥被安排在了王靈鈞的房間休息，小三兒只好在客廳睡椅子。好在他修鍊了一晚的鍛體決，時間過得也很快。

他現在每天早上除了打拳還增加了一個項目，就是練劍。真的非常喜歡劍仙那種，一劍襲來敵寇伏首。瀟灑，太帥了，可惜小的時候都在鍛煉肌肉。現在只能摸著雲泥劍讚歎「好劍！」。

在雪花的建議一下，他沒有直接修鍊雷霆劍決，而是從基礎的劍術姿勢練起。光是握劍就練習了好一會兒。直握，平握，反握，鉗握。提握。他固執的讓每一個動作做到完美。力求做到最穩，最舒服。

身着杏黃衣裙的小嬋兒走過來想和這位小師叔再切磋一下。

她對「勁」的爆發還是很不理解。就看見這位小師叔，右手正對着自己腰腹位置瘋狂的翻弄著，表情還很…陶醉。看了一會，白凈的俏臉騰的一下紅透了，她立刻轉身回房，「變態。！」

早飯後，大姐正準備帶着她的候哥返回私塾。教書先生與大家一一話別時。忽然聽見南山方向傳來一聲哨箭響。尖銳清冽！

「它醒了！我們過去。」牛老頭眨眼間消失在門口。

「師姐，又要麻煩你照顧這幾個小傢伙了。」林淮英說完后踏上飛劍，朝南山方向疾馳而去。

素玄真人喚出飛劍「都上來吧，我們離遠一點觀看。」

站在飛劍上王靈鈞感慨著「劍仙真是好啊，飛的平穩而且感覺不到風阻，還能欣賞風景。嘖嘖，真是居家旅行的必備呀！」

「是呀，提速快，過彎穩，靜音好，操控靈活方便，百公里零油耗！你達到築基境界也可以的。」

「到時候可以腳踏四隻劍飛嗎？」

「數據不足。」……雪花忽然失去了聊天的慾望。

飛劍緩緩落在龍澗峽中一個低緩山坡上。不遠處牛老二正舉著一塊塊巨石往潭水裏扔。潭中波紋翻湧，好似煮沸了的水，裏面似有龐然大物在遊走。

忽然一顆猙獰的獸頭露出水面。其首有小半個房屋大小，頭生雙角。好似兩把尖錐螺旋向天，豬口牛鼻，滿嘴的獠牙，燈籠大的眼睛蹦射出殘忍的凶光直盯着牛老二。

「嘿！好畜生，到你牛爺爺這裏來！」說着再次扔出手裏的巨石。

「昂昂唔！...」傳來一聲獸吼，震的遠處的王靈鈞等小輩人耳膜生疼。大姐連忙捂住候哥的耳朵。只見從潭水中飛出一條烏黑的妖龍，它蜿蜒盤旋著飛向天空。

「昂...昂昂！...」它在空中肆意翱翔。一枚枚簸箕大的鱗片反射著冷冷幽芒。這周圍再沒有鳥獸的叫聲。一時間妖威無兩！

空中盤旋的妖龍忽然俯衝而下，直奔竟敢挑釁它的人。

牛老二不躲不閃，運轉真氣渾身肌肉股脹，身體出現一個金色的氣罩！大喝一聲

「來的好。」揮拳迎身而上。后發先制，一拳重重的轟在妖龍的頭上。妖龍翻滾而出，一條龍尾卻是橫向抽來。牛老二拔地而起，一招牛魔踐踏，踩向妖龍首。妖龍伏地而起，一隻鋒利的龍爪探出。牛老二沒有一絲猶豫，不管不顧合身撞向妖龍腹部，一爪抓空的妖龍被撞飛數十丈！后又騰空而起不肯輕易撲下。

「哈哈哈哈！」佔了便宜的牛老二在下面狂妄的大笑，然後舉起巨石塊投向巨龍，妖龍躲避不及被砸中數次

「昂...昂昂...！」

憤怒的妖龍張嘴噴出一道火光。直射而下。峽谷中溫度驟然升高，他身形陡然橫移一丈！下一瞬火光落下，原本身旁的巨石被炸碎，地面炸出個深坑！他身體一側火辣辣了的疼，真氣金光明暗不定！這火硬抗不得。

遠處山坡上的候哥被氣浪吹的站立不穩大姐伸手扶住，可高溫依然難耐。素玄真人朝他打出一道法決，一個青色的氣盾把他包裹起來，隔絕了高溫，侯哥連連拱手。

牛老二翻身躲開后，拔腿就向山外的巨樹林跑去，空中的妖龍緊追不捨。「看我今天不咬碎了你這混蛋。」高大的樹木影響打擊效果，它只好低空飛行繼續吐火。

「妖龍受死！」從一顆大樹上跳下一個人影，是個白髮須張老者，他渾身肌肉虯結，周身濃郁的金色氣罩，一腳踏在龍頭上。從空中直接貫到地上！正是爺爺牛文良！

「這套路...妙極！」王靈鈞左右看看沒見到小黑，搖搖頭。少了分享的快感，這一脈相承戰法，他認同的差點叫聲好！

按住妖龍的頭爆錘。「昂~嗚」它悲鳴著，忽然他張口咬向錘它的人。牛老頭先它一步閃身。趁此機會，妖龍騰空而起，它發誓再也不輕易下來了。可剛剛離地就被一塊兒巨石砸落。

「我尼瑪又是你！」

它恨死這個扔石塊的傢伙了，伸直脖子一口火焰向他燒去。

這時一道劍鳴傳來，初時還在天邊，剎那間就到近前。好像一道傾天之河飛流直下三千尺！劍光清冽寒徹，貫穿妖龍脖頸。劍意攪碎了它的神魂，在不甘中它緩緩倒下。

林淮英緩緩落於牛老二身旁，「你呀就是不聽話，早些引來還能少受些傷」說着開始處理自家夫君身上的傷。

「嘿嘿嘿~」老二撓著自己的頭髮傻笑着。「俺這也是為了吸引它的火力，給你創造機會。」趁著夫人給他上藥的功夫，快速的拍了一下夫人的翹臀。

「你...」林淮英心虛的看向周圍，見自己的公公正在觀察龍屍，才鬆了口氣。白了牛老二一眼「受傷了也不老實。」

素玄真人帶着大家來到龍屍前。

「阿母你好厲害！」二姐崇拜的看着母親。

「阿父果然越來越強了。」大姐眼睛發光注視着牛老二。

「伯父神功蓋世，屠龍的風采，真是令小婿嘆為觀止。」侯哥藉機鞏固地位

「哈哈哈，這不算什麼，區區妖龍爾。」

「爺爺，龍的戰鬥力都是這樣強大嗎？」王靈鈞走到爺爺的身旁一起觀看妖龍屍首。雪花對他說，近距離觀察妖龍。對降龍十八掌的推演有幫助。走到近前時，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他竟不敢直視。

「龍可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它身上只有一絲真龍的血脈。就已經嚇得大多數人不敢動了。」爺爺走上前用腳踩着它頭說

「若連看它都不敢，又怎麼會打敗它呢？小三兒，習武之人要勇往直前。敢於面對一切！」好像一股無形的氣勢從老頭身上生起。逐漸長高，高到和那遠處的青山一樣。

王靈鈞愣愣的看着爺爺，眼中空洞，腦海中回想着爺爺和阿父錘妖龍時的身形，好像在放着慢動作。

他們每次和妖龍近身的搏鬥，身上肌肉的震動。每一次勁力的轉換都在眼前淋漓盡致。每一次揮拳都那麼的堅決果斷，沒有一絲猶豫。阿父捨身撞擊龍腹。爺爺從高空直跺龍首。

「勇往直前。敢於面對一切！」在他腦海中久久回蕩。

恍惚間好像這妖龍復活張開嘴朝他撲來！王靈鈞心如擂鼓，渾身血液像燒着了一般。滾燙的在血管奔騰！他目眥欲裂，運轉全身氣血一招牛魔頂角直直轟向妖龍。

「孽畜死來！」忽然那妖龍的影像寸寸碎裂。才發現自己一拳打在妖龍眉心處！

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疲憊。一旁爺爺扶住了他。

「哈哈哈哈，不差不差。是個武者了！」王靈鈞低頭再看這妖龍，沒有畏懼的感覺了，只是一具普通的屍體，就是大了點而已。

「三牛兒哥真棒。你剛剛打死了一條死妖龍。」腦海中雪花調笑着。

「怎麼了？我驕傲了？」

「……」

好不要臉，這再次刷新著雪花對他的認知。

素玄真人輕輕頷首「意志堅韌，築基有望。」小嬋兒看着不遠的龍屍，臉色微白弱弱的說道，「這有什麼嘛？」

稍事休息，牛老頭和牛老二主刀，大家上前幫忙，快速肢解著妖龍屍體。王靈鈞當然不會放棄，這近距離觀察妖龍屍體結構的機會了。

足足裝滿了三個儲物袋，阿母拿着一隻龍角和數百斤妖龍血肉鱗片送給自己的師姐。素玄真人揮手收入儲物袋，「正是我乙木陣的煉材。」姐妹倆並未過多客氣。

收拾停當一行人緩緩迴轉。大姐送她的候哥去私塾。告別時候哥兒對於牛老二的態度越發恭謹...

王靈鈞回到房間后，修鍊了一遍清心訣，就沉沉的睡去了。夢中他似乎還在與妖龍搏殺，用出了心儀已久的降龍十八掌，大敗妖龍。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哈哈哈。

這一覺竟睡到了次日天大亮。也是奇怪，長久練武的生物鐘居然被打破了。推開房門走進院子，發現今天周圍的環境格外的清晰。牆角阿母種的花，他竟然可以聞到淡淡的幽香！今天自己的皮膚肌肉也變得更緊湊了些。

「這難道就是睡美人？」

「是精神力增長和靈力鍛體的結果！」雪花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站在院子中央打着太極拳，體會身體的變化。慢慢的他閉起眼睛。發現也能察覺周圍事物的變化。

忽然一隻手掌抓向他的後背。藉著攻來勁力，身體滑向了一旁，非常自然，就好像，他就應該站在那裏一樣。

「看你每天慢吞吞的打拳，反應還挺快嗎？」

「來再試試二姐的這一套，言而有信掌」她揉身向前，一隻白皙的手掌，推向王靈鈞的面部，他剛要躲閃，察覺到已被氣勁鎖定，好像這隻手掌判斷了他所有的退路。

退無可退，他只好運勁於臂，舉手格擋。二姐的勁力有多大，大姐都不敢試其鋒芒！就在碰觸的剎那間，二姐手碗翻動，那泰山壓頂的勁力化為繞指柔！如清風拂面！

穩住重心，這極致的剛柔轉換，讓他嘆服，王靈鈞快速化解著體內上下頂撞的勁力。那隻白嫩的手翻掌后戳向咽喉，驚的他渾身汗毛豎起。連忙側身，伸手抓向其手腕。可那隻手卻穩穩的印在了他的胸口。

「砰！」一股大力從胸前傳來，竟被打飛出去。「一波三折，勁力轉換如此流暢。好眼光好氣魄，對搏鬥細節的掌控。精準的可怕」剛剛交手就被碾壓，自己的每一次攻擊都落空，身上有一半的疼都是自己氣勁反衝！

王靈鈞不服氣，藉著落地的反震，不退反進！，左臂右掌，勁力明暗不定，均是可虛可實，用手法擾亂對方，自己則可以趁虛而入。

二姐遊走到他的左側方擦著王靈鈞的臂膀，旋擰上抬。再下壓，手掌橫推向其面部。

就感覺左臂的勁力被化掉，甚至左邊身子被帶着微微上台，還沒來得及調整重心，又被下壓...

好羞恥啊，像二姐手裏的玩具任其擺佈...又來！還好老子還留了一手，右手青龍探爪。爪向面前的手掌。下一瞬手掌消失，

「遭了！」感覺不好，這時右肩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處傳來的勁力，讓還未來得及收回手掌的王靈鈞凌空旋轉的飛了出去，像個陀螺...

「二姐住手，我們去把你的手鐲和簪子拿回來吧。」

「會不會有點勉強？」

「怎麼會？此乃正義之事，二姐的東西為什麼要放在別人的地方？這件事情我不答應。」

二姐親切的拉起弟弟，在他身上拍拍打打，拂去塵土也散去體內亂撞的氣勁...

「時辰不早了，什麼時辰動身？」

……

二人並肩走出院子...

「雪花記錄了？為了你，咱可是以身試法啊」王靈鈞在腦海里呼叫酒瓶。

「…」臉呢

「三牛兒哥，你英勇獻身，數據必須保留好」

「那是，為了你，我什麼都不怕。話說二姐這招數好像很想前世電影里的…」

「類似八卦掌，意如飄旗，氣似雲行，滾鑽爭裹，剛柔相濟，奇正相生。她對武學的理解極深，已經融入生活，一言一行都體現着她對武學的理解，數據表明，她平時生活中的站位多是人的斜側方，很少直面對人。行動時，每步間距不大不小，好像用尺子測量過一樣可見一斑。能和這種頂尖宗師交手三牛兒哥你很榮幸。」

難怪牛老二在這處處吃癟…想着想着他眼睛瞟向身旁的二姐。

「想學呀你？明早日出，院中等我。」二姐轉頭看着他。

「嗯…好」

二姐性子清冷一路上再並沒有說什麼。

鳳翔樓中二姐開始挑選喜歡的鐲子，挑來挑去還剩下最後的三個手鐲，二姐似是拿不定主意，開始問王靈鈞哪個好看，他哪懂這個啊

「二姐天生麗質帶哪個都好看…」

「可以介紹下嗎？」二姐扭頭對身邊的女老闆說道。

「當然可以，牛二小姐可真是慧眼獨到，這三款手鐲均是玉品通透質地優良，色澤均勻加上我們鳳翔樓的手藝，所以每個都是上等品質。」

「這冰種漢白玉美人鐲，色彩清柔，內有天然雲紋淡然優雅，帶上它更顯溫婉秀麗。

這款翡翠美人鐲，像雨後的冬青龍樹激碧昂揚，透著明亮生命力，和那漢白玉的鐲子一起搭配更顯青春艷麗。

最後這款，天然瑪瑙魂貴妃鐲，質地通透，冰種飄花。代表永久的愛意，長時間佩戴可以穩固神魂。」

王靈鈞仔細的看着二姐，想看看這位武道宗師，如何把武道真髓融入生活。

「這樣啊，那一起多少錢我都要了」

「……」他愣住了，融入的這麼…徹底。

「二小姐是老顧客，一起給你打八折，共是六百兩」二姐微笑着看着弟弟，意思很清楚了。小三兒默默上前，拿出一千兩的銀票。確是沒注意到身後的二姐眼睛微亮。

被二姐拉着在城裏逛了許久，最後又買了一支紫龍檀的簪子，兩盒胭脂，和兩套衣裙。二姐才拉着小三兒，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共計消費九百六十兩，小三兒內心在滴血，一頓飯才十兩啊...這麼快私房錢沒了一半…

「哎呀，不要這麼小氣嘛，二姐買這些東西也是為了教你個道理」

「什麼道理？」

「財不外露啊，傻孩子」說着敲了一下弟弟的笨腦殼…